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十八和惊蛰立马推门进来查看司马郁。
司马郁嘀嘀咕咕的要喝水,全然不顾边上还坐着个傅桓。
没一会儿,云歇敲了敲门框,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了。
傅桓也不起来,边上人要扶他,只是摆摆手,就坐在地上,一手搭在弓起的膝盖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司马郁。
云歇讪讪将汤碗递给了任十八,方才不知怎的惹恼了旁边这煞星,差点没把自己摔死,递了药,立马就转身出去了。
“啊呀……啊呀……”一旁的司马郁见云歇要走,伸手想去拦,被惊蛰拢了回来:“家主,乖,喝点汤水,不然回去头疼。”
司马郁这才张嘴,让任十八扶着,一口一口喝了那醒酒汤。
坐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所有人都静悄悄的。
司马郁有点累,又想躺着了,便想歪身下去。
“醒了没?”傅桓抹抹嘴,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问道。
“嗯?”司马郁按着太阳穴一脸茫然的看向傅桓说话的地方:“傅郎中?”
司马郁此时跟哑巴吃黄连一般,发作不了一点,只得继续装傻。
傅桓见他那副吃了死蟑螂的便秘样子,理了理衣襟,又指了指肩头。
司马郁还是一脸茫然,身旁的任十八却立马意会了,拉起了司马郁肩头落下的衣服。
这衣服什么时候又开的!
该死!
司马郁一阵懊恼。
“酒醒了,我可要问话了。”傅桓说道。
“你问什么话?”屋外,顾彦的声音响起,他带了国相府的陵游等人还有中尉的十几名护卫前来。
今儿这杏花楼可热闹了。
傅桓本就没想将事情闹大,毕竟事关傅家声誉,今日就带了四个人过来,看顾彦这阵仗,想按住司马郁,是不可能了。
司马郁也没想将事情闹大,但气势上压了傅桓一头,心里已经开始暗爽起来。
“我就问司马郎君几句话就走。”傅桓起身说道。
在顾彦面前,他还嫩了些。
顾彦抬手,陵游、任十八、惊蛰等人都出了房间,傅桓也让他手下出去了。
任十八出来时,陵游见了他,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两人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陵游拍拍他说道。
“好久不见。”任十八见了陵游,竟有些许腼腆。
屋内,傅桓跪坐一边,顾彦则跪坐司马郁身侧。
气氛有些许尴尬。
“有什么话你说吧。”司马郁不想就这么再耗一下午,晚饭若是在此处吃,又是一笔不小支出,便开口催促道。
快,答案都准备好了,快问啊!
傅桓看了顾彦一眼,“事涉家事,还请顾廷尉史回避一下。”
哦,是家事啊,搞这么大阵仗。司马郁心中暗暗思忖着,嘴巴上却说道:“你支走他,等会我也会跟他说的。”
傅桓无奈,只得说道:“你有见过孙埘吗?”
本想直接问司马郁把孙埘和傅黛君弄哪里去了,最新消息是有人在城南司马家庄子上见过那二人,但是有顾彦在,傅桓不好如此开口。
“孙兄啊,我想想,前段时间是有见过,跟你们傅家一个娘子在一起。”司马郁翻着眼说道。
“什么时候,在哪里?你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傅桓身子往前一倾一手扶在案上着急问道。
司马郁下意识向后一挪,顾彦瞅了他一眼,顿觉自己这么大反应干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有些日子了,好像就在你说眼疾复发前,我在那个玉飞桥见过他俩……”
就见傅桓脸色一沉,沉声说道:“近日没有见过他么?”
司马郁转转眼睛,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可是我听人说,他前几日去了你庄子上。”傅桓又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会不知?惊蛰!”司马郁高声唤道。
惊蛰推门进来,见到傅桓那黑着的脸,小心将门掩了。
“家主,您叫我?”惊蛰小心行了礼看向司马郁。
“孙兄近日有来找过我吗?”司马郁沉声问道。
“孙郎君……哦,孙郎君前几日确实有去过庄子那边,那天正好是张先生算的日子,癸酉日迎春神嘛,保今年风调雨顺。”惊蛰说道。
“你为何不同我说?”司马郁皱眉。
“您忘了?您前一天心情不佳,便离开庄子了啊。我当时说您回桃花巷了,带他二位去找您,他说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踏青顺道看看您。这么多年了,您说的,孙郎君和公孙郎君来,好生招待便可,我还带他去席上吃了酒,这才离开的。”惊蛰说着说着,有些许委屈道:“我赶回桃花巷时,家里人说您这几天都宿在了杏花楼,我赶过来时看您同那云歇打打闹闹的,心情略好,便忘了提这事儿了。”
“傅郎中这么急着找我,难道是孙兄他们出了什么事了?”司马郁看向傅桓问道。
傅桓有点不确信要不要同司马郁说傅黛君同孙埘私奔的事儿,便问道:“你确定没有见过孙埘?他没有给你留什么书信吗?”
司马郁看向惊蛰,惊蛰一脸认真的说道:“那日孙郎君走的仓促,只喝了一杯水酒,羊肉还未上桌便纷纷离席了,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郎中,有情况。”一侍卫匆匆赶来,俯身在傅桓耳边说了什么。
就见傅桓听了,急忙起身:“既然没有见过,那便不打扰了,傅某先告辞了。”
“那不送了哈。”司马郁在他身后说道。
看着傅桓那急匆匆的背影,司马郁便知道,程熙那边,成了。
他二人拿着傅黛君和孙埘的一些随身物品,一路典当。
先溜溜傅桓再说。
司马郁先前受的的这许多皮肉之苦,折腾他两下,都不算什么。
陵游等人先回了桃花巷,带这么多人逛花楼确实影响不好。
司马郁搓搓手,请了个女娘唱了一时辰戏,几人结了钱,晃晃悠悠回桃花巷。
铜雁的故事都没用上呢,司马郁咂咂嘴,将那小东西拿出来看了看又揣回怀里。
傅桓这边刚出了杏花楼,立刻让手下去查了门侯那边的记录:“我先去济阳看看,你等核实过后,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就先别动他,如果有出入,就告请祖父,想法将其扣下。”
“唯。”那手下领命立马奔向城门。
傅桓稍作准备,也骑马去了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