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半,武明空站在 30 楼总裁办公室门口,手心竟有些出汗。这是她入职八年第一次被李治邀 “私人午餐”,磨砂玻璃隔开的餐区里,圆形红木餐桌上已摆好了餐具,清蒸鲈鱼、松茸鸡汤、清炒时蔬 —— 全是她的忌口和喜好,旁边的红酒瓶贴着 “私人珍藏” 的标签,瓶身还带着新鲜的木香。
“坐吧,让厨房按你的口味做的。” 李治穿着米色休闲西装,没系领带,比会议上多了几分松弛。他亲自给武明空倒了半杯红酒,酒液在高脚杯里晃出细密的涟漪,“这酒单宁轻,适合女性喝,我朋友从波尔多酒庄带的。” 武明空双手接过酒杯,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壁,心跳骤然加快 —— 总裁的特殊对待,从来都带着分量。
用餐时,李治没提工作,反而聊起家常:“听说你女儿上周发烧了?现在好些了吗?” 武明空愣了愣,连忙点头:“好多了,谢谢您关心,我母亲帮忙照顾的。”“我家儿子也刚上小学,体质弱,上次流感烧了三天。” 李治切着牛排,语气随意,“忙工作也要顾着家,不然赚再多钱也补不回陪伴的空缺。” 话锋一转,他突然问:“马主管离职了,你怎么看?”
武明空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知道这场午餐从来不是叙旧。“是我的问题。” 她放下餐具,坦诚道,“我太急于树立权威,忽略了团队感受,导致真正想做事的人觉得压抑。我已经让人力资源部做员工满意度调研,下周会调整管理方式,比如每周设‘开放沟通日’,让大家敢说真话。”
李治点点头,夹了块鲈鱼给她:“管理不是靠威压,是靠人心。马主管的离职是个提醒,核心人才比权威更重要。” 他擦了擦嘴,起身走向旁边的小型会议室:“吃完饭,跟我来聊聊正事。”
会议室的桌上摆着份烫金封皮的文件,“未来科技实验室筹备计划书” 的标题格外醒目。武明空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然收缩 —— 实验室定位 “集团核心创新引擎”,专注人工智能与芯片研发,初期投资 5 亿,后续每年追加 2 亿;负责人直接向总裁汇报,拥有人事任免、预算审批、项目决策的 “绝对实权”,不受其他副总裁管辖。
“集团主营业务增长放缓,需要新的增长点。” 李治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桌面,“你主导的‘星芒计划’是近几年最成功的创新项目,懂技术、通市场、能镇场,这个实验室负责人,我觉得你最合适。”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打算让你兼任,分管部门的工作可以放权给副手,重点抓实验室。”
武明空的手指划过 “5 亿投资” 的字样,心里却泛起警觉。她想起前技术总监老吴的结局:当年老吴是总裁红人,主导智能系统升级后,被任命为创新研究院院长,脱离业务部门。可研究院项目迟迟不落地,老吴失去根基,最后被调去做顾问,彻底边缘化。
“实验室需要市场部做用户调研、研发部做技术衔接、项目部做落地执行。” 武明空合起计划书,语气沉稳,“如果我放权分管部门,副手未必能调动足够资源,反而会拖慢实验室进度。” 她早就备好方案,从包里拿出份文件,“我建议继续分管部门,任命周明为常务副手,负责日常事务,我把 80% 精力放在实验室,每周开一次协同会,确保资源衔接。”
李治盯着方案看了五分钟,目光停在 “实验室与分管部门协同机制” 那页 —— 每周协同会、每月业绩复盘、核心资源优先供给的条款写得条理清晰。“你想保住分管部门的实权,我能理解。” 他抬头时,眼神已恢复锐利,“但我有两个条件:半年内实验室必须拿出第一个核心技术成果;分管部门业绩不能下滑,否则我重新考虑分工。”
“请总裁放心!” 武明空立刻应声,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当天下午的总裁办公会上,李治宣布任命时,会议室里的掌声格外响亮。“任命武明空副总裁兼任未来科技实验室负责人,全面统筹筹备与运营;任命周明为分管部门常务副手,负责日常管理。” 王皇后第一个起身道贺,笑容得体:“恭喜武总!实验室是集团重中之重,有您牵头,我们都放心。” 武明空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知道这个结果超出了对方的预期。
散会后,李治单独留下她:“实验室是集团的未来,人才招聘要公开公正,尤其是核心技术岗,要向全行业挖人,别搞小圈子。” 武明空躬身应下,刚走出办公室,就被李治的首席秘书老杨拦住:“武总,恭喜啊!总裁为这实验室筹备了半年,之前找了好几个高管谈,都没定下来,您是第一个被他亲自邀饭的。”
回到办公室,周明已带着部门负责人候在门口,脸上笑开了花:“武总,您放心,分管部门的事我一定打理好,绝不让您分心!” 张涛也凑过来:“实验室需要研发支持,您随时开口,我们全力配合。” 武明空笑着回应,心里却清楚 —— 周明想借副手之位抓实权,张涛想靠实验室资源晋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
傍晚时分,武明空刚整理完实验室筹备清单,李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份技术资料给你。” 她赶到时,总裁正靠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进来,递过份报告:“这是行业内顶尖人才的名单,你参考着挖人。”
离开时,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电梯下行时,李治突然问:“前几天我听老杨说,你去见了萧淑妃?你们聊了什么?”
武明空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萧淑妃是竞品公司的市场总监,前几天她确实约对方在咖啡馆见面,目的是挖对方手下的核心算法工程师,这事她做得极为隐蔽,只告诉了林薇。“萧总监是我大学同学,偶然遇到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提到手下有个工程师想换工作,我留了联系方式,打算让人力资源部跟进。”
“哦?是那个叫陈默的工程师?” 李治呷了口茶,语气平淡,眼神却像探照灯般扫过来,“他确实是个人才,不过萧淑妃把他当核心培养,挖人要小心,别惹上竞业纠纷。”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武明空后背已沁出冷汗。她终于明白,总裁的 “礼物” 从来不是白给的,他的监控网,早已悄无声息地罩在她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