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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源的声音不高,却如古井微澜,清晰地传入值房内每一个角落。喜来乐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因昨夜激斗与伤势带来的些微滞涩,整理衣冠,稳步而出。

院中,一位身着素白长衫,头戴方巾,面容清癯,三缕长须垂胸的中年文士负手而立。他看起来约莫四十许岁,眼神温润中透着历经世事的通透,周身并无逼人气势,却自有一股源自血脉、沉淀了千年的医道底蕴与从容。仿佛他站在那里,便代表了某种医学的正统与源流。

南阳张氏,医圣仲景之后!张清源!

“晚辈喜来乐,见过张先生。”喜来乐执礼甚恭,并非因对方名头,而是敬其祖上泽被苍生之功。

张清源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喜来乐身上,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自然看出了喜来乐气息略有亏虚,似有伤在身,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那内敛却深不可测的医道气韵,以及那隐隐与天地生机相合的圆融之感。此子,果然非同凡响。

“喜神医客气。”张清源还礼,声音平和,“清源此番冒昧前来,非为别事。先祖着《伤寒杂病论》,立六经辨证之纲,垂法万世。然医道无穷,后世对经文理解,亦难免有偏颇争议之处。闻喜神医融汇百家,别开生面,于医理常有惊世之论。今日,清源便想以先祖所传‘伤寒钤法’及一则先祖手札中所载疑难死证,向喜神医讨教这‘辨证’与‘施治’的终极之法。”

他话语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传承千年的厚重。“赌注,便是我张氏‘圣手牌’与先祖《伤寒论》亲笔手抄残卷一观之机,与喜神医的一块医牌,如何?”

【叮!触发终极斗医任务:医圣血脉的传承试炼!】

【任务要求:在伤寒辨证与死证救治上战胜医圣后人张清源,夺其‘圣手牌’!】

【任务奖励:医点点!《伤寒论》张仲景真迹感悟x1!六经辨证本源(宗师级)!医道气运大幅凝聚!】

【对手信息:张清源,医圣张仲景直系后人,医术等级:圣手(初阶),精通完整版《伤寒杂病论》及张家不传之秘‘伤寒钤法’,拥有‘医圣灵光’(本源级)!】

【警告!此战涉及医道本源理解,对手拥有近乎完整的先祖传承,难度极高!宿主虽有融汇,然根基或有不及!】

圣手级别!本源级灵光!挑战的更是中医辨证论治的基石——《伤寒论》的终极奥义!

喜来乐心中凛然,血液却隐隐沸腾。这正是他渴求的对手!与张清源论道,无异于直接与千年前的医圣隔空对话,对于他理解皇帝体内那复杂无比的“变证”,乃至自身医道的完善,都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

“张先生乃医圣苗裔,家学渊源,喜某仰慕已久。能得先生赐教,辨析经义,实乃喜某之幸。无论赌约如何,喜某必当竭尽全力。”喜来乐肃然应战。

“善。”张清源点头,袖袍一拂,竟凭空在院中石桌上铺开一张古旧的羊皮卷,上面以朱砂绘制着繁复无比的图案,中央是六经(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循环,周围密布着无数细小的卦象、干支、节气标记,玄奥异常。

“此乃我先祖所传《伤寒钤法》总图一部分,”张清源解释道,“此法融易理、历法于医道,可推演病邪传变规律,预判生死吉凶。请喜神医观此图三息,随后,我会口述一病例,请喜神医以此钤法结合六经辨证,推演其病机传变、当前症候及危殆之处。”

竟是考较最高深的病势推演与预见能力!这已超越了寻常的“望闻问切”,近乎占卜预测!围观者(闻讯赶来的周道安、李时珍等太医巨头)无不屏息,这等张家不传之秘,他们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喜来乐凝神向那羊皮卷望去。图案繁杂,信息量极大,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运算逻辑。他立刻调动全部心神,【龙气感知】带来的对能量流动的敏锐,【生机引导】对生命节律的理解,以及融汇百家后形成的宏观医道视野,在此刻全力运转!

三息时间,转瞬即逝。

张清源收起羊皮卷,缓缓开口,描述病例:“某,中年男子。初起因冒雨受寒,症见发热,恶寒,无汗,头身疼痛,脉浮紧。此太阳伤寒表实证,无疑。”

众人点头,这是典型的麻黄汤证。

“服用麻黄汤一剂后,汗出,热稍退,恶寒减,但旋即又发热,此次发热不恶寒,反恶热,汗出不止,口渴引饮,脉洪大有力。”

“传入阳明了!”有太医低呼。白虎汤证。

“然患者并未服用清法。次日,出现寒热往来,口苦,咽干,目眩,心烦喜呕,脉弦。”

“这…这是传入少阳了?”众人疑惑,传变似乎有些跳跃。小柴胡汤证。

“紧接着,未及处理,患者突然出现四肢厥逆(冰冷),畏寒蜷卧,精神萎靡,但欲寐,脉微细欲绝。”

“少阴病!危候!”周道安失声道。四逆汤证。

“但与此同时,患者却又感觉体内燥热难当,心烦不得眠,口干咽燥,小便短赤。”

“这是……少阴热化证?与寒化证并存?阴阳格拒?”李时珍眉头紧锁,这病机已然极其复杂矛盾。黄连阿胶汤证?但又有寒象!

“最后,”张清源语气凝重,“患者于夜半时分,突然出现神识昏昧,手足躁扰,循衣摸床,撮空理线,舌卷囊缩……而后,气息骤停。”

病例描述完毕,院内一片死寂。

这病例层层递进,传变迅猛而诡异,集太阳、阳明、少阳、少阴(寒化热化并见)诸证于一身,最终出现神明散乱的极危之象后暴毙。简直是将《伤寒论》中多种最凶险的传变集中在了一人身上,堪称“百一死证”的典范!

