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感觉,嘴巴一堵,眼睛一蒙跟几年前的上元节一毛一样。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环。
只不过今天好像他有点喝多了,嘴巴里塞着东西,又被绑上,吐是吐不出来的,只能忍着。
他还不想闷死自己。
马车晃晃悠悠的,直接把司马郁晃睡着了。
脸上一阵冰凉,再醒来,胳膊疼的要死,两只手被铁链拴着了。
只穿了一件亵裤,冷嗖嗖的。
带着酒劲,司马郁环顾了一下四周。模模糊糊看着像是一个地囚牢,地方不大,四周黑洞洞的,无时不刻散发着一股死老鼠味。
也不知是哪里在漏水,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让人毛骨悚然。
妈呀,这是要来真的?
司马郁有点慌了。
这大冬天的泼冷水,那可是要感冒的啊。
这没一会,就感觉寒气刺骨。
“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你们要干嘛?”他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视线逐渐清晰,费劲的看清了前方的三个人。
一个都不认识。
那酒真上头,疼得厉害。
“在药庐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还要跟公子单挑?”那人说着,一只手放在司马郁的肩胛骨上,细细摩挲着肌肉间的凹缝处:“真好看,有点不舍得下手呢。”
司马郁挣扎着:“你别碰我。”
“就碰了你又如何?”那人挑衅道,又戳了一下司马郁的肱二头肌。
琢磨半天,这人不会是傅桓身边那个狗腿子吧。
“单挑又不是把我绑着挑,你有本事把我放了试试呢。”司马郁“好心”提醒道。
眼前这人,着实令人恶心。
若是单挑,打他十个都绰绰有余。
“多嘴。”
鞭子直接甩在了司马郁脸上。
厚礼蟹,特么的肯定烂了,这叫他以后怎么靠脸吃饭?
下唇那里也火辣辣的疼。
“有话好好说,你打我干嘛?”司马郁已经疼哭了,酒醒了大半。
“哎哟哟哟,这么没骨气啊,我还以为你能多嘴硬一会儿。”那小内侍说着又给了一下。
“啊……我都不知道你们抓我来干嘛,你要知道什么你问我就是了。”司马郁可受不了皮肉之苦,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这是真特喵的疼,一鞭一抽的疼。
司马郁扭动着身子,手腕处因为挣扎,被手铐磨破了皮。
“你是不是外邦派来的奸细?说!”那小内侍捏着司马郁的下巴问道。
“不是。”司马郁回。
“不说实话是吧,”那小内侍继续摸着司马郁肩膀上肌肉的纹理,围着司马郁转了一圈,拍了拍他后背,看到了身后的刺青:“这花儿还挺好看的,我让你好看。”
就见那小内侍夹起了一根木炭,直接就往司马郁背后的桃花刺青烫了过去。
“嘶……啊……”
这怎么玩,说是死,说不是也是死。
那小内侍听到司马郁的尖叫,愈发兴奋了,见那纹身处已经血肉模糊,又夹起一块红炭,朝胸口按去。
一阵剧痛直接钻进心窝,仿佛就像自己在地铁站的那天。
立马宕机。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又是一凉,司马郁又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说不说实话,嗯?”
还是那个声音。
司马郁不想玩了,他没想到,傅桓竟然如此狠心。
自己三番两次的帮他,换来的就是这个?
猪狗不如!
“我要见傅桓。”司马郁强撑着理智有气无力的说道。
“公子的名诲也是你随便喊的?”那人说着又甩了司马郁一鞭子,疼的司马郁又是一顿龇牙咧嘴的。
“想见公子?公子未必想见你,我劝你,把该招的都招了,我好回去复命。”那内侍说道。
司马郁有点后悔了,他忘了跟顾彦说什么时候来救命了,这再不来,真的要嘎了。
司马郁正犹豫着该怎么说,那内侍直接拔掉了他右手中指的指甲。
傅桓就是想弄死他是不是。
“草泥马!”司马郁歇斯底里的喊着。
“你敢骂我!”
“你这个杂种!啊——”
无名指上的指甲又被拔下来了。
又是钻心疼痛。
在第五根手指都没了指甲后,那小内侍又拿了一根铁签一样的东西,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烤羊肉串的?”司马郁哼了一声。
“你倒是敢想,这叫‘乱弹琴’,就是穿在你那两个东西上,来回拉,来回几次后,该招的不该招的,统统都能招了。”那小内侍说着,便叫人脱司马郁的裤子。
司马郁看着那烧的通红的铁签子,口中一阵咸猩。
嘴唇还在渗血。
他不知道这铁签,能串他哪里。
他早就没了那玩意。
就在裤子被拽下,几个人统统傻了眼。
本该有两个蛋蛋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三人面面相觑。
“这怎么办?”
“他怎么跟你一样?”
“不对,比你多一根呢,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嘲笑声,那小内侍一脸火大,拿起皮鞭又朝司马郁抽了过去。
就在某人觉得自己要GG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在这儿作甚?”
傅桓一眼望去,就看到浑身被扒的干净,鲜血淋漓,被打的半死吊在那儿的司马郁。
雪白色的肌肤上,皮开肉绽的血色。
“郎中。”
“公子。”
三人立马行礼道。
“谁允许你们动私刑的?”傅桓怒喝道。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个人,嘴硬的很,半天了什么都没问出来,小的就想着给他些颜色瞧瞧。”小内侍说道。
“他……什么都没……都没问我……就打……”司马郁攒着劲说道。
“你胡说!是你不说实话,我才打你的。”小内侍说道。
“我……我没做过的事儿……怎么……么认?”司马郁泪眼汪汪,目眦欲裂的瞪着傅桓:“逼供是吧……那打死我……好了……”
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那不招,还能留个烈名。
人家都是威逼利诱,这全是威,谁受得了。
怎么到他这里没有利诱了呢?那剧本里写的不还有色诱的吗?
就都忽悠他的呗?
这顿毒打算是给他打爽了。
顾彦上回奉皇命来打他都没这么狠,看来皇帝爸爸还是爱他的。
傅桓属实没想到,他会看到这副光景。
这司马郁怪不得看上去秀气的很,原来是阉人。
方才他先去审阿娜和汶了。
说是审不过就是问话,真弄出人命,是不好交代的。毕竟这事儿按理说应该要过衙署的。
定陶王虽然是王,但是国家的管理权是在国相手中。滥用私刑,被人参上一本,别的不说,皇帝那边会不会有什么责罚,光是民心这块,就要大打折扣。
更何况,司马郁不是平民,他家是有官身爵位的。
司马郁本来也是打这个主意,给傅桓一个教训。
没想到,是给自己一个教训了。
死了算了,太难了。
根本玩不过。
重开吧,下辈子注意点好了。
傅桓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命人将司马郁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