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司马郁而言,不作的话,好好活着不是太大问题。
可是那多没有意思。
权贵是用来利用的,不是用来依赖的。
司马郁搓了搓手中的铜雁,看着云歇递过来的酒杯,一个人满满喝了一大杯,只觉酸楚。
云歇在一旁布菜,喂到司马郁嘴边。
菜和酒,都是身边人试过的,顾彦知道他心情一直不咋地,要来杏花楼,便也没多说什么,这段时间,多是纵着司马郁。
第二杯,司马郁便开始摇摇晃晃,胡言乱语了。
“云歇,你好好看,嗝!”
司马郁双手划拉着要去抱云歇,云歇哪肯就范,欲拒还迎,两人一来二去打翻了酒壶,一室酒香肆溢。
“不管管家主吗?”惊蛰小声问道。
他和任十八,在偏处安了一方小案,两个人饮着茶,远远看着司马郁在那里嬉闹。
“顾使说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为非作恶就不用管,先看看。”任十八双手抱肩,靠在墙上。
云歇有点后悔给司马郁酒喝了,这人酒量真差,这才两杯,便醉成这样,剩下那些好酒还都洒了。
暴殄天物啊!
将司马郁扶上榻,两人又是一番拉扯。
“你要去哪里?”
“郎君乖,我去去就回。”
“那不许走太远。”
“好!”
小心收拾了东西,云歇回头看着榻上的人,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桃花眼,此时正醉眼迷离的看着他。
云歇只觉好笑,抿唇出去打了盆水,又准备给司马郁擦洗一番。
“你对我真好。”司马郁咕哝道。
“郎君过奖了。”云歇拿着帕子,给司马郁擦了擦脸颊。
“以后有什么打算么?”司马郁懒懒问道。
“郎君之前给我的书卷,我都有好好看;听郎君的吩咐,闲来无事接接抄书的活。运气好的话,攒点钱,支个摊,帮人家抄抄书,代写书信什么的。”云歇专心擦着司马郁的手说道。
“挺好的,有机会,开家书肆什么的也好。”司马郁说道。
“这要很多钱的。”云歇有些许为难。
门外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云歇想起身查看,却被司马郁抓住了手臂。
“钱的问题很好解决的。你凑近一些,我同你说。”
云歇听了,见惊蛰那二人已经去了门口,便没有多管,跪在榻边,将耳朵凑近了。
“钱不是问题,得有心,多跟杏二娘好好学学如何经营。”司马郁拍了拍他的胸口,“等你做好准备了,可以去桃花巷找我的兄长,就说我曾许过你一个机会……”
话没说完,云歇的脸,从惊喜立马变成了惊吓,被人大力摔了出去。
“嗯?你怎么过去的?”司马郁一脸迷茫的想要起身,却被另一只脸挡住了视线。
“你这是又喝了多少?”那声音冷冷问道。
这人可算来了,司马郁心中暗暗窃喜。
再不来,家底都要在这儿耗光了。
同时,因为兴奋,心跳的“砰砰”的。
不说人在干坏事的时候会不遗余力呢,他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要说耍人很好玩么?那可太好玩了。
上次玩大发了而已,伤敌八百自损八万的。
司马郁说什么都要漂漂亮亮赢他一次的。
这该死的胜负欲。
“喝什么……好喝……”司马郁大着个舌头,嚷嚷着,一双手还不安分的到处乱摸。
袖子滑落至胳膊肘,露出了两段藕色的臂膀来。
嘿嘿,趁机抓一把胸肌,这可不算他耍流氓,这是这人自己送上来的。
那人坐在榻边,又怕弄疼了眼前的人,小心的捉了那两段藕节。
“嗯,放开我。”司马郁挣扎着。
“去弄碗醒酒汤来!”傅桓吩咐道。
“怎的好端端的,又抓我们家主?放开我,我要去衙署报官。”惊蛰在一旁被人拦着,不让靠近。
手里的人,犟的很,叽叽咕咕还说着什么他听不清的东西。
“说了不是抓他,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傅桓不耐烦的吼道:“你们闭嘴!”
被他这么一吼,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司马郁也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干脆卸了力,两手向边一伸,傅桓一个没扶稳,扑在了司马郁身上。
“哎哟。”司马郁哼唧一声,抱住了傅桓。
“你……你是故意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傅桓有些许恼,但仍旧不敢有大动作。
“团宝乖……阿巴阿巴阿巴巴……你这是要压死为父了……”司马郁又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腰感觉被箍着,傅桓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侧头冲边上喊道:“都——出——去——”
随着木门吱嘎一声被关上,傅桓那阴鸷的目光看向司马郁,眼底闪过一丝晦涩。
“玩够了吗?”
“嘿嘿,团团乖——为父抱抱……么么——”司马郁装傻撅着嘴,他能拿一个醉鬼怎么办。
恶心死你!
就不信……
司马郁还在沾沾自喜,谁料傅桓那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吻了上来。
“这次是你自找的。”
司马郁觉得这声音是胸腔里发出的恶嚎一般。
震惊某郁五百年!
这人……不是直的吗?
之前自己碰他,都万分嫌弃的。
司马郁觉得若不是上面施压,他甚至都不愿意踏入自己小院的。
这家伙现在在干嘛?
真的是懵逼树下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这人怕是要把自己憋死过去了,良久,抬头,喘着粗气,盯着司马郁。
司马郁大脑宕机了一般,眨眨眼,一脸茫然看着傅桓。
想起自己是在装醉,咧嘴想趁机将那人推开,结果被一只手牢牢按住。
那双薄唇又压了过来,轻轻舔舐着他的下唇淡淡的疤痕。
“还疼么?”
“什……”
刚想说话下颌骨被一只手捏住,嘴巴又被人堵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被什么硬硬的抵了一下——那铜雁,拐着他肋骨了——司马郁这才在心里大呼糟糕。
这逼不会觊觎自己好久了吧,自己方才那般戏弄,岂不是正中他下怀了?
自己又不是真喝多了,能叫这货不明不白的办了?
卑鄙小人!
司马郁暗骂着咬了傅桓一口,一膝盖将身上的人顶了出去。
傅桓吃痛的坐在地上,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恶狠狠的看向软榻上的人。
只见司马郁摇摇晃晃扶着额头坐了起来,似缺少支撑,又倒了下去,嘴里含混的喊着:
“云歇……惊蛰……”
略有小败。
哼!自己才是客人,付钱了的,这波不亏!权当开出隐藏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