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光刚漫过幸福里社区的沿街商铺,“甜星面包店” 的玻璃门就被老板娘李姐推开。
她穿着米白色的烘焙围裙,手里攥着刚采购的进口奶油订单,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黄油香气 —— 今天是社区居民小陈的婚礼,她前三天就开始准备的定制翻糖婚礼蛋糕,本该今早六点准时装盒,等着新人来取,可当她走进后间的冷藏柜区域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冷藏柜的玻璃门虚掩着,里面空荡荡的,原本放着蛋糕的银色金属托盘歪在一边,托盘上沾着几点淡粉色的翻糖碎屑;地面铺着的浅灰色地垫上,有一片不规则的奶油渍,已经半凝固,边缘还带着点面粉的白色痕迹;蛋糕盒被扔在冷藏柜旁的操作台上,盒盖有一道长长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过,内侧沾着几根淡黄色的纤维,不是面包店常用的烘焙棉材质;操作台的面粉罐被碰倒了,白色的面粉撒了一地,上面印着一串清晰的 40 码鞋印,鞋印纹路是少见的 “菱形格”,不是李姐和学徒的帆布鞋(他们穿的是条纹底)。
“我的蛋糕!小陈的婚礼蛋糕没了!” 李姐的声音瞬间带了哭腔,她扑到冷藏柜前,手指抚过托盘上的翻糖碎屑 —— 那是她特意做的翻糖玫瑰,每一片花瓣都用镊子塑形,还在蛋糕侧面刻了 “陈 & 刘” 的新人缩写,用的是进口的可食用金粉,单是翻糖材料就花了三百多,加上进口动物奶油和三层蛋糕胚,整个蛋糕成本近千元,还是小陈提前交了五百定金预定的。
最早发现异常的是隔壁早餐店的张哥,他正端着刚煮好的豆浆过来,看到李姐瘫坐在地上,赶紧放下豆浆扶她:“李姐,咋了这是?谁把你蛋糕偷了?”
“张哥,小陈今天结婚,定制的蛋糕没了!我昨晚十点锁的冷藏柜,还加了链锁,怎么就没了呢?” 李姐抹着眼泪,指着冷藏柜的锁扣,“你看这锁,黄铜的,边缘有划痕,不是我撬的!”
消息很快在社区传开,预定蛋糕的小陈和未婚妻小刘匆匆赶来,小刘手里还攥着婚礼流程表,脸色发白:“李姐,这可怎么办?婚礼十点开始,蛋糕要是找不回来,仪式就不完整了……”
司徒亮和苏瑾赶到时,面包店已经围了不少居民。甜星面包店不大,四十平米左右,前间是售卖区,摆着面包展柜和收银台,后间是操作区和冷藏柜,冷藏柜位于操作区最里面,靠近后门仓库,被面粉罐和操作台挡住了一部分 —— 查看监控时,果然发现问题:面包店只装了两个摄像头,一个对着售卖区,一个对着操作区门口,冷藏柜和后门仓库完全在监控盲区,只能看到有人走进操作区方向,却看不到具体动作。
“李姐,昨晚最后一个离开的是谁?几点关的门?” 司徒亮蹲下身,仔细观察冷藏柜的锁扣 —— 黄铜锁边缘的划痕宽度约 0.4 厘米,深度均匀,像是用扁平的金属工具撬的,不是普通的螺丝刀;他又用手指蹭了蹭地面的奶油渍,触感微凉,根据奶油的凝固程度(进口动物奶油在 25c下 2 小时开始凝固,现在 8 点,凝固了约 4 小时),推测案发时间在凌晨 4 点左右;面粉地上的鞋印,菱形格纹路清晰,鞋印边缘沾着点淡粉色,是翻糖碎屑的颜色。
李姐努力回忆:“昨晚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学徒小郑,他九点半走的,说家里有事;我十点关的门,关门前还检查了冷藏柜,蛋糕好好的,钥匙我亲自收的,没给任何人,除了小郑有备用钥匙(他早上来开门做面包)。” 她指了指后门的挂锁,“那把锁也是新换的,只有我和小郑有钥匙。”
技术队的老王带着设备赶来,先给锁扣、奶油渍、鞋印、蛋糕盒拍照,然后用特制试剂检测:“亮哥,你看这奶油渍 —— 检测出是法国进口的爱乐薇动物奶油,和李姐的采购订单一致,没有掺其他成分,说明是蛋糕上的原味奶油;面粉地上的鞋印,菱形格纹路里有面粉颗粒,是面包店专用的高筋面粉,不是外面普通的面粉;蛋糕盒内侧的淡黄色纤维,是粗棉布材质,常见于工地工装,不是面包店的烘焙棉(聚酯纤维)。”
