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舌尖的瞬间,咸腥滚烫的精血喷在掌心,符咒如活物般在皮肤上扭动,三枚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符咒凭空浮现。
火焰舔舐着掌心,带来刺痛的同时,也灼烧着体内所剩无几的妖丹之力。
当最后一丝妖丹之力注入符咒的刹那,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 血色门户竟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凄厉的声音震得祭坛震颤。
无数惨白手臂从血雾中探出,指甲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死死扣住门户边缘,青筋暴起,试图将它撑得更大。
那些手臂不断挣扎,仿佛被封印许久,急于重见天日。
“轰隆!” 一声巨响,那血色门户开始剧烈震动,一道道裂纹浮现在门上,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我心中一喜,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将我狠狠地抛了出去。
我感觉自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翻滚着,最终重重地摔在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苏璃和青冥仙子焦急的呼唤声在远处渐渐模糊……
“咳咳……”我艰难地咳嗽两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这…这是哪里?”我挣扎着抬起头,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身影缓缓向我走来,那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小子,欢迎来到……”
那扇该死的血色门户终于在我眼前轰然关闭,猩红光芒如同老天爷愤怒的眼眸,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砰” 地一声震得地动山摇,把我一人孤零零地锁在了门外。
“这特么算什么事儿?!” 我一脚踹飞脚边焦黑的碎石,看着那石块在空中划出诡异的暗红色轨迹。
石屑撞在布满裂痕的岩壁上,发出空洞回响,转眼就被翻涌的猩红雾气吞噬。
喉咙里泛起熟悉的铁锈味,八成是刚才被暗影兽利爪扫过脖颈留下的后遗症,指尖触到结痂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感顺着神经直窜天灵盖。
低头看着护腕上即将黯淡的防御符文,那些曾经流转的金色光芒如今只剩零星几点,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彻底吞没。
我狠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暗红的液体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腾起一缕青烟。
“秘境探索指南上白纸黑字写着‘新手友好’,结果倒好,刚落地就被传送到这鬼地方?”
碎石滚落的声响惊起远处一阵尖啸,像是无数指甲在刮擦金属。
我攥紧生锈的匕首,刃口还挂着几缕暗影兽的黏液,在诡异的红光下泛着幽绿。
后背贴着发烫的岩壁慢慢挪动,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岩石表面细密的纹路,仿佛是某种远古巨兽的鳞片。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腐肉混合的恶臭,这哪是什么机缘福地,分明是阎王殿的后门。
岩壁缝隙里渗出的黑色液体正顺着我的脚踝往上攀爬,所过之处,皮肤传来灼痛。
腐臭的血腥味像是浸透了五脏六腑,我佝偻着背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暗红血沫里混着细碎的黑色结晶。
那些结晶如砂砾般硌着掌心,每一次颤抖都让尖锐的棱角深深刺入皮肉。
魔气如同千万根淬毒的银针,顺着毛孔疯狂往里钻,蚀骨的寒意与灼烧感在经脉中交织,仿佛有冰火两重天在体内肆虐。
我踉跄着扶住岩壁,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石面,留下五道带着血痕的抓痕。
颤抖着扯松领口,喉结上下滚动时传来砂纸摩擦般的刺痛,连吞咽口水都成了酷刑。
低头望去,胸前的衣襟早已被血渍浸透,晕染出诡异的黑紫色花纹。
掌心贴上胸口那道符文印记,滚烫的触感如同烙铁般灼烧皮肤,淡金色的纹路在黑暗中诡异地明灭。
符文突然剧烈震颤,每一次脉动都带着穿透骨髓的刺痛,仿佛在回应我濒临崩溃的意志。
我倚着布满倒刺的岩壁滑坐在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试图保持清醒。
“老伙计,你可得给我指条明路 —— 再这么下去,咱俩都得折在这鬼地方。”
话刚说完,喉间翻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在地面绽开成妖异的曼陀罗。
暗红血珠还未完全落地,就被地面蒸腾的黑气腐蚀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缕焦糊的青烟。
符文的震颤愈发强烈,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恍惚间我仿佛看见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黑雾中若隐若现,耳边回荡起千万冤魂的哀嚎。
