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按照许泽给的地址，在林曦工作室楼下蹲守了两天。
第三天傍晚，终于看到林曦独自一人背着包走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帽檐，快步跟了上去。
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转角，王虎加快几步，挡在了林曦面前。
林曦脚步一顿，抬起头。
当看清帽檐下那张带着疤痕、眼神闪烁的脸时，她瞳孔微缩，身体有瞬间的本能紧绷。
这张脸，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是当年那几个经常在校外堵她、言语骚扰的小混混之一，领头的就是这个王虎。
但出乎王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并没有出现。
林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甚至没有多少恐惧，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了然？
“是你。”
林曦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
王虎被她这反应弄得愣了一下，准备好的恐吓说辞卡在喉咙里。
他努力摆出凶狠的样子，扯着嘴角：“哟，大设计师还记得我啊？看来当年给您的印象挺深刻？”
林曦没接他的话茬，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的镇定反而让王虎有些心虚起来。
“少废话！”王虎试图找回主动权，往前逼近一步，压低声音，“我找你也没别的事，就是最近手头紧，想跟林大设计师借点钱花花。顺便……聊聊以前的事。”
“借钱？”
林曦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未达眼底，“是谁让你来的？许泽？”
王虎脸色微变，强作镇定：“什么许泽李泽的，我不认识！我就是自己来的！”
“是吗？”
林曦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心里更加确定。
【既然遇到他，正好问问当年的事，那时的他们怎么可能会突然放弃欺负我呢？那个救我的人究竟是谁？】
林曦不再绕圈子，直接问出了那个埋藏心底多年的问题：“当年那次，在巷子口，把你们打跑的那个人……是谁？”
王虎完全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一时语塞。
许泽只让他来吓唬人，顺便暗示一下那个男人可能有什么暴力倾向或者凶残的，可没让他直接指认啊！他哪里知道那个人现在做什么！他只是个底层的小混混啊喂！
“什、什么谁不谁的！那就是个多管闲事的！”
王虎梗着脖子，“我警告你，少打听！那人下手黑着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
“他到底是谁？”
林曦打断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住王虎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看清他的脸了，对不对？”
王虎被她骤然迸发出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林曦那双清澈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差事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这女人，根本不怕他！而且，她似乎……非常在意那个救她的人？
难道说那人真的有什么身份？自己该不会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吧？早知道就不接这活了，命才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