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水德和庄雪飞享受着满足之后的余温之时,薛英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庄雪飞闭着眼睛,摸索出自己的手机来,摁了一下接听键,一听是薛英的声音,便撒娇些地说:“姐,累死了,累死了,我不想上班,不想上班。”
薛英一听,便骂起表妹来:“小雪,你昨天晚上也不请假,偷偷跑回家去睡大头觉了,我还没有说你的事呢。我警告你,二十分钟赶到单位,大伙都等着你呢。这一次,如果摸不清陈海洋的去向,抓捕不到他,我可不客气了。雪飞,你还是个警察吗?”
庄雪飞不满地把手机递给了正在偷笑的王水德,无奈地拿起内衣来,极度不满意地穿着,嘴里嘟囔着:“不是就不是呗,一个破警察,有啥好稀罕的,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还不如平头老百姓呢。”
那边,薛英似乎生气了,大声地骂着:“庄雪飞,你说啥啊?你近期的表现,很令人失望,知道不?”
庄雪飞哼了一声,没敢再接薛英的电话,手下的动作却加快了不少,还一脸坏笑地示意王水德把电话掐断。
王水德挂断电话时,庄雪飞已经穿好了衣服,伸手向王水德索要电话。王水德笑了,说:“我的大美女,连个脸也不洗、牙也不刷一下?”
庄雪飞似乎急了,连声说:“迟到了,迟到了。没听说过吗?好脸不用洗,赖脸洗它咋?咱这张脸,堪比大明星,气死甘雪莲,还用得着洗吗?至于这牙吗,我可不愿意刷,因为……”说着话,便又扑了过来,狠狠地亲了王水德一口,顺手把手机夺了过去,回身就要出门。
王水德笑了,说:“堪比明星的大美女,想知道陈海洋逃到哪里去了吗?”
庄雪飞回头一看王水德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便又停下了脚步,问:“难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王水德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有人知道他在哪儿?”
庄雪飞急了,说:“爽快点,别婆婆妈妈的,谁知道?”
王水德呵呵一笑,说:“群众,你们警察工作,能离得开群众吗?记住,一定要发动群众。”
庄雪飞笑了起来,说:“你啊,典型的油腻大叔式思维,都什么年代了,老百姓还能发动得起来吗?就是一天给他掏五十块钱,你也组织不起人来开会的,更不要说这种伤害邻里感情的事了。我的大叔,躺那儿好好休息去吧。”
王水德笑了起来,说:“小雪,不用花一分钱,叔保证你能组织起人来,而且他们会乖乖地对你说出陈海洋有可能的去向的。”
庄雪飞一见王水德认真的样子,便回身又抱着了王水德说:“你是好老公,不是叔。”然后,又撒娇式地亲了王水德一下,问:“老公,有什么办法,快教给我。”
王水德趴在庄雪飞的耳边,轻声说:“小雪,我的小雪,你,是个战士,离不开战场……”
新县城警察分局的指挥部内,面对着正要发火的薛英,庄雪飞侃侃而谈:“薛组长,各位弟兄,雪飞通过一夜的努力,终于发现了新的线索。首先,我问大伙一个问题,陈海洋,一个被中州流氓团伙打得失魂落魄的小混混,怎么就一夜暴富了呢?”
众人一听,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要想真正解决有关陈海洋的案子,他的那个小额担保公司的资金来源,确实是一个问题。有一个老警察说:“听说,这些人的钱,不全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是左手借入,右手贷出的。”
庄雪飞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反问了那个老警察一句:“王警官,说得有道理,一般情况下,这些小额担保公司,确实是这样运转的。但一开始的时候,肯定是要有垫底资金的,这个资金量,不会太小。而陈海洋又有陈海洋的实际情况,那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他肯定是借不来钱的。”
一个年轻警察笑了起来,说:“难不成,这个家伙是买了一注彩票中奖了。”
众人一听,跟着笑了起来,薛英骂了那个年轻警察一句:“小李,别说那些没用的,彩票,不是那么容易中的,我们这号凡夫俗子,就是到猴年马月,管理中心也不可能让我们中大奖的,陈海洋,恐怕也没有那个本事。”
庄雪飞不笑了,而是认真地说:“通过小警察积极而认真地走访了知情群众之后,才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们独窦山村的陈家,在祖上是出过一个大官,叫陈拔贡的。”
薛英一听,便又笑了起来,骂着表妹:“小雪,别在那儿装神弄鬼了,学个话也学不棱正(田城方言用语,即板正、完整、准确的意思),拔贡,是个官名,不是人名。好了,简明扼要,简明扼要,不许再装什么大学问家了。”
这一次,把庄雪飞倒是骂笑了,说:“哎呦,本来想充当一回有学问的人,没想到被你给戳穿了,简明扼要地说,就是这个陈拔贡,也就是陈海彬他老老老祖爷,是个大官,可却因为贪污受贿,被朝廷爷给杀了,首级挂到庙堂之内示众,永世不得入葬。这种暴死之人,又没有头颅,是进不得祖坟的,后来,他的儿子就给他安装了一颗金头,这才把他埋葬在独窦山村陈家的老坟地里。而陈海洋胆大包天,竟然把他这个老老老祖爷的金头,给挖出来卖了,开办起小额担保公司来。”
众人一听,便又笑了起来,那个老警察站起身来,说了一句:“陈海洋侮辱祖宗,犯了天谴,呵呵,发动独窦山村的群众,寻找蛛丝马迹,寻找出一个陈海洋来,问题不大。”众人连连点头,跟着老警察就往外走。
薛英走到小表妹庄雪飞面前,把嘴俯到庄雪飞耳朵边,骂了一句:“小雪,这就是你一夜努力的结果,小妮子,咋努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