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心里一咯噔,赶忙喊来了虞晖和张青峰。
“他也不是人啊,这脉象我摸不明白。”虞晖把了半天说道:“这是有喜了?”
“少扯犊子。”司马郁都快急死了。
“这滑脉如珠,往来流利,至少三个月了。”张青峰也摸了下,捻了捻下巴上的小胡子说道:“司马郎君果然有两把刷子。”
“滚滚滚!这冰冰凉的肯定不对啊。”司马郁探了探鼻息,很微弱,但是还算有:“他平日里体温感觉应当比我们高一些的。”
背着他出山洞时,那人身体明明火热的,这才多久,怎么的就凉了呢!
“那我没接触过,不知道。”虞晖摇摇头,又探了一下涂山弘的脉,还是摇摇头:“加些炭盆吧,看看有没有用。”
张青峰一拍脑袋道:“我去翻翻罗樾大神给我留的书籍。”
说罢撩起门帘疾步出去了。
“快快,加炭盆。”司马郁喊了任十八他们几个近的,自己则揉着涂山弘的手脸,企图给他一些温度。
任十八在水囊里灌了热水:“郎君,把这个放涂山先生怀里呢?”
司马郁试了试温度,又裹了一层布,放在了涂山弘脚边:“他失去意识了,这玩意很容易低温烫伤的,不能太高于体温。”
惊蛰抱来几床厚被,有两条还是羽绒被,他们冬天睡炕都不太乐意盖,太热了。
此时给涂山弘裹上这羽绒被,司马郁伸手探了探,还是冰冰凉。
“郎君,要不喂点米汤试试呢?”顾彦在一旁,看司马郁这般也是着急。
那老狐狸一天到晚的,似有通天的本事,可是这下,好像也不是完全铁打的。
看来是自己之前误会他了。
不一会儿,程熙端了碗热粥,司马郁将涂山弘又扶起,程熙舀了一勺米汤,吹了吹,对到涂山弘嘴边,可那人,牙关紧闭,就是不张口。
司马郁见状,费劲扣开了那人牙关,想着从前给狗喂药那般,掰开嘴倒下去,再合上顺顺,也是能吃下去的。
“你干什么?”虞晖问道。
“给他喂点热米汤。”司马郁说道。
“他现在这个状态,你灌进去很可能呛死的。”虞晖赶忙打开他的手。
“我看有的就是这么喂汤喂药的呀?”司马郁眨眨眼。
那电视上还嘴对嘴喂呢。
“那你弄吧,死了别赖我。”虞晖睨了他一眼,拉起了涂山弘的胳膊,开始按摩着穴位。
“哦。”司马郁接过程熙手里的饭碗,自顾自喝了起来。
他也一天没进食了,这会子饿得很。
一旁的任十八见状,又拿了两个饼子过来。
虞晖按了按涂山弘周身穴位,希望能帮他疏通筋脉,起到活血的作用,但是他体温低的情况,好像还是未能得到缓解。
“见鬼了。”虞晖正搓着涂山弘的虎口,发现那人的睫毛上、面上,开始结霜了。
又不是冻猪肉,好好的能结霜。
大家都给热的汗直流的,这人竟然要被冻住了。
司马郁摸了摸那人的面颊,神奇的是,指尖所到之处,寒霜便少了一分。
拿开,便又开始结霜,往复几次,跟那霜花是活的一般。
“什么情况?”张青峰看着司马郁问道。
“我哪知道,我也怕冷啊,哪来这么大火气。”司马郁收回手,张青峰也摸了摸涂山弘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虞晖搓了搓手,用掌心捂着,也不见霜退。
“你们几个,都出去守着,谁也别放进来。”司马郁冲着任十八和程熙说道。
心一横,被子一掀,开始扒涂山弘的衣服。
“小友,你这……”张青峰一时没反应过来。
“反正要死了,不能浪费了。”司马郁说着,抱着涂山弘的上身让虞晖帮他拽那人的裤子。
“你怎的还助纣为虐了!”张青峰也爬上榻,伸手就要拦虞晖。
虞晖哼了一下:“你听他嘴贱。他身上不知有什么,能驱那寒气。”
正当张青峰愣神,司马郁二话不说,自己脱的就剩一裤衩,拉着被子,将那人搂在了自己怀中。
清冷馥郁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张青峰在一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嘴角向上勾着,贴心的帮忙掖了掖被子。
“让外面人守好了,别让其他人进来了。”司马郁同乖宝宝一般被掖了被子后,说话时脸蛋红的似沁了血一般。
这人真的冻的梆硬,要不是还有微微的喘息声,真以为已经嘎了。
一个时辰后,虞晖又搓了搓涂山弘的手。
“好像有效果。”
司马郁一侧胳膊觉得有些麻了,换到了另一边。
涂山弘的气息微微撩过耳边,痒痒的。司马郁轻抚着那人的后背,试图驱赶寒意。
“要多久才能醒啊?”司马郁有些许不自在。
这人背脊摸起来线条清晰,不知道有没有腹肌可以摸摸。
趁人之危这种事,他不太好意思做。
“这谁知道,怎么联系他家人啊?”虞晖拨了拨炭火,打了个哈欠。
“对了,他说他有个应声虫,你在他衣服里找找,有没有个小瓮。”司马郁突然想起,涂山弘在山洞说过的话。
他当时满脑子尴尬不愿回忆梦里的事儿,所以涂山弘拿那玩意给他看的时候,他也没在意。
“没有。”虞晖和张青峰搜了几遍,就找到司马郁衣带上的一瓶萤火虫,和涂山弘的一只织金袋子。
“我看他把孟极之骨就是放在这袋子中的,可能是个放东西的物什。”司马郁赶忙说道。
可是任凭那二人将袋子翻过来,也是空空如也。
司马郁伸手,张青峰将袋子递给他。
那袋子主体是赤色火焰纹,织金勾描的火焰栩栩如生,袋口是织金回字纹有序的盘了一圈,做工极为精致。
是有什么口诀才能将东西拿出来么?
那也许是需要一点想象力?
司马郁默念着:我要应声虫,我要应声虫!
掏了掏那袋子。
还真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指尖。
掏出来一看,一个竹编的小瓮。
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中,司马郁摇了摇那小瓮,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司马郁看着张青峰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说道:“拿去,隔一刻钟摇一会儿,看他师父啥时候能来。”
张青峰两眼放光的接过那小竹瓮和织金袋子,又掏了掏那袋子,还是空空如也。
“你是如何办到的?”张青峰的求知欲此时到达了顶峰。
“我就是想着那应声虫,然后就摸到了啊。”司马郁看着帐顶说道。
“可是我也一直是想着要那东西,什么也没发现啊。”虞晖看着张青峰说道。
张青峰也点点头,难道是他的执念不够深?
“那我也不知道了,我睡会哈,困得要死。”司马郁翻了个身,将涂山弘又搂在怀中。
别的不说,以前看电视,都是女狐狸精勾人,这男狐狸精,也着实是不得了,身上香香的不说,这面色就是比旁人要精致一些。
所以这番,他也不吃亏。
嘿嘿嘿。
不过真的是累了,背着这家伙走了大半日,腿都软了。不消半刻钟,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