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局技术队的实验室里,老王正用显微镜观察那根蓝色纤维 —— 纤维直径 0.1 毫米,是粗棉与涤纶混纺,和东门工地工人穿的工装成分完全一致;他又将地面泥土样本与工地泥土进行比对,泥土里的水泥渣成分、细沙颗粒大小,甚至里面混有的微量铁锈(工地钢筋生锈),都 100% 吻合。
“亮哥,确定了!小偷肯定和东门工地有关,要么是工地工人,要么是去过工地的人。” 老王把检测报告递给司徒亮,“还有货架上的镀锌钢碎屑,和工地手推车的金属成分一致,说明小偷是用工地手推车转移快递的。”
林娜这时调取了东门工地的人员名单和监控:“亮哥,工地有个叫孙强的工人,和小吴是同乡,两人经常一起吃饭;而且孙强昨天晚上七点到八点,推着一辆手推车离开工地,方向是晨光小区驿站,八点半推着空车回来,监控拍到他了,但他说‘去附近超市买东西’,超市却没有他的消费记录。”
苏瑾立刻去工地找孙强,他正在搬钢筋,穿着蓝色工装,袖口沾着点土黄色的泥土,看到警察,眼神有些躲闪:“我昨晚是去超市了,就是没买东西,逛了逛就回来,怎么了?” 他的工装口袋里有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是某东的,上面有淡蓝色的三角标记 —— 正是驿站失窃快递的单子!
“这快递单是怎么回事?” 苏瑾追问。
孙强脸色一白:“是…… 是捡的,在驿站后门的地上,我看着好玩就捡了。”
“捡的?” 司徒亮这时也赶到工地,“你推着车去驿站后门,捡一张有三角标记的快递单?而且你的工装纤维、手推车碎屑、泥土,都和驿站失窃现场的一致,你还想抵赖?”
孙强的心理防线松动了,但还是没认罪:“我就是帮小吴推了辆车,他说‘帮我把点东西推到工地,给你 200 块’,我就答应了,不知道是快递……”
“小吴?” 司徒亮心里的线索终于串联起来,“小吴让你去驿站后门,用他给的钥匙打开门,用手推车把快递运到工地,对不对?他的感冒是装的,就是为了伪造不在场证明!”
林娜这时传来小吴的手机定位和聊天记录:“亮哥!小吴昨天晚上七点十五分,手机定位在东门工地,不是在家睡觉!他和孙强的微信聊天记录显示,小吴说‘七点后门见,钥匙在门垫下’‘别让人看到’,还转了 200 块给孙强!”
苏瑾立刻去小吴的出租屋,在床底下找到一个黑色袋子,里面有 3 件没拆封的电子产品,包装盒上有某东的 logo 和三角标记;在衣柜里,找到一件蓝色工装,纤维和驿站快递袋上的一致 —— 是孙强借给他的,为了方便混入工地。
“小吴承认了!” 苏瑾打来电话,“他说自己欠了 5000 块赌债,知道驿站 d 区有高价值件,就找同乡孙强帮忙,昨天五点下班假装感冒回家,其实躲在驿站附近,七点用备用钥匙打开后门,让孙强用工地手推车把快递运到工地,打算今天早上卖掉,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查到了!”
但还有一个疑问:小吴的不在场证明 —— 邻居说看到他在家睡觉。林娜调取了小吴出租屋的监控(小区走廊有监控),发现昨天五点半,有个和小吴穿一样睡衣的人走进出租屋,是孙强的弟弟,孙强让他来代小吴 “睡觉”,邻居看到的其实是他弟弟,不是小吴本人!
“孙强的弟弟也承认了,说‘我哥让我穿小吴的睡衣,在屋里待着,别出声,给我 100 块’。” 林娜补充道。
现在只剩下赵磊和老郑的嫌疑,但孙强和小吴的供述里,没提到他们,难道之前的怀疑错了?司徒亮重新看赵磊的监控,发现他昨天在 d 区停留时,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拍照,不是偷快递;老郑的配送记录也没问题,他确实六点就离开了驿站。
老王这时在工地的简易房里,找到了剩下的 5 件失窃快递,藏在一堆水泥袋后面,上面有小吴和孙强的指纹;孙强的手推车上,也有快递包装的纤维和泥土,与驿站现场一致。
“小吴的备用钥匙呢?” 司徒亮问。
苏瑾在小吴的出租屋找到钥匙,和驿站后门的锁完全匹配,钥匙上有泥土和金属碎屑,是撬锁时沾的。小吴交代,他早就配了备用钥匙,知道 d 区是监控盲区,三角标记能区分高价值件,就策划了这次偷窃,想偷了快递卖钱还赌债,找孙强帮忙是因为 “他有工地手推车,能转移快递不被发现”。
但案件还有一个细节没解开:小吴怎么知道哪些快递是高价值的?刘建国说三角标记是最近才开始用的,只有他和小吴知道,小吴是通过每天分拣快递,记住了三角标记对应的高价值件,而且某东快递的高价值件通常用黄色包装袋,他结合标记和包装,精准偷了 8 件最值钱的。
技术队将所有证据整理:小吴的备用钥匙、蓝色工装、手机定位、聊天记录;孙强的手推车、快递单、工装纤维;失窃的快递、泥土样本、金属碎屑,每一份证据都相互印证。但为了确保没有遗漏,司徒亮让苏瑾再去核实小吴代打卡的情况(驿站下班打卡是指纹打卡,小吴五点打卡后离开,没有代打卡,只是让孙强弟弟代 “在家”),林娜查小吴的销赃渠道(他联系了一个二手贩子,约定今天中午交易),老王检测快递上的指纹(只有小吴、孙强、刘建国的,没有其他人的)—— 这些细节,都是让案件无可辩驳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