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想起那日好像确实用力大了些,郑鸢这腿还真有可能伤到了。
“你腿伤怎么样了?”
“我就知道小郁郁是关心我的。”郑鸢立马又喜形于色,双手搭在司马郁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去去去,回头你表兄又追着我骂。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司马郁有些许无奈说道。
“唉,阿桓他,他有自己的苦衷的。”郑鸢拉着司马郁,瞅了一眼边上的阿水。
阿水见状,退远了一些,司马郁感到有些冷,弯腰打了个喷嚏。
“哎呀,你穿这样少,在这雪地里站着,当心着了风寒,我们进屋说吧。”郑鸢见状,着急说道。
唉,还是先进屋吧,不然真冻出个好歹来。
团子被阿娜带走,二人在偏屋改的茶室里喝起茶来。
“小郁郁,有些话,本不该与你说,只是我这表兄,身世着实可怜,从小不得父母欢喜,只在祖父庇护下长得至今。族中兄弟也均不待见他。”郑鸢喝口茶,继续说道:“所以他平日里比较孤僻,心思也重,还望你莫要怪他。”
这说的同阿水说的大同小异,司马郁寻思阿水的应该是比较贴近事实的。但是那傅桓过得好不好,与他何干。
自己本是苦主,现在倒像是处处欠他的一般。
司马郁可没有圣母情节。
自己如今这般不伦不类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拜他所赐。
“我怪不怪他有何用,这人就跟吃了猪尿泡一般,一碰就炸,明明是他处处针对我。”司马郁点了一颗香,摇了两下那香丸,待明火灭了,便做青烟袅袅之态。
“我知道,那日他同我说,他之前在你庄子附近山头上被虎群袭击,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是谁,这没聊几句,他就发起火来了,结果就那样了。”郑鸢见了,挪到了司马郁身边,帮着推近了香炉,将那点燃的香丸埋入炉灰中,盖上盖子,一股梨香盈盈满室。
“所以说,你与他,毕竟是多年兄弟之谊,莫要为了我再生嫌隙才是。”司马郁拨了拨茶炉中的炭火,眉稍微动,不经意的说着。
茶艺,他还是会一点的,郑鸢这人吃软不吃硬,既然断不掉,这糟心事,得让他去解决才是。
司马郁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没事儿同情心泛滥,他自己还一堆事儿呢。
郑鸢蹙着眉,似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叹了口气道:“不提他了好不好。”
见司马郁没说话,郑鸢又道:“以后我不让你们见面便是了,咱好咱的,不带他玩。”
“那你说的昂,别再饭吃的好好的,跳出来个煞星,搅了气氛。”司马郁终于软下话来。
“好,那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收回去吧。我也不想把你给我的东西还给你。”郑鸢撒娇般的将下巴靠在司马郁肩上。
司马郁一怔。
他同郑鸢,好像没这么亲近吧。
立马避让开来。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谁知那郑鸢竟直接拉过他的袖子,抱着他胳膊将脸贴在上面说道:“我不,小郁郁你不许躲。别人都觉得我好骗……但是小郁郁,是不一样的,你从来都不会刻意巴结我。我虽然不知道你同鸢表哥是什么过节,但是我们之间,就是顶顶好的朋友。我总觉得,小郁郁有一种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的感觉,我们应当就是很好很好的兄弟,很好很好的知己。”
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然怎么说真诚是必杀技呢,这让司马郁以后怎么杀熟。
“你是不是对杏花楼的女娘们也说,有熟悉的感觉,上辈子可能是夫妻啊?”司马郁一脸嫌弃的问道。
“咳……那不能够。”郑鸢神色尴尬了不到一秒钟,立马又没脸没皮了起来。
司马郁也觉得很奇怪,他与这人之前明明没有交集,但是第一眼,就会心生喜欢。
就是那种多年好友未见之感。
唉,他要跟傅家人没有关系就好了。
自己也不用处处防备。
耍完赖了,郑鸢突然很安静的看着司马郁。
盯的司马郁有些许毛躁了。
“诶?你这耳朵怎么回事?”郑鸢突然发话,说着就要摸司马郁的耳朵。
司马郁挡住了郑鸢的手:“这个啊,在外行走,有时候要掩饰身份,临时扎了俩耳洞,过段时间就长好了。”
郑鸢凑过去看看,确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中原人很少有男子打耳洞的。
“疼不疼啊。”郑鸢好奇问道。
“疼。能活着回来不错啦。”司马郁龇牙咧嘴的说道。
“好惨。”郑鸢张着嘴,那表情好像他也被扎了两下。
“再给我说说你的奇遇呗。”郑鸢好奇说道。
“哦,那可多了。”司马郁开始在书架上翻他的画稿。
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吃午饭,郑鸢还没有走的意思。
团子有点不高兴,这个大鹏叔叔霸占他大大那么长时间了,今天他还没玩够。
瘪瘪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就非要司马郁喂他。
“我也不会吃饭,你喂我。”司马郁一摊手说道。
就见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最后谁也没吃成饭。
团子吐吐舌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郑鸢也是没想到,司马郁竟然同小孩子耍无赖。
午饭过后,见郑鸢还不走,午觉也不睡了,要跟在司马郁身边。
“大鹏兄,我该午睡了。”司马郁意有所指的说道。
“睡吧,你这有客房吗?”郑鸢问道。
“不是,你家离我这能有多远,你回家吧,求求了。”
小团子在一旁闹腾的厉害,倒也不是大喊大叫,而是不停的拽着他的衣摆。
“我暂住几日可以吗?我着实是遇到难处了。”郑鸢一脸谄媚说道。
“合着你是没地方去了跑我这里来了?你咋回事啊?”司马郁给整得一头雾水。
“这不前几天在杏花楼留宿,没回家么,被父亲赶出来了。”郑鸢挠挠头。
这家伙,果然嘴里没一句真话。
得,给他找地方暂住一下吧,顺便派人去郑家那边通报了一声。
团子终于获得了司马郁的所有权,安心同司马郁一起睡午觉了。
司马郁感觉小家伙愈发粘人了。
小时候有某人带他都不怎么闹的。
现在虽偶尔跟在司马珂后头玩玩,但是大部分时间是要黏着司马郁。
哎,这怎么个事儿啊。
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司马郁轻轻拍着,自己也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