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骂我?!”
裴翡尖叫起来,抬手就想给慕苓夕一耳光。
她的手刚扬到半空,就被人从身后死死攥住手腕,那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裴翡痛呼一声,扭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是白景远。
他不知何时来的,声音淬着寒冰,“这只手,不想要了?”
“你,你放开我!白景远,这是相府内院,你一个外男敢对我动手!”裴翡叫道。
“内院?”白景远嗤笑一声,甩开她的手,“我只看到一只疯狗在乱咬人。阿苓的猫,也是你能动的?阿苓,也是你能打的?”
裴翡被白景远甩开,踉跄几步,看着慕苓夕冰冷的脸和白景远毫不掩饰的维护,嫉恨彻底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指着慕苓夕,声音更加尖利刺耳,话语恶毒无比:“慕苓夕!你嚣张什么!你除了会躲在男人后面,你还能干什么?不过是个无父无母,来历不明的野种!仗着有几分姿色和师兄们的怜悯,就在这丞相府充大小姐!你就是个克死爹娘的扫把星,也配在我面前摆架子?叫我一声师嫂,都是抬举你!”
慕苓夕周身寒气愈发冰冷,她的身形略微晃了一下,脸色冷的吓人,不是因为被辱骂,而是因为她的至亲被蝼蚁亵渎而涌出的滔天怒意。
她猛地抬手,制止了瞬间暴怒想要杀人的白景远。
慕苓夕缓缓上前一步,双眸此刻沉静如万古寒渊,带着一种神只俯瞰蝼蚁般的威严与漠然。
“裴翡。”她的声音很轻,却奇异地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带着令人发怵的冰冷,“我的父母,你没资格提,更不配妄议。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个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裴翡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小心祸从口出,天谴临头!”
这不是虚张声势的威胁,而是一种平静的陈述,仿佛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既定事实。
诋毁神明,不得好死。
这不是诅咒,而是,事实。
“裴翡!你找死!”
白景远的怒火彻底从眼底炸开,他,真的动了杀心:
“谁给你狗胆用你那张脏嘴提她的父母?师嫂?你也配?!再敢靠近她三步之内,污言秽语半句,我剁了你的爪子,拔了你的舌头!不信你试试看!”
“啪——”
萧霁华匆匆赶来,面色铁青,听到方才那些咒骂,狠狠甩了裴翡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裴翡,好大的胆子!他几乎能想到九重天上那位帝尊若听到有人如此咒骂他的掌上明珠,会掀起何等的雷霆之怒。她,竟还敢以师嫂自居,还想动手?!
“相爷!相爷你怎么能打我呢!”
裴翡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想抱萧霁华的腿:“慕苓夕纵猫行凶,白景远他还想杀我!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妾身啊!”
萧霁华极其厌恶的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裴翡,挑衅滋事,虐待生灵,口出恶言,辱骂相府大小姐。即日起,禁足锦绣园,没有我的命令,不着踏出院门半步!所有伺候的人撤换,用度减半!若再让她出来胡言乱语,或是听到半点不该传的话,你们所有人,一并论处!”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对裴翡的最终审判。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夫人!是上天赐的婚!”
裴翡崩溃的大哭大喊。
萧霁华却不再看她一眼,对闻讯赶来的管家石扬道:“执行。”
“是,相爷。”
护卫们也不敢怠慢,半强制的将哭闹不休的裴翡“请”了下去,派人手看管。
萧霁华处置了裴翡,蹲下身,小心地抱起缩在慕苓夕脚边发抖的白玉,检查了一番,脸色沉了下来:“伤的不轻。”
说着便动用灵力,为白玉疗伤。
片刻功夫后,白玉恢复如初,萧霁华将它递到了慕苓夕怀里,眼底尽是心疼与愧疚:“阿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慕苓夕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反过来安慰萧霁华:“师兄你不必道歉,这本就不怪你,何况,她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即使没有你们出手,我今日也不会放过她,她,还欺负不到我头上。”
萧霁华没再说什么,回了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白景远陪着慕苓夕回了青玉苑休息。
……
自那日裴翡闹事后,白景远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慕苓夕,变着法儿的让她开心。
慕苓夕终究是在这攻势下渐渐在他面前放下了心防,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在昆仑山时的贪玩天性。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慕苓夕正伏案处理一些不算紧要的文书,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烦闷。
白景远依旧懒散地靠在软榻上,拿着一根棍子,吊了一根羽毛,逗弄着恢复活力的白玉。
白玉追着羽毛到处乱跑,玩的不亦乐乎。一不小心撞在了书案边缘。
“哐当!”
“喵呜!”
茶杯被猫尾巴扫落,茶水泼了大半在摊开的公文上。墨盒也被打翻,墨汁迅速晕染开,和纸上的字迹融在一起,桌面瞬间狼藉一片。
白玉自己也踩进了墨汁里,仓皇乱窜,又在慕苓夕浅色的衣裙上留了几个爪印。
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慕苓夕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刚整理好的卷宗,被茶水墨汁糊成一团,又看看自己脏了的裙摆,再抬头看向罪魁祸首,那只正无辜舔爪子蠢猫和那个举着逗猫棒,还一脸不关我事的罪魁祸首之首。
她放下笔,叹气扶额,随后故意板起脸,指着那一人一猫:“白景远!你们俩要是还闹,就去隔壁书房闹!我看师兄骂不骂你就完了!”
她说着,有看着这一片狼藉,忍不住调侃道:“这要是换做我那个皇兄,就这场面,他定能气得当场把这书房连同你两一块儿扔出去,不用净尘术洗个四五遍别想见他!”
白景远闻言,非但不怕,反而笑嘻嘻的凑过来,毫无诚意的用手帕帮她擦裙子上的爪印:“哎呀,失误失误!都怪白玉太笨了,是吧,小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