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地老二那蠢货强些。”天长老冷笑,骨槌突然变招,直捣穆霄丹田。这一击又快又阴,穆霄仓促间回剑格挡,却被骨槌上的巨力震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翻涌,喉头涌上腥甜。他刚稳住身形,天长老已欺身而上,黑袍下突然甩出数道锁链,链端的铁钩带着倒刺,直锁他的四肢。
“尝尝这‘锁龙链’的滋味!”天长老狞喝。锁链如毒蛇般缠来,穆霄旋身躲闪,却仍被一根铁钩擦过左肩,带起一片血肉。伤口瞬间泛起青黑,寒息散的毒性顺着血液蔓延,半边身子顿时麻木。
“穆霄!”叶蓁在台下看得心胆俱裂,挥剑斩断扑来的黑影,想冲上台却被更多失心人围住。赵寒与老刀鱼奋力厮杀,却也只能勉强护住木筏,根本抽不开身。
高台上,穆霄忍着剧痛运转龙珠之力,金光在体内流转,试图压制毒性。天长老却不给机会,锁链再次缠来,这一次精准锁住了他的右腕。“咔”的一声脆响,腕骨几乎被勒断,“破障”剑脱手飞出,坠入白骨堆中。
“没了剑,我看你还怎么斗!”天长老猛地拽动锁链,将穆霄拖到身前,骨槌高高举起,带着劲风砸向他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穆霄猛地偏头,骨槌擦着他的额角砸落,带起一片血花。他借着这股力道,左臂挣脱束缚,凝聚残余的金光,一拳砸向天长老心口。天长老闷哼一声,后退半步,眼中闪过惊怒:“还敢还手!”锁链再次收紧,勒得穆霄肋骨咯咯作响,一口鲜血终是忍不住喷出,溅在天长老的黑袍上。
“穆霄!”叶蓁终于劈开一条血路,踩着失心人的肩膀跃上台,剑刃直刺天长老后心。天长老回身用鼓面格挡,叶蓁趁机抓住穆霄的手臂,想将他拉下台,却被天长老一脚踹中腰侧,踉跄着后退,撞在岩壁上,喉头也溢出血丝。
“先顾好你自己!”天长老狞笑着转向叶蓁,骨槌带着毒风袭来。就在此时,溶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三变竟带着两个血龙卫冲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妇——正是叶蓁的父母!
“爹!娘!”叶蓁的声音像被揉碎的玉珠,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死死盯着那两个蹒跚走来的身影,男人枯瘦的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白骨当拐杖,指节处缠着发黑的布条,露出的胳膊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女人的头发像一蓬枯槁的乱草,单薄的衣衫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里面翻涌着疼惜与愧疚。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叶蓁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下来,脚步像被钉在原地,想扑过去又怕这只是幻象,手指紧紧攥着剑柄,指节泛白。她记得爹娘被掳走时的模样,父亲穿着体面的锦袍,母亲鬓边还簪着她亲手插的玉簪,可眼前的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