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楼大会议室的穹顶灯投下冷光,武明空坐在主位上,面前“代总裁”水晶铭牌的棱角折射出锋芒。王皇后称“急性肠胃炎”缺席,却让亲信吴涛端坐在首排,指尖反复摩挲着文件夹边缘,目光时不时扫向主位,带着审视的意味。
褚遂良、张老等四位元老占据左侧长桌,脸色比红木桌面更沉。褚遂良把玩着一支老式钢笔,笔帽敲击桌面的“笃笃”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刻意制造压迫感。武明空刚翻开议程表,许敬宗就从后门轻步进来,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到她桌下:“褚遂良带了惊蛰项目亏损报表,目标是新能源补贴预算。”
“先通报李总病情。”武明空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场,“李总病情稳定但需静养,按授权我主持日常工作,重大事项会及时汇报。”话音未落,褚遂良突然“咔嗒”扣上笔帽,打断道:“代总裁先别急着走流程,咱们先议议你力推的3000万新能源补贴配套预算——太冒进了!”
他将一份泛黄卷边的报表拍在桌上,红色的“亏损5800万”字样格外扎眼:“十年前惊蛰项目,就是拿着2000万补贴预算,最后超支到6000万烂尾!你和你母亲一样,眼里只有技术,不懂控本!”张老立刻附和:“3000万不是小数,补贴能不能批还两说,亏了谁担责?”吴涛也帮腔:“技术部测过,市场接受度不足三成,预算该砍一半!”
武明空端起水杯,指尖稳如磐石。她示意新能源项目负责人上前,投屏瞬间亮起:“先看三组数据再议冒进。第一,上周政府刚发布新政,咱们项目属一类补贴,比例40%,3000万配套刚好覆盖缺口,有效期3年。”负责人指向政策文件截图,公章清晰可见。
“第二,竞品去年市占率增20%,今年一季度达28%。”投屏切换为柱状图,“我们技术参数高15%,定价低5%,竞争力足够。第三,德系、日系两家车企已签意向合同,10%定金合计600万,昨天已到账。”两份合同扫描件弹出,银行流水单紧随其后。
“政策会变,合同可毁!”褚遂良嗤笑,身体前倾施压,“不如我和王副总联签审批,等李总康复再定,帮你分担风险。”这话一出,会议室瞬间死寂——谁都懂“分担风险”是假,夺权是真。
武明空放下水杯,声音平静却带压迫感:“褚老,政策有公章背书,定金有流水佐证,这两项风险您能证实会发生吗?若有未披露信息,现在可提出;若没有,预算按计划执行,我对结果负责。”她转向徐助理,“下一个议题,月度销售复盘。”
褚遂良脸色涨成酱紫,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吴涛想再插话,被武明空冷冷瞥回:“吴总监有异议,会后提交带数据支撑的书面报告,监察部会复核。经营会不讨论无依据猜测。”剩余议程推进得异常顺利,元老们再没敢发难。
散会后,财务总监张总悄悄留下:“武总,褚老让我延缓补贴拨款。”“按流程走,他再施压就说我直接审批。”武明空刚说完,许敬宗进来汇报:“吴涛会后去了褚遂良办公室,聊了半小时,提到‘合同’‘截留’。”
话音刚落,徐助理气喘吁吁跑来,脸色惨白:“武总,您要签的供应链核心合同被褚遂良截了!他说‘代总裁权限不足,需元老复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