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穆霄摇头,“越是刻意做替身,越容易露破绽。咱们只守不攻,对外只说‘王爷静养,擅闯者格杀勿论’,反而能让他们疑神疑鬼——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赌福王是不是真在里面。”
另外等我们把福王安全送出后,三日后秦忠,雷震做出护送福王离开徐州假象,到时候大张旗鼓的离开,我想这人也不敢在城内动手,把这些人引到城外,柳前辈带领弩箭队负责城外埋伏接应,如果敢打福王主意的,让他们有来无回。
柳三变抚掌道:“穆公子这是用了‘虚者实之’的法子。越是藏着掖着,外面的人越觉得福王肯定在客栈,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暗渠那边反倒成了灯下黑。”
“正是。”穆霄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这三日,大家各司其职:赵寒带人清理暗渠,确保畅通无阻;雷震稳住客栈内外,封锁消息;秦忠看好福王,按时换药煎药,别出纰漏;叶蓁……”他看向她,语气稍缓,“你准备些应对沼泽瘴气的药丸,暗渠里怕是潮湿得很。”
叶蓁点头:“放心,我今晚就配好,再备些驱虫的药粉。”
老刀鱼把朴刀往腰间一挂:“那我呢?总不能让我闲着。”
“你跟我守在前院。”穆霄道,“若是真有不长眼的敢硬闯,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记住,只伤不杀”
“得嘞!”老刀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保证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还掉不了半根头发。”
安排已定,众人各自领命散去。烛火下,只剩穆霄与叶蓁相对而立。叶蓁走到他身边,看着案上的城防图,轻声道:“这一去,怕是还要遇到更多麻烦。”
“麻烦总会有。”穆霄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薄茧,却很稳,“但只要咱们走的路是对的,就不怕山高水远。”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客栈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更夫敲了三更的梆子声。后日卯时的暗渠出口,像一个沉默的约定,藏在徐州城的阴影里,等待着他们踏破夜色,走向下一段征途。而此刻客栈里的每一盏灯,每一道守卫的身影,都在为这个约定,编织着一张无懈可击的掩护网。
两夜的月色都带着几分警惕。客栈外的街角,总有些身影在暮色里徘徊,或装作买烟丝的客商,或扮成修鞋的匠人,目光却总往客栈大门瞟。护卫们按穆霄的吩咐,不与他们纠缠,只横刀立在门口,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来一个,挡一个;敢硬闯的,直接卸了兵器扔出去,不多说一句话。
这般沉默的强硬,反倒让那些窥探者摸不清底细,只敢远远围着,没一人敢真的撕破脸。
第三日的寅时刚过,客栈后院就忙活起来。福王换上了一身灰布护卫服,腰间束着宽腰带,原本的锦袍被叠好塞进包袱,连鬓角的发丝都特意剪短了些,站在人群里,竟瞧不出半点王爷的架子。
叶蓁和仙子侍女们也换上了同款服饰,青布衫裤,腰间别着短刃,长发用布带束成利落的马尾。沧月往脸上抹了点锅灰,掩去原本清丽的眉眼,提着剑站在队尾,活脱脱一个沉默寡言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