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枯枝在风中发出呜咽,宛如无数冤魂在耳际低语。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破碎的骨殖上,那脆响混着风里的呜咽,在寂静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远处怪石嶙峋的轮廓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恶鬼,月光被云层吞噬的刹那,那些阴影竟诡异地扭曲蠕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将我拖入无尽黑暗。
我刚迈出两步,布满裂痕的地面突然传来细密震颤,仿佛地下有什么巨兽正在苏醒。
青苔覆盖的石块缝隙渗出暗红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甜气息,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咆哮撕裂空气,声波震得耳膜生疼,心脏也随之剧烈跳动。
不远处整片灌木突然伏倒,如同被无形巨手扫过,露出两道泛着寒光的竖瞳,那光芒冰冷而充满杀意,仿佛两把淬毒的利刃,直刺人心。
“来得真快。” 我后背紧贴着布满青苔的巨石缓缓蹲下,掌心传来岩石表面细密的蚀痕 —— 那是方才滴落的黏液留下的灼痕。
迷雾中猩红瞳孔骤然放大,粘稠唾液顺着獠牙成串坠落,下方的碎石 “滋滋” 腾起白烟,转眼间便化作黑色粉末。
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我攥紧腰间淬毒的匕首,刀刃映出自己紧绷的侧脸,“这玩意儿的口水都能腐蚀玄铁,硬碰硬得把骨头都熔透,得智取。”
潮湿的雾气裹着腥甜气息涌来,像被绞碎的脏器混着腐水泼在鼻腔里。
碎石在怪物挪动时的震颤中跳起诡异舞蹈,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某种死亡的鼓点。
我后背紧贴长满青苔的岩壁,喉间泛起铁锈味 —— 那是过度紧张导致的血气翻涌。
余光瞥见它前肢的鳞片泛着幽蓝光泽,如同淬了千年寒毒的刀刃,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妖异的磷火,那是剧毒的征兆。
指腹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引雷符,粗糙的符纸边缘割得皮肤生疼。
掌心的汗水浸透朱砂纹路,却让符篆在阴影里愈发鲜红刺目。
恍惚间,师父临终前染血的面容在眼前浮现,他颤抖着抓住我的手腕,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魔神领域的生灵,弱点永远藏在最张扬的攻击里......”
此时,一道漆黑利爪洞穿他的胸膛。
此刻岩壁突然传来细微裂痕声,怪物的獠牙已近在咫尺,腥臭的涎水正滴落在我发梢。
腐叶堆突然发出窸窣响动,我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岩壁。
月光被魔物庞大的阴影切割成碎片,它暗红色的独眼扫过灌木丛,粘稠的涎水在枯叶上腐蚀出青烟。
我摸出腰间半块锋利的燧石,喉结滚动咽下紧张,故意压低声音,把石头朝东边扔去:
“嘿!丑东西!你主人在那边等你开饭呢!”
魔物的独眼骤然亮起幽光,腥臭的呼吸喷在十步开外的树干上,树皮瞬间皲裂碳化。
它后腿肌肉高高隆起,枯枝在它镰刀般的爪子下碎成齑粉,碾过地面时发出的咔嚓声混着腐肉发酵的恶臭,几乎要撕开我的耳膜。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 这是老爹临终前教我的最后一招,此刻心跳声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连藏在靴筒里的短刀都跟着微微发颤。
“声东击西,这次可得管用......”
魔物腐臭的腥风扑面而来,带倒钩的前肢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在岩壁上刮出三道火星。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灵力,丹田处的妖丹早已黯淡无光,仅存的几缕力量顺着经脉疯狂奔涌。喉间泛起铁锈味,我嘶吼着挥出右拳:“给老子趴下!”
拳风裹挟着破碎妖丹迸发的最后灵光,如同一柄淬毒的利刃,狠狠砸在魔物凸起的额骨上。
墨绿色的血液混着腥臭脓液迸溅而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魔物发出震天的哀嚎,布满鳞片的身躯剧烈抽搐,庞大的躯体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我跌坐在布满碎石的地面,后颈重重磕在嶙峋的岩石上,粗糙的岩面刮擦着后颈,火辣辣的疼意混着突如其来的撞击感,让眼前瞬间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耳鸣声如潮水般涌来,尖锐的嗡鸣中,仿佛还夹杂着魔物们令人牙酸的嘶吼。
胸腔随着粗重的喘息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扯着破碎的肺叶,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在喉间翻涌。
低头看着不断渗血的掌心,妖丹崩裂的伤口处,暗红的血液正汩汩涌出,在粗糙的掌纹间蜿蜒成扭曲的溪流。
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肉翻卷着,泛着诡异的淡粉色,可我却再也感受不到往日充沛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