冰冷的空气弥漫在汉斯军南方集团军群前线指挥部里,巨大的作战地图上,蓝色铅笔勾勒出的箭头深深嵌入毛熊国腹地,但箭头根部与两翼,却布满了令人不安的红色标记和问号。
集团军群参谋长正拿着指挥棒,向几位装甲师和步兵军的指挥官介绍当前严峻的态势。
“……毛熊人的抵抗正在加强,他们的新锐部队不断出现在关键地段。我们的战线过长,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参谋长的声音带着疲惫。
这时一名通讯官送来了最高统帅部的电文。
集团军群司令官,那位以战略眼光着称的元帅,看完后眉头紧锁,将电文递给身旁的将领们。
“好消息,先生们~!”元帅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喜悦:
“我们的盟友,意大利第8集团军和罗马尼亚第3、第4集团军,将陆续抵达前线。
他们将负责掩护我们向斯大林格勒挺进的主要突击力量的侧翼,特别是顿河沿岸的漫长防线。”
指挥部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一位装甲军长率先打破了寂静,他指着地图上那片需要友军掩护的广阔草原:
“罗马尼亚人?意大利人?他们需要防守的正面宽度超过一百公里。凭他们的装备和士气……”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语气里的质疑显而易见。
另一位步兵上将冷哼一声:
“意大利人更关心他们的通心粉和红酒能不能准时送达。
至于罗马尼亚人,他们的反坦克炮还停留在上个时代。
把侧翼交给他们,等于在赌博。”
元帅抬手制止了更多的议论,语气严厉而无奈:
“这是元首的命令,也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得到的‘增援’。
我们没有选择。
希望他们至少能起到预警和迟滞的作用。”
不过他内心深处和这些将领一样清楚,这些仆从国军队的战斗力,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更可能是一个灾难性的隐患。
在顿河中游蜿蜒的河道旁,意大利第8集团军的士兵们正在构筑工事。
与其说是工事,不如说是一些散乱的浅坑和敷衍的土木堆砌。
时近中午,许多士兵已经放下了铁锹,聚在一起点燃篝火,加热着带来的食物。
军官的声音偶尔响起,但更多是催促后勤部门尽快运送下一批葡萄酒过来,而不是检查阵地防御体系。
‘阿尔卑斯’步兵师的士兵皮埃尔罗裹紧了大衣,抱怨着这见鬼的寒冷和泥泞。
他的步枪靠在战壕边,枪机部分甚至沾着泥土。
他所在的这个排,防御着近一公里宽的正面,阵地之间缺乏有效的火力支援和联络。
突然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空。
“炮击!”有人用意大利语嘶喊。
皮埃尔罗连滚带爬地缩进一个刚挖了一半的散兵坑。
毛熊军的炮火准备并不算特别猛烈,远不如他们听说过的汉斯军炮击,但对于疏于防备的意军阵地来说,已经是灭顶之灾。
炮弹在阵地上炸开,泥土飞溅,人体的残肢和武器零件被抛向空中。
炮火尚未完全延伸,伴随着“乌拉”的呐喊声,毛熊军步兵在少量t-34坦克的掩护下发起了冲击。
意军的反应混乱不堪。
机枪手在慌乱中打光了第一个弹匣,却没能压制住任何目标。
一些士兵试图还击,但稀稀拉拉的枪声很快被毛熊军的自动武器和坦克机枪的咆哮淹没。
皮埃尔罗看到连长的身影在烟雾中向后跑去,他身边的同伴已经开始丢弃武器,高举双手。
当第一辆t-34坦克碾过他们那象征性的铁丝网,庞大的钢铁身躯带着压倒性的气势出现在眼前时,皮埃尔罗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也崩溃了。
他扔掉了步枪,和周围幸存的士兵一起,成为了毛熊军的俘虏。
整条意军防线迅速瓦解。
毛熊军突击部队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就撕开了数公里宽的口子。
消息传回后面的汉斯军指挥部,汉斯军指挥官骂了一句“该死的意大利面条!”~!
