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难以置信——明明自己受害最深,哥哥却句句袒护秦淮茹?!
秦淮茹适时柔声开口:“柱子,别怪雨水。”
“要怪就怪我疏忽,让家里着了火。”
“不然也不至于借住,更不会闹成这样。”
她垂眸叹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傻柱连忙宽慰:“秦姐你别这么说。”
“今天这事儿是雨水不懂事,我替她赔不是。”
“待会儿我把屋子收拾出来,你和棒梗搬我那儿去。”
这番话让何雨水如坠冰窟。
受害者反倒要给始作俑者道歉?
亲哥哥竟为外人指责自己?!
她忽然觉得荒唐至极。
阎埠贵暗自咂舌,实在想不通秦淮茹给傻柱灌了什么 汤。
莫非老何家祖传的寡妇情结真能遗传?
厨房里的张浩然摇头苦笑——何雨柱这辈子注定栽在寡妇手里。
何雨水浑身发抖。
父亲为了寡妇抛妻弃女,如今哥哥如出一辙。
她死死盯着秦淮茹,恍惚看见对方嘴角翘起的弧度。
天旋地转间,所有人影开始扭曲。
她后悔了。
明明发誓与傻柱恩断义绝,为何还痴望他能改变?
恨意灼烧着胸腔,目光锁住秦淮茹——
如果没有这个寡妇,哥哥绝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对亲妹妹冷血至此!
何雨水盯着秦淮茹,一个念头在脑中闪现:
要是这寡妇死了,傻哥就能恢复正常吧?
她的视野瞬间被血色笼罩。
指甲抠进掌心,攥住地上尖锐的瓦砾。
身体像弹簧般窜起——
直扑那个祸害!
秦淮茹的茶盏啪嗒坠地。
她撞翻椅子仓皇逃窜,却被院里大妈们围成人墙。反了天了!
拿块破瓦就想行凶?!
最前排的老太刚骂完,忽觉脸颊一凉。
摸到满手猩红时,尖叫声撕碎了四合院的宁静。
人墙轰然溃散。
何雨水碾过满地瓜子壳,瓦片寒光追着秦淮茹的脖颈。我退房!我道歉!秦淮茹后背紧贴砖墙,
裤管淅淅沥沥滴下黄浊液体。
傻柱从背后钳住妹妹,下一秒却闷哼跪倒——
脚趾遭遇碾踏,裤裆挨了记狠踢。
何雨水舔着虎牙上的血渍,瓦片横拍在寡妇脸上:
让我帮你治治这勾人的脸皮。
皮肉绽开的脆响里,
秦淮茹保养多年的脸蛋翻出粉白脂肪。继续演戏啊!何雨水将目光转向先前围攻她的那群妇女,刚才不是挺会帮腔的吗?现在怎么都哑巴了?下午那股子教训我的劲头呢?来啊!有本事再来啊!她的嗓音越来越尖利,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院子里鸦雀无声,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少人已经躲进屋里,生怕被这场 波及。
阎埠贵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调解邻里矛盾他在行,可眼前这架势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虽说以前傻柱和许大茂也闹过,但从未见血。
此刻他被吓得魂不附体,完全呆住了。
秦淮茹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会把何雨水逼到这般地步,说什么也不该那样步步紧逼。
现在倒好,把这姑娘逼疯了,自己反倒成了最遭殃的那个。
何雨水居高临下地睨着瘫在地上的傻柱,冷笑道:傻哥,你的心上人半边脸都花了,怎么不起来护着她?再装死的话,我可要把她另一边脸也划花了!说罢,她握着碎瓦片步步逼近秦淮茹。
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双脚拼命蹬着地面,恨不得把身后的墙踹出个洞来。
傻柱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何雨水那一脚着实够狠,疼得他几乎昏厥,现在全身麻木,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更别说起身阻拦了。秦淮茹,何雨水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看看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乖乖把另半边脸伸过来,我让你少受点罪。她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
秦淮茹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脸,哭得梨花带雨:雨水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现在知道讨饶了?何雨水讥讽道,先前装可怜陷害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告诉你——晚了!话音未落,她已扬起手中凶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身体突然僵直后仰。
张浩然从背后稳稳接住昏迷的少女,轻叹一声将她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他本不想插手这出闹剧,原打算让这些人自食恶果,却没料到何雨水会疯魔到如此地步。
何雨水被张浩然击晕后,阎埠贵才如梦初醒,慌忙指挥众人捆住她的手脚,又张罗着给伤者包扎,最后匆匆赶往派出所报案。
在这场闹剧中,若非张浩然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何雨水被民警押送离开现场。
秦淮茹等人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傻柱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想到,亲妹妹会突然发疯似的伤人,连自己这个哥哥都被殃及。
最让他揪心的是秦淮茹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恐怕要留下永久疤痕。
医院走廊里,刚包扎完的秦淮茹听着医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医生明确表示即使愈合也会破相,这等于断了她最大的谋生资本。
正盘算着今后打算,鼻青脸肿的傻柱凑了过来。秦姐别怕,破相也是 。傻柱肿着半边脸咧嘴笑,却没发现对方抽搐的眼角,医药费我包了!何雨水那疯丫头早该送精神病院...
