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 10 点,武明空提着水果篮走进医院病房,陈默在门口等她,笑着说:“武总监,您来了,李总今天气色不错,刚练了会儿太极。”
走进病房,李治坐在沙发上,穿着灰色病号服,头发梳理得整齐,脸上没了之前的苍白,多了点血色。他看到武明空,招手让她坐下:“来了?把试点的情况跟我说说。”
武明空拿出平板电脑,打开数据表格:“新能源项目第一周预算使用 60%,绩效 85%,硬件采购已经完成,下周开始安装;生产部预算使用 70%,绩效 90%,生产线恢复正常,还通过优化流程降低了 5% 的成本。”
汇报得条理清晰,和之前一样公事公办。
李治却没只看数据,追问细节:“生产部怎么降的成本?是原材料降价,还是流程优化?”
“是流程优化。” 武明空答,“老周砍了非必要的加班,还调整了原材料采购周期,减少了库存浪费。”
李治点头,眼神里带着肯定:“老周是实干家,你要多跟他学 —— 预算改革不只是控费,更是提效,这点你做得很好。”
这句肯定,让武明空心里一暖 —— 这是李治第一次在公事之外,肯定她的能力。
汇报到一半,李治突然问:“萧淑妃复职了,你知道吗?”
武明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知道,她现在是品牌战略顾问,每天都会找我汇报工作。”
李治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提醒:“她的为人你清楚,别信她的示好,也别跟她正面冲突,先观察。”
这句提醒,像一股暖流,让武明空心里暖暖的 —— 李治不仅关心业务,还关心她的安全。
汇报结束时,已经是中午 12 点。武明空起身告辞:“李总,您好好休息,我下周再来看您。”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 窗外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还伴着雷声。
陈默走进来:“武总监,雨太大了,外面不好打车,您再等等吧,等雨小了再走。”
李治笑着说:“是啊,别急着走,正好我这儿有刚泡好的龙井,陪我喝一杯。”
他起身走到茶桌旁,拿起紫砂壶,动作熟练地洗茶、泡茶,手法专业,完全不像病人。
武明空不好拒绝,只能坐下:“麻烦您了,李总。”
“不麻烦。” 李治倒了杯茶,递过来,“尝尝,今年的新茶,杭州朋友送的。”
武明空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清香醇厚,确实是好茶。她笑着说:“好喝,比我家里的陈茶好多了。”
李治笑了:“你家里人也喜欢喝龙井?”
“我爷爷喜欢。” 武明空答,“小时候他总带着我煮茶,说‘茶要慢慢品,事要慢慢做’。”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李治放下茶壶,眼神里带着怀念:“我小时候跟着外公住,他是老中医,每天早上都会煮茶,还教我认草药,说‘草药和人一样,都有性子,得摸透了才能用’。”
武明空第一次听到李治聊童年,心里的距离感瞬间少了很多 —— 原来高高在上的李总,也有普通人的回忆。
两人从茶聊到童年,又聊到兴趣爱好。武明空说自己喜欢跑步,每天早上跑 5 公里;李治说自己喜欢书法,住院期间还练了几幅字。
“你等一下。” 李治起身走进里间,很快拿出一幅装裱好的书法作品,递给武明空:“给你,算是试点成功的奖励。”
武明空接过一看,上面写着 “宁静致远” 四个大字,苍劲有力,纸墨香扑面而来。她赶紧说:“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李治笑着坐下,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发白。
武明空赶紧递过水杯:“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李治摇摇头,喝了口水,缓了缓:“老毛病了,没事。” 他看着武明空,眼神里带着一丝脆弱:“其实,我这身体自己清楚,撑不了多久高强度工作,集团以后,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
这句真心话,让武明空心里一酸 —— 这是李治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也是信任的表现。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再聊公事,只聊私事。武明空说自己刚进集团时被老员工排挤,差点辞职;李治说自己刚接手集团时遇到资金链断裂,整夜睡不着觉。
没有上下级的隔阂,只有两个成年人的互相理解。陈默在门口看着,悄悄退了出去 —— 他从没见过老板这么放松的样子。
下午 2 点,雨终于小了。武明空起身告辞:“李总,雨小了,我该走了。”
李治也起身,叫住她:“等一下。”
他走进里间,拿出一件深灰色羊绒披肩,递给武明空:“外面气温低,你穿得少,披着吧,别感冒了。”
武明空愣了 —— 这件披肩一看就很贵重,还带着李治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她想拒绝:“不用了,李总,我不冷。”
李治却坚持:“拿着,感冒了影响工作,我可不想我的改革先锋倒下。” 语气带着玩笑,却不容拒绝。
武明空接过披肩,披在肩上,雪松味萦绕在鼻尖,心跳莫名加快。她低着头,小声说:“谢谢您,我下周还给您。”
“不用急。” 李治笑着说,“等天气暖和了再还也不迟。”
他看着武明空,眼神里带着温柔,这种温柔,是陈默从未见过的。
走出医院,武明空坐在出租车里,手一直摸着披肩的羊绒质地,心跳一直没平复。她想起李治聊童年时的怀念、示弱时的脆弱、赠书法时的用心,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 不是敬畏,不是感激,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
她赶紧摇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只是上下级的关心。可越压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回到家,武明空把披肩挂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还特意喷了防虫剂。她看着李治的书法作品,又摸了摸披肩,失眠到凌晨 2 点。
周六早上,武明空去公司加班,披着李治的披肩走进电梯。许敬宗正好也在,看着披肩笑着说:“武总,这件披肩不错啊,新买的?看着挺贵的。”
武明空的脸瞬间红了,赶紧说:“不是,朋友送的。”
“朋友眼光真好。” 许敬宗没多想,继续说,“对了,投标材料我再核对了一遍,没问题,就是怕萧淑妃他们搞小动作。”
武明空点点头,心里却一直在想许敬宗刚才的话 —— 她居然因为一件披肩,在同事面前失态了。
走进办公室,武明空看着电脑里的投标材料,心里却总想着医院的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李治的情感,可能会成为新的软肋。如果王皇后和萧淑妃用他们的关系做文章,她该怎么办?是否认,还是坦然面对?
她看着窗外,第一次有了迷茫 —— 这种心动,到底是助力,还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