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既识得此功,必然知晓其中关键。”穆霄避开一道扫来的掌风,刀刃在分身肩头擦过,却只劈开一道残影,“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祖龙沉默片刻,似在回忆:“传闻此功练到极致,可化出万千分身,每道分身都藏着一丝本命元气。寻常阵法以物为阵眼,它却可能以‘气’为眼——或许是她体内流转最快的那缕元气,或许是她最在意的那丝执念……你且凝神感受,阵中定有一处,元气流转与别处不同,那便是破阵的关键。此人虽只练了点皮毛,但也是这个世界的顶尖存在了”
话音刚落,阵中的分身攻势更猛,黑雾翻涌间,连寒潭的水汽都被搅得紊乱。穆霄深吸一口气,收刀入鞘,双手负在身后,竟闭上了眼睛——他要以心为眼,在这漫天残影中,寻那缕与众不同的气。
穆霄怀中的龙珠忽然震颤起来,一道温润的金光自衣襟间跃出,缓缓升至他头顶,化作一柄流转着祥云纹的金伞,将他周身笼罩得密不透风。那些分身袭来的掌风、指劲落在金光上,瞬间激起层层涟漪,符文如活鱼般在光膜上游走,将攻势一一卸去,只余下“嗡嗡”的震响。
他双目微阖,神识如投石入水的波纹,一圈圈荡开,细密地扫过每一个分身的气息、动作,甚至衣袂翻飞的弧度。可那老夫人实在狡猾,六十四个身影在阵中如走马灯般流转,时而化作属金的锐劲,直刺而来;时而化作属水的柔劲,缠上金光;转瞬又变作属火的炽烈,灼烧着光膜——五行属性随八卦方位不停转换,竟让他的神识始终抓不住那缕独特的气。
“小子,敢不敢入阵去?”祖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激将,“这阵外观察终是隔靴搔痒,入了阵中,与她的元气交缠,反倒更容易捕捉阵眼的踪迹。”
穆霄唇角一扬,眼中闪过锐色:“有何不敢。”
话音未落,他猛地收了金光,身形骤然化作一道赤金色的龙影,正是“龙游九天”的绝学。只见那龙影在六十四个分身之间穿梭,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时而腾跃,时而盘旋,眨眼间便从所有身影身边掠过。每掠过一个,他指尖便弹出一缕极淡的龙珠气息,如墨滴入水,悄无声息地附在对方衣襟上。
那些分身只觉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穆霄已稳稳落回阵中腹地,周身的龙珠气息与阵法的五行元气撞在一起,激起一阵紊乱的波动。
“六十四个真真假假,看我怎么破你。”他望着四周惊疑不定的分身,声音透过龙威传荡开来,“附了我的气息,看你们还能如何躲藏。”
老夫人的真身藏在某具分身中,此刻心头一凛——她能变换五行,却没想到穆霄竟用龙珠气息做了标记,这气息带着龙威,竟隐隐克制着她的阴邪元气,让她的流转迟滞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