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家这边儿崔正玄和崔琰叔侄俩闹的不欢而散时,他几家这几天却都是安静的出奇。
无论是否有官身,他们这阵子都乖巧的很,也不溜猫逗狗,也不青楼狎妓。
年老的在家含饴弄孙,年少的在家读书品茶,仿佛这些蛮横惯了的贵族老爷们,突然间都变成了遵纪守法的好人。
只不过跟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则是来自大乾的新贵族。
而这其中,又以定国侯世子为尊!
定国侯携子到雒阳还不到一个月,可他家大公子的名号就已经响彻整个神都了,怎么说呢,这小子跟他那在上京城的小叔简直就是一路货色。
只不过不同的是,上京城那位在被刘宇反复爱的关照后已经知道遵纪守法是什么意思了,但札里合这位世子似乎还不太明白。
不过好在是此时楚清平在雒阳,虽然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宿卫宫廷,但他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而且还和卢子阳,陈之奂共同掌管着雒阳的城防以及城内治安。
所以在札里合夜宿青楼,并且与人当街斗殴时,楚清平想都不想就把他扔进诏狱了。
札里合仗着自己身份高贵,所以对楚清平根本不怕,哪怕被关进了诏狱他也依旧在里面骂骂咧咧,那话是相当难听。
于是楚清平也不惯着他,立刻让人打断了他一条腿一条胳膊。
要是换了旁人这时候总该学乖了吧?
可这位偏不!
被打成这样他还是嘴硬,没办法的楚清平只能让他好好招待。
就这件事而论,札里合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他这个身份对于别人而言是威慑,但对于锦衣卫,尤其是楚清平来说那是屁都不算。
毕竟锦衣卫只对皇帝一个人负责,如果按照制度,整个大乾除了刘宇之外他们谁都可以抓。
当然,结合大乾的实际国情,除了皇帝还有一些人楚清平也是不敢拿的,但却那绝不包括札里合。
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定国侯世子,就是他阿翁翊宸郡王,楚清平都敢拿了。
话又说回来,楚清平虽然拿了札里合,但这种事他还是要跟刘宇说一声的,于是当天夜里就有人快马加鞭给宁安县送去了信笺。
看到信上内容的第一时间,刘宇就把察哈台叫来了,然后把那张信纸扔在了他脸上。
这不是夸张,而是真的把信扔在了察哈台脸上。
“侯爷家的世子好威风啊?在安乐阁豪掷千金,将一十三名花魁带回府中,分置各院,并为各院署名,以为区分。”
刘宇冷笑着看着跪伏在地的察哈台,声音冷的吓人。
“甚至在酒后召集众花魁白日宣淫,且对随从大放豪言……
帝后宫仅三四,吾府蓄花魁十三,以此观之,吾岂不胜帝多矣?”
“真是好啊,朕竟然不知道我大乾还有此等奇男子!
好,好得很!”
察哈台此时已经被那信上的内容吓得魂不附体,只顾着邦邦磕头。
有一说一,除了几年前哈兰泰他们弑君那件事和后来诸王谋逆外,自从刘宇登上这个位置,再没有人的行为比札里合更像是谋反了。
可以说现在刘宇哪怕杀了他,他都没地方喊冤。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的想着自立,小的直接就不掩饰了!
行,朕成全你们,大乾境内你随便挑吧,只要你看的上,你就拿去,雒阳,长安,不行上京也给你们,大不了朕带人回北海放羊去,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定国侯,以往朕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老人家,还望你海涵啊!!”
“陛下,臣绝无此心,绝无此心啊!”
察哈台头都磕破了,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流,此时他是真想掐死那小王八蛋。
这几天他好不容易才让刘宇对他没那么大意见了,可他那宝贝儿子一弄,他给皇帝刷的好感度进度条直接成负的了。
这谁顶得住?
“陛下,这逆子目无君上,按国法合该处死,臣请杀之以谢天下!”
“杀?朕哪里敢杀定国侯的儿子,朕害怕!”
“陛下,臣……”
“陛下,那个小姑娘来了!”
就在刘宇阴阳察哈台时,突然有锦衣卫进来禀报。
刘宇一愣:“小姑娘?二丫?”
“是!”
“她来做什么?快,外面冷,赶紧让孩子进来!”
“遵旨!”
不多时,在那个锦衣卫的陪伴下,小丫头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小丫头的身形小小的,托盘和托盘上的汤盅把她的小脑袋遮的严严实实,看上去有些滑稽。
刘宇赶紧亲自接过来,同时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二丫,怎么还没睡啊?”
“我听阿娘说小郎君还在看书,怕小郎君饿了,所以给小郎君送吃的!”
小丫头献宝似的指了指那份汤。
“谢谢二丫!”
刘宇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脸上满是老父亲的笑容。
此时二丫也注意到了还跪着的察哈台:“小郎君,侯爷怎么跪在这儿啊?”
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是侯爷,她只知道这是小郎君的朋友。
刘宇见状也是解释道:“他不小心摔倒了,不是跪在这儿的!”
随后刘宇看向察哈台:“等着我扶你呢?”
话音刚落,小丫头立刻噔噔噔地跑过去,去扶察哈台了。
“侯爷快起来,地上凉!”
察哈台谢过:“多谢小娘子!”
“不用谢不用谢!”
察哈台看了看不再暴走的皇帝,又看了看身边的小丫头,又想到家里那个小王八蛋,一时间不禁有些无语。
这孩子跟孩子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要不回头,把孩子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