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过,司马郁的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
团子也饿的肚子咕咕叫。
但是没人给他俩饭吃。
小团子缠着阿娜想吃甜糕,阿娜甚是为难,乞求的看着司马郁。
“该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那就是没东西吃。求谁说情也没用。”司马郁一本正经的说着:“我这不也陪你饿着吗?”
“我没有不好好吃饭。”小团子委屈巴巴的拉着自己的衣摆说道:“你同大鹏叔玩,不同我玩,我不高兴。”
“郑郎君是客人,钧儿是主人,钧儿应当同我一起招待客人才是。即便是真的不高兴,也应当私下对我说才是,怎么可以在宴席上发脾气?”司马郁认真说道。
团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见司马郁没真发火,便委屈巴巴的靠在司马郁身边。
下午,郑鸢来借书看,就见团子在小案边涂涂抹抹的画着画,手里的笔毛都炸开了。
“钧儿在作画呢?”郑鸢笑眯眯的问道。
团子本也不是不喜欢郑鸢,只不过今早同司马郁玩的正开心,人就被叫走了,几个时辰没见到人。
团子耸耸鼻子嗯了一声,放下笔行了一礼,又继续涂涂抹抹。
团子画画,司马郁是不管他的。别说乱用笔,上手抹也不管,只看着他别弄眼睛里便是了。
郑鸢看着小家伙摆在边上的鬼画符,依稀能辨认出一些物件来。
小河小山树啊,还有白色大狗还是什么东西,都快比房子高了。
他在院子里见过,一条大白狗。
小孩子嘛,画东西便是这样,不论比例,形状不定的。
“这是什么啊?”郑鸢指着那条白色狗问道。
“蛋蛋。”团子糯糯的答道。他从小便喜欢同蛋蛋一起玩,蛋蛋性格温顺,比较亲人。三小只几乎是跟团子一同长大,只不过小的时候一般大,长着长着,慢慢的从一个窝里闹腾变成团子可以趴在蛋蛋背上玩了。
这司马家的狗起名这么朴素的吗?郑鸢笑笑,继续逗着团子:“这画美极了,钧儿日后定能成为大家,能赠予我好生收藏吗?”
团子被夸的找不着北了,挺了挺小胸脯,说道:“那便赠予郑君。”
郑鸢正经将画接过,吹干了,司马郁给了他一个竹筒,便将那幅涂鸦小心卷了放于竹筒中。
这还未到饭点,肚子又饿了起来。
司马郁有些恼火,为什么要同团子一起挨饿。
明明自己可以吃饭的,便开始自怨自艾叹起气来。
团子立马跪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司马郁。
“唉,我可能就要死了。”司马郁歪在榻边,虚弱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团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哭的泪汪汪说道:“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吃饭,大大你别死……”
终于是到了晚饭的时候,就见团子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明明自己也饿的不行,还一边哭,一边给司马郁喂饭,希望司马郁不要死。
郑鸢在一旁冷眼看着。
因为司马郁说了,他可以看,不可以笑。
他现在是真的想笑。
这司马郁哪里是带孩子,训狗呢。
也是厉害,小家伙从此以后是绝对不会拿吃饭来发脾气了。
脾气可以发,但是饭要按时吃。
一码事归一码事。
再生气也不可以用伤身子的办法来拿捏父母。
郑鸢的父亲郑业,也是心大,这小儿子不务正业,现住人家中,只道一句注意安全,按时吃饭,便没了下文。
大鱼大肉,那是不可能的。
不然这郑鸢住的还不想走了。
司马郁一家人除了团子日常必吃的蛋白质,全家人开始茹素。
“还望大鹏兄不要介怀,我们日常变也是吃这种,今年大旱,又是寒冬,钱都用来买炭了。”司马郁侃侃说道。
“没事,正好换换口味。”郑鸢笑眯眯说道。
司马郁是不想郑鸢住他家的。
麻烦。
司马珂也不大喜欢郑鸢。
他同团子是一条线的。
郑鸢太缠人了。
他想同司马郁说会儿话,都找不到空。
欧阳正歇了两日,司马郁给他带了给师丹和王巨君的礼物,便同他告别了。
兄弟俩一起将人送出城外十里。
“莫在送了,终须一别。”欧阳正拱手说道。
“先生一路小心。”司马珂郑重说着,送上了一个暖手的炉子。
这欧阳正毕竟是他的课业师父,当年能进学宫,欧阳正功不可没。
“珍重!”
车夫驾车缓缓前行,欧阳正挥挥手,与大家作别。
“天冷,回去吧。”司马郁拉着团子,在司马珂耳边说道。
司马珂点点头,三人上了车。
这司马郁不在家,郑鸢无聊,路过茶室时见汶同阿娜搬了梯子在架子上取茶叶。
“二位漂亮姊姊在此处作甚?”郑鸢的眉目总是很好看,笑起来更甚。
汶咧嘴一笑,她很少见过笑起来如此俊美的男子。
毕竟,同司马梦安出去,见到的多是为生计奔走的苦命人,她来大汉,虽也参加过宴席,可是能见到的男子还是很有限的。
这一分神,脚下没踩住从梯子上歪了下来。
那郑鸢也是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汶。
“你是郑鸢对吧,谢谢你。”汶在人怀中说道:“我们来帮白芷取一些茶。”
郑鸢早知晓司马家有外邦女子,没想到今日一见,虽不是倾国倾城花容月貌,但这做事的风度,说话的口气,还别有一番韵味。
“那姊姊下次可要小心些,我可不是时时都在。”郑鸢眨眨眼,俏皮一笑,边上挂着的桃花图都失了色彩。
阿娜嗓子虽然好了不少,却也寡言,只在一旁静静听着。
二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阿娜咳嗽了几声,汶这这才心意阑珊的同郑鸢分开,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阿娜走了。
当天下午,司马郁一回来,汶就缠着他,要他帮她说亲。
“不是,你这喜欢的对象换也太快了吧。”司马郁脱了外套,准备换上居家服。
汶立马拿边上的常服,殷勤的帮司马郁系着带子。
“就是睡他一趟我也愿意。”汶兴奋说道。
“我特喵的也想睡男人,哪有那么简单的。”司马郁撇撇嘴。
他身上记号多,可不能随便睡别人。
唉,搞得跟防伪戳一样,人家一个撑死了,他有俩。
“我尝尝咸淡先。”都不知道汶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虎狼之词,犹豫了一下又说:“要不,我让你先。”
“别别别,我可不要。这家伙可是花楼常客,不干净的。”司马郁咂咂嘴。
听到这话,汶又将司马郁衣服扒了。
“卧槽,你不会饥不择食了吧,姊妹,我们俩可不兴来这套。”司马郁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生怕汶一时兽性大发把自己给办了。
“你不是说有那种东西可以隔绝的吗,你带我出去买些。”汶拉着司马郁的袖子说道。
司马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自家药庐里就有卖,但是去虞晖那儿,他没脸。
二人一合计,找个别家的药铺也行。
反正这个时代的这些东西质量应当都差不多,都没乳胶的保险。
乔装打扮一番后,二人偷偷摸摸的带了阿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