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硬分子呢?”赵寒追问。
“敢动手的,就按规矩办。”穆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断魂谷就是例子。但记住,尽量留活口,别脏了咱们的手,让官府去审——魏忠贤想借刀,咱们就把这些刀,变成指证他的证物。”
叶蓁补充道:“我还可以让人散布些消息,说魏忠贤根本没准备黄金,不过是想借刀杀人,事后就把这些江湖人当替罪羊。贪利的人,最怕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柳三变抚掌道:“好计!如此一来,既能分化他们,又能保住名声,还能给魏忠贤添堵,一举三得。”
老刀鱼虽觉得不够痛快,却也知道这是稳妥的法子,嘟囔道:“行吧,就按你们说的来。要是真有不长眼的,我这朴刀可不认人。”
穆霄最后看向雷震:“暗渠那边,你安排弟兄们连夜清理,备好绳索和灯笼,若是事不可为,咱们就从那里走。福王的安危,不能有半点差池。到时候我们就来个金蝉脱壳”
“是!”雷震领命,转身又融入夜色中。
烛火依旧跳动,案上的城防图被风吹得轻轻作响。众人脸上的凝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竹在胸的笃定。他们知道,这场由黄金与阴谋掀起的风波,注定不会平静,但只要他们拧成一股绳,用智不用蛮,再狡猾的圈套,也能找到破解的缝隙。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清辉,仿佛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较量,铺下一条沉稳而坚定的路。
穆霄指尖在城防图上的暗渠入口处重重一点,烛火映着他眼底的沉定:“后日卯时,从暗渠走。”
“卯时天刚蒙蒙亮,正是守城换班的空隙,暗渠外的芦苇荡雾气重,最适合隐蔽。”赵寒立刻接话,已在心里盘算起路线,“我让人提前在荡里藏好船只,一出暗渠就能登船,顺流而下,不出半日就能脱离徐州地界。”
穆霄颔首,转向雷震:“放出消息去,就说福王连日赶路,受了暑气,身子不适,需在客栈静养三日,期间不见外客。”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动静要做得足——让伺候的侍女每日按时送汤药,房里的灯夜里也亮着,营造出确实在休养的样子。”
“属下明白。”雷震应道,“影刃堂的弟兄会乔装成杂役,在客栈内外巡逻,对外只说是‘怕惊扰王爷休息’,实则看住所有出入口,连送水的伙计都不能靠近后院半步。”
“店里的人呢?”叶蓁蹙眉,“那掌柜和伙计虽看着老实,保不齐被外面的人买通了。”
“早有安排。”穆霄看向秦忠,“你带两个人,‘请’他们去后院柴房暂住几日,就说怕他们走漏王爷病情,等我们离开后,再放他们出来,赏些银子压惊。”
秦忠抱拳:“是,保证他们吃好喝好,就是半步离不开柴房。”
老刀鱼摸着下巴,忽然道:“要不要在房里留个替身?万一有人硬闯,也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