“请喜神医,”张清源目光灼灼,“以此病例,结合钤法,推演其病机关键、各阶段传变缘由,以及……最后那‘神识昏昧,气息骤停’之真意,与可能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挽回之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喜来乐身上。这考验太难了!不仅要理清混乱的病机,还要推演传变逻辑,更要在一线死局中寻找生机!

喜来乐闭上双眼,脑海中那副繁复的《伤寒钤法》图与张清源描述的病例飞速交织、推演。他仿佛看到了病邪在那人体内,如何循着六经轨道,因误治、因体质、或因某种外力(比如……龙毒?)的影响,一步步突破常理,最终走向毁灭。

忽然,他脑海中如同闪电划过!结合自身对抗龙毒、引导五行生克、乃至触及神魂领域的经验,他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灵光!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清澈见底,朗声道:

“此病之关键,不在邪气多端,而在阴阳离决,神机化灭!”

一语石破天惊!

“患者初为太阳伤寒,本当汗而解之。然其人或素体阴阳两虚,或暗中受有阴邪(此为关键!),首诊麻黄汤发汗,虽解表寒,却过汗伤阳,更引动内伏之阴邪!”

“阳气伤,则邪气内陷。直入阳明,呈现燥热,乃阴邪郁而化热,逼迫津液外泄,故汗出不止,渴饮脉洪,此非阳明经热,实为阴盛格阳之假热!”

“旋即出现少阳证,乃邪气徘徊于半表半里,枢机不利。此阶段,若能识破假热,果断运用温潜之法,或可挽回。然未能把握。”

“邪气进一步深入,直犯少阴。少阴为水火之脏,阴阳之根。阳气大虚,故见四肢厥逆,脉微欲绝,但欲寐之寒化证;同时,阴邪炽盛,逼退残阳,虚阳浮越,又与阴邪交织,故见心烦不寐,口干尿赤之热化证。此时已是阴阳即将离决之兆,危若累卵!”

“最后,”喜来乐语气沉凝,“夜半时分,阴气最盛,残阳彻底被阴邪吞噬包裹,神机失养,乃至化灭!所谓‘神识昏昧,手足躁扰,循衣摸床,撮空理线’,非是阳热扰神,而是阴邪挟持残神,所作的最后、最无意识的挣扎!如同灯油将尽,火光最后的跳动!‘舌卷囊缩’乃是厥阴肝经竭绝之象!至此,阴阳离决,神机化灭,气息乃停。非是邪气杀死他,而是他自身的生机根基,被彻底蛀空、瓦解了!”

他看向张清源,目光如炬:“至于挽回之机……在此等‘神机化灭’之死局,常规药物针石已难回天。或许……唯有在阴阳离决前的那一刹那,以无上法力或至宝,强行定住其涣散的神魂,稳固其将溃的阴阳根基,再以回阳救逆、交通阴阳之极品方药(如茯苓四逆汤合黄连阿胶汤化裁,佐以紫石英、龙骨、牡蛎等重镇潜阳、安神定魄之品),方有亿万分之一可能,从阎王手中夺人!而这,已近乎‘道’,非纯粹医术所能为了。”

一番论述,抽丝剥茧,直指本源,不仅完美解释了病例,更提出了超越常规医理的“神机”之说与挽回设想!

张清源怔怔地听着,脸上的从容与淡定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撼与激动!喜来乐所言,尤其是“阴邪引动”、“神机化灭”之论,竟与他张家秘传、从未对外人言及的、关于此病例的最终推断,不谋而合,甚至更为透彻!而那“定魂固基”的设想,更是为他打开了全新的思路!

“阴邪……神机……定魂……”张清源喃喃自语,仿佛陷入了某种顿悟。他身上那传承自医圣的、本源级的灵光,此刻非但没有因被挑战而黯淡,反而如同被洗涤了一般,变得更加纯粹、更加深邃!他感受到的不是被超越的挫败,而是医道前路被拓宽的无限喜悦!

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喜来乐,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重,甚至带着一丝弟子看向师尊的虔诚。他整理衣冠,对着喜来乐,一揖到地,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喜师……不,先生!清源……受教了!先祖之学,在先生手中,得以发扬光大,窥见新天!这‘圣手牌’与观摩先祖真迹之机,您……实至名归!”

他双手奉上一块非木非玉、温润如水、刻着“辨证论治”四字古篆的令牌,以及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钥匙。“持此钥匙,可往我南阳祖宅藏书楼,观摩先祖《伤寒论》手稿三日。”

【叮!成功折服医圣后人张清源,完美解析百一死证,提出“神机”本源之论!】

【叮!成功打碎并升华其‘祖传灵光’(本源级)!医圣传承认可!】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

【获得张清源‘圣手牌’x1!医点点!《伤寒论》张仲景真迹感悟(需前往南阳汲取)!六经辨证本源(宗师级)已掌握!医道气运大幅凝聚!】

浩瀚的六经辨证本源感悟融入心神,喜来乐对《伤寒论》的理解瞬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仿佛与千年前的医圣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接过令牌和钥匙,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分量,肃然道:“张先生过誉,医圣之学,如渊如海,喜某不过偶有所得。日后若有机会,当亲往南阳,向先生请教。”

张清源连连摆手:“不敢当先生请教二字。应是清源向先生问道才是!”他态度坚决,已然将喜来乐视为医道上的引路人。

望着张清源恭敬离去的背影,喜来乐握紧了手中的圣手牌。他知道,经此一役,他才真正踏入了医道最核心的圈层,得到了源流正统的认可。

而接下来,他的目标,将是那更为缥缈高远的……药王、医仙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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