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听着时颜卿的打趣,瞬间破涕为笑,她带着一丝娇宠,睨了她一眼。
声音带着故意展示的嗔怪与委屈。
“卿儿还好意思说,依我看,你爹没嫌弃我,你倒是先嫌弃上了。
娘这还没傻呢!就这么不得你待见,委实让人寒心呐。”
时颜卿嘿嘿一笑,连忙上前搂住时母的胳膊,撒娇道:
“卿儿稀罕娘都来不及,哪敢嫌弃,否则,以后谁给我做好吃的啊。”
时母闻言,佯装恼怒,“合着卿儿对我好,就是为了那口吃的啊!”
时颜卿辩解,“那哪能啊,只是娘做的吃食,有娘的味道,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时母用食指戳了戳她的眉心,宠溺道:“你啊,就是嘴贫。”
时父瞧着母女俩终于恢复笑颜,憋闷的心情也放松几分。
他和时轩对视一眼后,出声提醒:
“卿儿,我们这边也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宫准备准备。
那些宫规礼仪虽然烦琐枯燥,可也是先辈留下来的教养。
你还是要耐着性子好好学学,莫要让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期盼多年的大喜日子上丢了颜面。”
时颜卿听罢,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点了点头,“爹娘、四哥,我先去跟花然说几句再走。”
时母诧异问道:“这个节骨眼上,你找花然做甚?”
时颜卿勾了勾唇,为她解惑,“让她明日给你们易容,好让你们来宫中观礼。”
三人微愣一瞬,霎时明白时颜卿在回宫前,为何特意交代他们。
来京城宅子,一定要将花然带上。
原来,卿儿早对他们有所安排。
时父、时母以及时轩又惊又喜,面面相觑时,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挣扎。
时轩犹豫几息开口,“卿儿,若我们贸然进宫,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毕竟宫中庆典,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参加的。”
时颜卿摇了摇头,肯定回道:“不会,明日寅时,我让大师姐到宫门口去迎接你们。
你们用天机阁弟子的身份,没人敢招惹你们,放心便是。”
时母见时颜卿将一切安排妥帖,眼中欣喜不已,声音中的激动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如此一来就太好了,娘能见证到卿儿人生中的几件大事。
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时颜卿闻言,轻轻拍了拍时母的手,娇嗔道:“娘瞎说什么呢,也不怕触了霉头。”
时母呵呵一笑,只是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她眼中的泪花闪现。
时父听着时母的话,也感同身受,他的眼眶不由得泛红,垂下的大手握紧又松开。
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年隐姓埋名,带着公主漂泊避祸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他们可以把公主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地交还给皇家,让她入皇室宗谱,改姓龙。
自己和婉娘没有辜负皇后娘娘的期许,公主不仅打破诅咒,跨过十四岁这个坎。
还成长得如此出类拔萃。
对于皇后娘娘,他们也算无愧于心。
时父思绪翻涌,感慨万千,脸上不自觉间露出自豪与骄傲之色。
此时,他无比期待以宾客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观瞻时颜卿的三重庆典。
可想到宫中那些潜在的危险,他又瞬间恢复几分理智,拒绝了时颜卿的好意。
“卿儿,爹在暗中保护你,就不现身了,你把你娘和四哥安排好就行。”
时颜卿眉头蹙了蹙,柔声劝道:“爹,我的实力虽说不上天下无敌。
但在启云大陆,能伤到我的人寥寥无几,你完全没必要隐在暗中保护我。
你就回到娘身边,正常过日子吧。”
时父谨记自己的身份,始终坚持他的职责。
虽然他和婉娘,因公主杜撰的赤星身份,不能回宫向皇后娘娘复命,等待下一步指示。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皇后娘娘定是希望他们能保护好公主。
就算他的武艺不精湛,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也要尽一份心力。
时父摇了摇头,拒绝道:
“卿儿不用管我,我闲着也是闲着,暗中做点事,也踏实放心些。”
“爹,父皇有派龙隐卫……”
“哎呀,卿儿你就别操心我,我又没人管,随时可以回家,自由得很。”
时父见时颜卿还要再劝,再次打断她的话。
时颜卿无奈,只得叮嘱一句,“那我给你的那些符咒和毒药,你要随时带在身上。
遇到危险,不要舍不得用,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时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爽朗大笑。
“都搁身上带着呢,若谁不长眼惹到我,必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时母见父女俩那架势,好似还要相互叮咛,连忙催促道:
“卿儿,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宫去,不要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她肯定还有好多事要交代你。”
时颜卿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去找花然,然后再回宫。”
时母颔首,指着一个院子笑着说:
“去吧,那丫头住沁云院,也不知她又在房里捣鼓什么,成天见不到人。”
时颜卿满脸笑意,“不用猜,也知道她在研究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说完,她看了时轩一眼,便快步离开。
当天,《新闻周报》遍及京城周边的方圆百里,无数人手持报纸,激动得面红耳赤。
只见《新闻周报》头版的整个版面,豁然用红色粗体刊登几个大字。
——贺凤璇公主三喜大典,万民同庆。
接下来的所有版面,都是商家呈给凤璇公主的贺礼介绍,配合着贺词,图文并茂,梦幻绚丽、独特不凡。
让人有股强烈的冲动,迫切地想要亲眼目睹它的真实模样。
不仅如此,下方附带的各店铺促销告示,更是让百姓激动不已,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惠,错过,就感觉自己损失很多。
百姓们看到上面的内容,毫不犹豫地穿上家里最体面的衣裳,拿出家里的积蓄,就往京城赶
那些富贵人家,不缺银子,多数选择骑马或坐马车。
稍微贫下的,为了能凑热闹,赶上这波得便宜的机会,也抠破脑子想尽办法。
能抄近道就抄近道,方便走水路的就搭顺风船,又或是几人合伙租赁驴子……
以至于京城城门下,从凌晨时分开始,便有百姓从四面八方不断涌入。
城墙上值守的士兵们见此情景,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警惕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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