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拐子很失望,因为戴春风还真的领着冷月秋到了落子岭宾馆顶楼,可无论是步梯还是电梯,都没有开,一个专门负责的服务员告诉她们,上面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两个人才又失望地回到房间内,戴春风又劝说了冷月秋几句,好像说是等王水德回来了,再想想办法,云云的安慰话。最后,冷月秋一脸愁容地进到她那个房间,应该是睡去了。
李拐子很失望,落子岭宾馆这种到处是监控的地方,绝对不是作案的地方,虽然此时的冷月秋极有可能是玉体横陈、如待宰杀的羔羊一般,只要自己潜入房间去,一定会成功的,但风险性也是极大的。李拐子想了想,还是压抑着自己火一般的情欲,无奈地下楼去了。
田城的大街之上,依旧灰暗,雪也越下越大起来,与下层已经结了冰的融雪,联合起来和行人车辆开着玩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给人以痛苦的教训。就在落子岭宾馆大门前,一辆出租车失去了控制,打着转儿往下面飘逸而去,险些撞到李拐子身上,李拐子骂了一声晦气,便无精打采地往家走去,他还在郭石头家的出租房那里住。
回头再说那辆飞速旋转而下的出租车,终于撞到路边几个大垃圾箱上,或许是过大年清洁工懒了一天的缘故,垃圾箱早已满了,就连垃圾箱外边,也堆满了一袋一袋的生活垃圾,这些东西虽然脏,但很软,是这些肮脏的东西救了车上的四人一命,车子没有再打转滑行,也没有翻车灭顶,四个家伙的惊魂,过了好大一会才回到了肉体之中。出租车司机似乎吓得尿了裤子,车上一股的骚味,他尴尬地对三个乘客说:“不跑了,不跑了,大过年的,挣个钱,容易嘛,这是拿着生命开玩笑啊,三位,就到这儿吧,就到这儿吧,打死我,我也不再跑了。”
那个出租车司机说话的时候,后面的两个人已经下了车,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去。效绵虎看了看,离家也就一站路了,于是就解开了安全带,又偷偷地摸了摸屁股下面,没有什么,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又回头看了看,再次确认自己的钱没有丢在车上,这才回身往前走去。出租车司机伸手拉了一下效绵虎没有关上的车门,嘴里嘟噜着:“这老头儿,门都不关,去球吧。那两个家伙,还没付车钱呢,奶奶的,亏本球了。”
听着出租车司机的抱怨,效绵虎感觉到自己亏大了,人家后排坐着的两个,肯定是从美镇上车的,竟然一分钱都没有掏,凭什么让老子掏30块钱?可又一想自己身上如同敢死队员一样,绑满了货,可不敢再节外生枝了。于是,也就狠了狠心,决定大方一回,不再去找那个烦人的出租车司机说事。
大方一回的效绵虎,精神也好了许多,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些,不远处,就是刚刚下车的那两个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脚步也越来越慢了,等效绵虎走到他们身后时,自己内心里又笑了起来,什么眼神吗?原来是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一个穿着毛料大衣,长长的头发上沾满了雪花,虽然穿着厚重些,可遮掩不了那窈窕的身段,甚至连困苦之中的效绵虎都有了一丝丝邪恶的冲动。
正当效绵虎对自己的邪恶感觉到好笑的时候,也已经到了田城县商会的家属院,在田城县商会办公楼隔壁,一条不长的小巷子,便到了他家的楼下。效绵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往小巷子里走去。小巷子里的灯光暗了不少,也稀疏了不少,效绵虎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涩,或许是东大街的路灯太亮了些,也或许是自己的紧张的心理一下子放松了,适应不过来,他内心里大骂着自己曾经的“成就”,给这个小巷子安装路灯时,他竟然隔一个安装一个,最后竟然比规划少安装了三盏路灯,省了好几千块钱,落进自己的布袋。嘿,自己这大半辈子,容易吗?
效绵虎不知道是骂着自己,还是表扬着自己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两盏路灯之间的最黑暗处,突然,那两个女孩又出现在他面前,不过,这一次,效绵虎终于看清了她们的真面孔,一个是司马格,一个是章和绅,而且两个人都瞪着一双流血的眼睛,一双流血的眼睛,章和绅的脸,扭曲着,笑了起来,嘴里喷出一股灰白色的烟雾来。
效绵虎瞪大了一双失神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他们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