林娜这时调取了面包店周边的社区监控:“亮哥,凌晨 3 点到 5 点,监控拍到三个人在面包店附近停留过 ——3 点半,学徒小郑骑着电动车过来,停在面包店后门,停留了十分钟,然后离开,电动车上盖着帆布;4 点十分,熟客王姐路过面包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个空蛋糕盒,停留了两分钟;4 点半,送货员老冯开着小货车过来,在面包店后门卸过货,停留了五分钟,货车上有‘甜星面包店’的配送标识。”
这三个人成了初步嫌疑人,司徒亮分工明确:
?苏瑾:走访小郑、王姐、老冯,核实他们的行踪(凌晨 4 点左右在哪)、工具(小郑有烘焙刮刀、王姐有蛋糕铲、老冯有配送箱)、动机(是否有急用钱或急需蛋糕的情况);
?老王:进一步检测锁扣上的金属碎屑(成分是否与嫌疑人工具一致)、蛋糕盒纤维(来源)、鞋印面粉(是否与面包店高筋面粉一致);
?林娜:查面包店的订单记录(小陈蛋糕的特征、小郑的钥匙使用记录)、王姐的预定记录(是否预定过同款蛋糕)、老冯的配送路线(凌晨是否有异常停留);
?自己:勘查后门仓库(是否有蛋糕藏匿痕迹、帆布纤维)、操作区的面粉罐(是否有被移动的痕迹)、小陈婚礼的其他准备(是否有备用蛋糕方案,避免耽误婚礼)。
苏瑾先找到小郑,他住在社区附近的出租屋,开门时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没洗的烘焙围裙,围裙上沾着点淡粉色的翻糖碎屑:“我昨晚九点半离开面包店就回家了,凌晨没去过!围裙上的碎屑是昨天做翻糖玫瑰时蹭的,钥匙我昨晚就还给李姐了!” 小郑的布鞋是 40 码,菱形格纹路,和现场鞋印一致;他的手机里有赌债催款短信,最近还搜索过 “蛋糕怎么快速变现”;但他说 “赌债我会找朋友借,不会偷蛋糕”。
然后是王姐,她住在 3 栋,家里正忙着给女儿准备生日派对,客厅里摆着空的蛋糕盒,和面包店失窃的蛋糕盒款式相似:“我凌晨路过面包店,是想看看预定的生日蛋糕做好没,没靠近后门!这蛋糕盒是我之前买蛋糕剩下的,不是偷的!” 王姐的手套上沾着淡黄色纤维,和蛋糕盒内侧的一致;她的女儿确实今天生日,急需蛋糕,但她说 “我预定的是巧克力的,不是婚礼款”。
最后是老冯,他正在给其他商铺送货,小货车的配送箱里有淡白色的奶油残留:“我凌晨 4 点半来送货,就是卸了两箱面粉,没碰冷藏柜!配送箱的奶油是之前送蛋糕时沾的,还没洗!” 老冯的配送箱尺寸能装下婚礼蛋糕,箱壁上的淡黄色纤维和蛋糕盒一致;但他的送货记录显示,凌晨 4 点半确实只送了面粉,没有接触蛋糕的记录。
老王这时完成初步检测:“锁扣上的金属碎屑是不锈钢,和小郑的烘焙刮刀成分一致(小郑的刮刀是不锈钢材质,边缘有缺口,与碎屑吻合);蛋糕盒纤维是工地工装的,和王姐儿子的工装一致(王姐儿子在附近工地打工,工装借给王姐用过);鞋印面粉就是面包店的高筋面粉,和小郑鞋底的一致!”
线索渐渐指向小郑,但他有赌债却不承认;王姐有纤维却只是路过;老冯有配送箱却没接触蛋糕。面包店的晨光越来越强,奶油渍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李姐的哭声还在耳边。司徒亮看着锁扣上的划痕、面粉鞋印、蛋糕盒纤维,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清晰:小郑的鞋印、刮刀碎屑,王姐的纤维,老冯的配送箱,这三者怎么会同时出现在现场?是小郑偷了蛋糕,用了老冯的配送箱,还不小心蹭到了王姐的工装纤维?还是有人故意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