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涌到洞口,十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火光瞬间填满了山洞。为首的正是那个持软剑的瘦子,三角眼扫过洞内,看到燃着的篝火和空荡荡的岩壁,眉头一挑:“人呢?搜!”
黑衣人正要四散,雷震忽然从岩石后暴起,短刃带着风声直刺瘦子后心!
“小心!”瘦子反应极快,猛地侧身,软剑如灵蛇般缠上雷震的短刃,“叮”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就剩你一个?”瘦子冷笑,三角眼眯起,“倒是有几分骨气。说,其他人去哪了?”
雷震不答,短刃翻飞,招招狠辣,招招拼命。他知道自己拖得越久,铁艳他们就越安全。
黑衣人们围了上来,刀光剑影在火光中交织。雷震以一敌众,身上很快添了新伤,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淌下,染红了握刀的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瘦子见他死不松口,软剑陡然加速,剑风凌厉,直逼要害。
雷震踉跄着后退,靠在岩壁上,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鲜血。他望着步步紧逼的瘦子,忽然放声大笑:“魏忠贤的走狗!想知道其他人在哪?下辈子吧!”
他猛地扑向篝火,一脚将火堆踢散,火星四溅,燃着的柴禾滚向洞口,暂时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
“拦住他!”瘦子怒喝。
雷震借着烟火掩护,转身冲向山洞深处的绝壁,那里竟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是他方才留意到的退路。他知道这石缝未必能通出去,却只想多拖一刻是一刻。
就在他即将钻进石缝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软剑穿透了他的肩胛,将他钉在了岩壁上。
“呃……”雷震闷哼一声,短刃脱手落地。
瘦子走上前,一脚踩住他的手背,狞笑道:“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身体被钉在岩壁上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对方,嘴角挂着血沫,眼中却毫无惧色:“夜枭的人……从来不怕死……”
“我看看你夜枭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瘦子抽出软剑,带起一串血珠,雷震的身体顺着岩壁滑下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挣扎着想抬头,却被一只脚踩住后颈,脸颊狠狠贴在冰冷的石地上,尝到了泥土混着血的腥气。
“说不说?”瘦子蹲下身,软剑的剑尖在雷震眼前晃悠,“别以为你的人能跑掉,这山头早就被围死了。”
雷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偏过头,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夜枭的骨头……比你这剑硬。”
“好。”瘦子点点头,没再逼问,只是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他吊起来,让那些藏着的人看看,跟我们作对的下场。”
黑衣人搬来粗壮的木杆,用铁链锁住雷震的脚踝,将他倒吊着悬在洞口。血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滴,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意识模糊间,他仿佛看到铁艳带着弟兄们钻进裂缝的背影,又仿佛看到首领穆霄策马赶来的身影——可那终究是幻觉,山风卷着寒意灌进伤口,疼得他浑身发颤,却始终没再发出一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