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有些微醺的欧阳正出来透透气。
月光染得雪地透亮,灯都不用打,欧阳正被这寒风一吹,立马清醒了些许。
此间也有一人,站在雪地里,身形妖娆,宛若惊鸿。细观下似抱着什么,抬头眺望着。
欧阳正顺那人目光望去,不远处的树桠挑了一轮明月,风一吹,簌簌的带了些雪末,踩着月华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
黑暗处,几点绿光,忽明忽暗的。
这个天居然还能看到萤火虫?
她莫不是真的仙女下凡吧。
四周围悄然无声,格外静谧。
“白……”欧阳正想上前搭讪,没想到,那几只绿悠悠的萤火虫愈发大了。
什么萤火虫,那是几双绿悠悠的眸子。
几只近五尺高的白色凶兽逐渐出现在眼前。
“啊!”惊得欧阳正发出一声尖叫,摔坐在地上。
几头凶兽间有外人,低头发出了低吼声。
司马梦安这才发现身后有人,糕糕已经准备发起攻击了。
“嗷呜——”
一声狼嚎。
三小只停止了动作,在雪地里趴了下来。
是小乖,她认出了欧阳正。
司马梦安放下盆,拉起了惊坐在地上的欧阳正。
“先生莫怕,是郁儿养的狼。”司马梦安眸中含笑的看着欧阳正。
天色到底是暗了,看不清欧阳正脸上此时的表情。
欧阳正差点吓尿了。
“他……他不是就养了两只么。”那两只狼崽子他是认识的,当年还是小小一只,他当时将小狼崽子认成狗了,就那么抱在怀里,没几个月便长的同大狗一般,他都有些许害怕。
“母狼同我们出去的时候生了三只小狼崽子,今儿杀了羊,我送些骨肉来给它们吃。”司马梦安摸着其中一只大白狼的头说道。
欧阳正这才看到,方才司马梦安怀里抱着的是一大盆羊骨。
因着要喂狼,便没有剔的十分干净,鲜血淋漓的挂着肉。
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搬得动这么一大盆羊骨的?
就见司马梦安拿了肉,丢给五头狼,又在雪地里搓了搓手,拎了盆,这才回头看着欧阳正说道:“先生有事吗?”
欧阳正理了理衣襟,恭敬说道:“没、没事,就出来散散酒气,惊扰到娘子了,多有得罪。”
他现在,只想回屋。
什么风花雪月,现下只有满地血腥味以及骨头被咬断的咯吱声。
卷卷最喜欢啃食那腿骨中的骨髓,此时此刻,舌头吧嗒吧嗒舔的正香。
“那先生不要久待,这外面还是很冷的。”司马梦安说道。
“它们不冷吗?”欧阳正有些许恨自己为何如此多话了。
它们冷不冷,是他该操心的事儿吗?
是想它们用自己暖胃吗?
“没事的,他们住在犬舍,铺了软草,隔壁是养韭菜的暖房,这个天,冻不着。”司马梦安说道。
柔声软语,滑落心间,但此时,欧阳正只觉寒风刺骨,兽威锥心。
“哦,那……那我回去了。”欧阳正木讷说道。
“嗯,先生慢走。”司马梦安挠了挠卷卷的耳朵说道。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能挪动步子了。
欧阳正立马跑回了屋内。
恰巧遇到阿水扶着司马郁回屋。
司马郁晃晃悠悠摔了一跤,再抬头,面前是一堵褐色的墙,手胡乱抓着想推开那墙,下手却是软软弹弹的。
“嘿嘿,水哥……胸肌……胸肌练得不错。”
阿水尴尬提醒司马郁来人了。
一回头,司马郁憨憨的看向欧阳正,有些许站不稳,被阿水扶了一下:
“哦?这不是先生吗?先生这是去哪儿了?”
“你,你到底养了几头狼?”欧阳正没管司马郁说了啥,喘着粗气问道。
汗水顺着整齐的鬓边勾着下颌线滚落。
“啊,你见到卷卷他们啦,它们很乖哒……你放心,有他们在,晚上老虎不会来的。”司马郁又胡乱推着软墙,扭头盯着欧阳正的脸,摇摇晃晃想往那边去。
欧阳正听了此话,颇为震惊。
这里还有老虎!
阿水尴尬笑笑,赶忙逮住司马郁,一手箍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弹。
“先生多担待,郎君有点喝多了,我带他回去休息。”说罢直接扛起司马郁,就往寝屋里走。
司马郁被这样扛着胃里很不舒服,挣扎着蹬着脚,鞋子都踢掉了一只。
惊魂未定的欧阳正又去找了虞晖,再三确认过晚上不会有任何猛兽进屋后,才放心的同虞晖一起洗漱后就寝了。
这个家,在欧阳正心里,只有虞晖是最靠谱的人了。
炕上,阿水刚将司马郁丢在榻上,想起身,却被抓住了衣襟。
“水哥,给我摸摸腹肌好不好。”
那人此时咧着嘴,不害臊的说着些不入耳的话。
此时司马珂和惊蛰也进来了,今晚他们仨是要睡一起的,阿水则是要同虞晖和欧阳正挤一处的。
幸好炕修的大,挤挤十个人也是睡得的。
“摸什么腹肌,不害臊。”司马珂嘀咕了一句,让惊蛰打了水,给司马郁擦洗擦洗。
司马郁见司马珂来了,松了阿水,阿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你的给我摸摸。”司马郁弯着眉眼,虚空中伸着手,笑晏晏的看着司马珂。
“摸什么腹肌,一天到晚的摸腹肌,我看团子就是被你带坏的。”司马珂一边擦着司马郁的脸,一边嘀咕道。
惊蛰和阿水则在一旁按着司马郁的手。
“摸摸腹肌怎……怎么了,那是我对美好……美好生活的……向……往……”司马郁迷迷瞪瞪的狡辩道,两条腿还在不自觉的一蹬一蹬着。
“摸你自己的去。”司马珂没好气的说着,想抓住一只不安分的手,杵在那人自己的肚子上。
没成想自己的手却被反擒了。
“那……珂珂摸摸我的,我最近练的可好了。”那人脸色绯红,抓着司马珂的手就往肚子上放。
“别……别闹了。”司马珂将帕子直接丢那人脸上,自己则费劲的抓着自己的手臂。
这家伙也不知吃了什么,力气极大。
下一秒,司马珂确实摸到了微微起伏的块块肉。
“子青……青的药就是好……”司马郁哼哼唧唧的说着,摇头晃脑的甩掉了脸上的帕子。
司马珂已经不知道那人在说什么了,脸涨的通红。
“……珂珂……你有没有腹肌,你……你让我也摸摸你的。”
这家伙摸不到,就一直在那重复念叨着。
他怎么对腹肌如此执着!
司马珂看着司马郁,那白嫩的脖子没有一丝起伏。
他心里应当还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乖,我没有,摸你自己的吧。”司马珂语气温和了些,还是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了那人自己肚子上。
“哦,好的。”就见司马郁满意的开始盘起了自己的肚子,“不行你也吃点药……”
还真喜欢替人操心!
司马珂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人嘴里嘀嘀咕咕的,手上盘着自己两圈,很快便没了动静,气息平缓了起来。
料理完这祖宗后,阿水带着水盆退了出去。
这小郎君的爱好,属实有些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