秦淮茹强忍作呕的冲动。
要不是张浩然出手相救,自己另半边脸也得遭殃。
这个窝囊废此刻竟有脸诋毁亲妹妹?但想到长期饭票还得留着,她垂泪挤出哽咽:都怪我连累大家...
胡说!全是那疯子的错!傻柱正要搀扶她离开,走廊尽头急救床上的身影让秦淮茹猛地僵住——浑身是血的棒梗正被推进手术室。柱子...那是棒梗?!
不可能!傻柱不以为然地摆手,下午我还看见他在老王家蹭红烧肉呢。
要多活泼有多活泼。
怎么会进急诊室呢?
你肯定是太累看错了。
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秦淮茹点点头。
也许真像傻柱说的。
是太累了。
棒梗怎么会无缘无故被送急诊呢。
她刚要和傻柱回去。
可心里还是不踏实。要不你帮我去问问?
看看送来的是什么人?
傻柱应道:好,你等着。
说完就去问护士。请问......
刚才送来的病人是谁?
护士狐疑道:你打听这个干嘛?
傻柱解释:那人看着像我朋友家孩子。
护士撇撇嘴还是说了:
十二三岁的男孩。
手被打断晕倒在路边。
是好心人送来的。
傻柱心头一震。在哪儿发现的?
护士皱眉:
好像是王府井后巷。
具 置不清楚。
傻柱呆立在原地。
这也太巧了?
该不会真是棒梗吧?
回到秦淮茹身边。
见他神色不对。
秦淮茹顿时慌了。问到了吗柱子?
傻柱犹豫再三还是说了。
秦淮茹腿一软瘫坐在地。
不住念叨着不可能。
傻柱赶忙安慰:
秦姐别急。
还没确定是不是棒梗呢。
可能只是年纪相仿......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按他估计。
十有 就是那小子。
毕竟棒梗总爱惹事。
秦淮茹执意要等。
非要亲眼确认才安心。
傻柱只好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
急诊室的灯灭了。
缠满绷带的人被推出来。
秦淮茹冲上前一看。
顿时天旋地转。
差点昏倒在地。
傻柱赶紧扶住她。
再看病床上的人。
不是棒梗又是谁?
此刻四合院里。
杨所长正在调查。
听完阎埠贵的讲述。
他只觉得头疼。
别的院子都和和气气。
这院子从未因小事斤斤计较。
纵使遇到大冲突,起初可能争执激烈,最终总能握手言和。
可这个院落却与其他院子截然相反,仿佛被施了咒,隔三差五就闹出事端,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昨夜四合院 未平。
张浩然晨起时仍在庆幸,多亏昨日带妻女外出游玩,否则好心情早被搅乱。
他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因四九小学的歌舞会改至今日下午,便决定白天让家人养精蓄锐,留待晚上参加活动。
正思忖早餐菜式,院外传来熟稔的呼唤:小张,起了吗?张浩然从厨房探头,见来人后表面故作疑惑,内心却暗喜——郑领导与张大爷两人结伴而来,显然不是寻常串门,尤其郑夫人未随行,十有 还是为蔬菜之事。郑亲家、张大爷,二位这么早光临,莫非是来蹭饭?
郑领导笑答:可不就是馋你手艺嘛。
张浩然心知对方试探,顺水推舟道:成,您二位院里稍候,我去喊她们起床。转身进屋唤醒许秀与两个女儿,旋即问道:想吃点什么?
张大爷摆手:随意就好。
凭你的本事,青菜也能做出花样。
话中机锋令张浩然险些笑场,这些老狐狸句句都在暗示。
他点头应道:那就煮面条,屋里请,很快就好。说完径自返回厨房。
两位来客对视一笑,暗忖看这小子能装到几时。
许秀匆忙整理睡乱的头发招呼客人,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姑娘也跟着问好。
郑领导见孩子可爱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恰逢聋老太准时到来,张浩然已端着面盆进屋。
众人分面时,张大爷边给聋老太盛面边感慨:小张的手艺没得挑,要是面里多两片青菜就更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