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帝辛微微沉吟,“若西岐姬昌借故不来,或是暗中使绊子,该如何应对?”
“陛下放心。” 玄蛟放下茶杯,语气笃定,“姜子牙如今是护国大法师,阐教定会让他留在朝歌‘稳住’局势,姬昌若不来,正好坐实他‘不敬天子’的罪名,我们可借此出兵讨伐;若他来了,正好将他困在朝歌,让西岐群龙无首。至于暗中使绊子,有我在,再加上姜子牙无意中提供的阐教情报,无论他们耍什么手段,都翻不了天。”
正说着,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启禀陛下,护国大法师姜子牙、亚相比干求见!”
“宣。” 帝辛抬了抬手。
片刻后,姜子牙与比干并肩走进御书房。姜子牙身着绣着八卦图案的法袍,面容虽依旧苍老,却比三年前多了几分威严;比干则身着朝服,神色庄重,三年来他表面上依旧在朝为官,暗中却多次通过玄蛟,与北海的忠良大臣传递消息,为秘密基地输送了不少粮草与物资。
“陛下,臣听闻陛下传诏会盟八百诸侯,特来觐见。” 姜子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此次会盟事关重大,臣愿为陛下筹备防务,布下先天八卦阵,确保朝歌安全,以防有人暗中作乱。”
比干也上前说道:“陛下,诸侯会盟,需提前安排好接待、礼仪、安保等诸多事宜,臣愿牵头负责,确保会盟顺利进行。”
帝辛看着二人,心中暗赞 —— 姜子牙的阵法确实能起到麻痹阐教的作用,而比干办事稳妥,由他负责筹备,最为放心。他笑着说道:“好!有二位爱卿相助,朕便放心了。姜子牙,你负责朝歌的防务布防,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比干,你负责会盟的各项筹备事宜,所需人力、物力,可随时向朕禀报。”
“臣遵旨!” 二人齐声应道。
姜子牙心中却隐隐有些疑惑 —— 他总觉得帝辛此次会盟诸侯,并非只是为了 “彰显威德”,可具体有何深意,却又推演不出,天机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他无法窥探。他看向一旁的玄蛟,只见玄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让他捉摸不透的光芒,心中的疑惑更甚。
待姜子牙与比干离去后,玄蛟对着帝辛说道:“陛下,可暗中传信给闻仲,让他挑选三万精锐,换上普通士兵的铠甲,以‘押送粮草’的名义,悄悄进入朝歌,隐藏在城外的军营中。若会盟期间有诸侯作乱,也好有个应对。”
“先生考虑周全。” 帝辛点了点头,立刻吩咐心腹太监,按照玄蛟的意思,给北海的闻仲送去密信。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便传遍了殷商的八百镇诸侯封地。
东伯侯姜桓楚接到圣旨后,召集手下谋士商议:“帝辛此举,究竟是真心会盟,还是另有图谋?” 谋士沉吟道:“听闻朝歌三年内安定无虞,姜子牙又深得重用,或许帝辛是想借会盟,巩固自己的统治。侯爷身为东伯侯,理应前往,但若陛下有不臣之举,我等也需早做准备。”
南伯侯鄂崇禹则性格刚烈,接到圣旨后,当即说道:“我等世代受殷商恩惠,陛下召会盟,岂能不去?若有人敢趁机作乱,我定不饶他!” 当即下令整顿兵马,准备前往朝歌。
而西岐,姬昌接到圣旨后,脸色骤变,连忙召集散宜生、南宫适商议。“帝辛突然会盟诸侯,定是想试探我们的忠诚度!” 姬昌咬牙说道,“帝辛虽然昏庸,却迟迟未能动摇殷商根基,如今帝辛此举,怕是已有防备。” 散宜生沉吟道:“侯爷不可冲动。若不去,便是违抗圣旨,正好给了帝辛出兵的借口;若去,需多带精锐将士,以防不测。同时,可暗中联络那些与我们交好的诸侯,若有变故,也好相互照应。”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诸侯抱着观望的态度,有的想借会盟打探殷商的虚实,有的则被西方教暗中蛊惑,打算在会盟期间制造混乱,扰乱殷商的统治。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朝歌城外的大道上,烟尘滚滚,旌旗飘扬,一辆辆装饰华丽的诸侯马车,在精锐士兵的护送下,朝着朝歌城驶来。东伯侯的青色大旗、南伯侯的红色大旗、北伯侯的黑色大旗…… 以及西岐姬昌的白色大旗,依次出现在朝歌城外,汇聚成一片旗帜的海洋。
朝歌城内,早已张灯结彩,却在繁华之下暗藏杀机。玄蛟隐于暗处,目光扫过进城的诸侯队伍,将那些神色诡异、气息不稳的诸侯一一记在心中;姜子牙则按照帝辛的吩咐,在朝歌城外布下先天八卦阵,看似是为了保护诸侯安全,实则是为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比干则带着官员们,在城门口迎接诸侯,脸上堆满笑容,心中却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变故的准备。
帝辛身着龙袍,站在宫城的城楼上,望着城外汇聚的诸侯队伍,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知道,这场诸侯会盟,既是一场彰显殷商威德的盛宴,也是一场试探忠诚、清除异己的暗战。
朝歌皇宫的大殿内,金砖铺地,龙柱高耸,顶端的玄鸟图腾在晨光中泛着冷冽金光。八百镇诸侯齐聚殿中,衣甲鲜明,旌旗在殿外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诸侯间暗自较量的微妙气息。四大诸侯 —— 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西伯侯姬昌,身着绣金朝服,站在诸侯队列的最前方,神态各异。
姜桓楚面色沉稳,目光扫过殿内文武,暗自揣摩帝辛会盟的真实意图;鄂崇禹挺胸昂首,神色刚毅,一副对殷商忠心耿耿的模样;崇侯虎则眼神闪烁,时不时看向身旁的费仲、尤浑,似在寻求呼应;唯有姬昌,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自踏入大殿起,便隐隐觉得气氛不对,玄蛟那似有若无的目光总在他身上流连,让他如芒在背。
帝辛端坐于九龙宝座之上,龙袍上的十二章纹熠熠生辉,面容依旧带着几分 “沉迷酒色” 的慵懒,目光却在诸侯脸上逐一扫过。一番君臣寒暄后,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殿外的风声与香炉中檀香燃烧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