但是他不得不紧急调动原本作为预备队的一个装甲掷弹兵师,在斯图卡俯冲轰炸机的支援下,发动了一次仓促但坚决的反冲击,才勉强将毛熊军的突破口堵住。
为了给盟友擦屁股,汉斯军宝贵的机动兵力被无谓地消耗了。
而在斯大林格勒的南北两翼,情况更加致命。
罗马尼亚第3和第4集团军的士兵们,被部署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他们的防线漫长而单薄,缺乏纵深配置。
士兵们蜷缩在冰冷的战壕里,靠着单薄的军大衣抵御寒风。
他们的主要反坦克武器是过时的37mm pAK 36火炮,被汉斯军戏称为“敲门砖”,因为其对毛熊国t-34坦克的正面装甲几乎毫无作用。
他们有限的捷克制坦克和汉斯国提供的II号、III号早期型号坦克,在毛熊军即将投入的钢铁洪流面前,如同玩具。
1941年8月19日,清晨。
浓雾笼罩着草原,能见度极低。
突然间大地开始震颤。
不是炮击,而是成千上万台发动机同时轰鸣带来的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共振。
雾气被撕开,无数黑影出现在地平线上。
毛熊国西南方面军和顿河方面军集中了超过百万兵力,上千辆t-34中型坦克和KV-1重型坦克,发起了代号“天王星”的大规模反攻。
罗马尼亚军队的观察哨发出了绝望的警报,但为时已晚。
毛熊军的炮火如同钢铁风暴般席卷了罗军前沿阵地。
紧接着坦克集群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罗军防线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击。
罗军士兵操作着他们的37mm炮,疯狂地向逼近的t-34射击。
炮弹打在t-34的倾斜前装甲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就被弹飞,只在上面留下一个白色的印痕。
t-34集群毫发无损地继续前进,用履带碾过火炮阵地,用76毫米或85毫米坦克炮将一个个火力点轰上天。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罗军士兵中蔓延。
他们的防线在第一时间就被彻底穿透、分割。
通信线路被炸断,师部与团部失去联系,团长找不到自己的营长。
成建制的罗马尼亚步兵在坦克的碾压和伴随步兵的扫射下,选择了投降。
士兵们丢弃了武器,高举双手,茫然地看着毛熊军的钢铁洪流从身边涌过,向着他们的后方,向着汉斯军的后勤枢纽和侧后纵深席卷而去。
罗马尼亚军队的崩溃是迅速而彻底的。
仅仅几天时间,两个集团军的番号几乎从作战序列中被抹去。
毛熊军的坦克部队轻而易举地在斯大林格勒的南北两翼实现了纵深突破,然后像一把巨大的铁钳,在卡拉奇地域成功会师。
汉斯军b集团军群司令部内,一片死寂。
地图上代表毛熊军进攻方向的巨大红色箭头,已经从罗马尼亚军队的防区穿透而过,在斯大林格勒以西合拢,将汉斯军第6集团军整整二十多万精锐部队,彻底包围在了斯大林格勒这个巨大的包围圈里。
“罗马尼亚人……他们甚至连二十四小时都没能守住!”一位参谋军官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集团军群司令官保卢斯上将的脸色惨白。
他深知侧翼的崩溃意味着什么。
不仅第6集团军的后勤线被完全切断,整个南线的战略态势也急转直下。
他试图与最高统帅部联系,请求允许突围,但收到的回电却是严令固守待援。
由曼施坦因元帅匆忙组建的“顿河”集团军群,被迫放弃原有进攻计划,转而组织一场艰苦的救援作战。
整个汉斯军的战略布局被完全打乱,东线战场的战略主动权,从这一刻起,彻底易手。
这场由两个主要仆从国军队的灾难性表现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最终酿成了汉斯军在东线战场上第一个战略级别的巨大失败。
在大国战争的熔炉中,这些实力不济、意志薄弱的“盟友”,非但没能成为助力,反而成了最脆弱的环节和最致命的负担。
他们用事实证明了,在这种级别的角力中,连充当一个合格的炮灰,都需要足够的实力和决心。
而他们显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