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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虎符泛着冷光。

青铜在烛火下像凝固的血,纹路狰狞。洛景修抛起虎符,接住,再抛起。虎符在空中翻转,每次落下都砸出沉闷声响。

钟夏夏盯着那只手。

修长,骨节分明,虎口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一个“闲散世子”,哪来的这种手?

“想清楚了?”洛景修开口。声音很平,没什么情绪。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钟夏夏没回答。

她盯着虎符,盯着那上面蟠龙纹路。前世记忆在脑子里翻涌——这枚虎符,她见过。

在刑场上。

康王被押跪在断头台前,脖子上挂着这枚虎符。监斩官念罪状时,虎符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光泽。

像刚饮过血。“这是康王的虎符。”她说。洛景修动作停了。

虎符落在掌心,他五指收拢,金属边缘硌着皮肉。

“你怎么知道?”

“猜的。”钟夏夏垂下眼,“京城能用蟠龙纹的亲王,只有三位。康王,肃王,宁王。肃王去年暴毙,宁王远在封地。剩下……”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洛景修盯着她看了很久。

烛火在他瞳孔里跳跃,像两点鬼火。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绷紧,像弓弦拉满。

“钟夏夏。”他叫全名。

“嗯?”

“你身上有秘密。”他说,“天牢里那些狱卒,下手很毒。你一个弱女子,挨了三轮刑,还能清醒着跟我说话……这不正常。”

钟夏夏扯了扯嘴角。疼,伤口在渗血。囚衣黏在皮肉上,每动一下都像撕开伤疤。

“世子爷想听实话?”

“想。”

“那我告诉你。”钟夏夏抬眼,盯着他眼睛,“我死过一回。在天牢里,那些狱卒用烙铁烫我胸口时,我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鬼。”

她说得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洛景修没说话。

他转着虎符,指尖摩挲纹路。良久,才开口。

“鬼也有执念。”他说,“你的执念是什么?”

“报仇。”钟夏夏答得干脆,“害我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包括康王?”

“包括。”洛景修笑了。那笑容很浅,转瞬即逝。

“好。”他说,“那我们做笔交易。我帮你报仇,你帮我……查清虎符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钟夏夏皱眉,“康王不就是主谋?”

“不是。”洛景修摇头,“康王是棋子。真正下棋的人……还在暗处。”

他站起身,走到牢门边。

铁栅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狱卒值班室透出微光。他盯着那片光,声音压得很低。

“虎符是军中调兵信物,每个亲王都有。但康王这枚……是假的。”

“假的?”

“嗯。”洛景修转身,“真虎符在兵部库房,有专人看守。这枚是仿造的,但仿得以假乱真。能弄到真虎符纹样,还能找到匠人仿造……这个人,地位不低。”

钟夏夏心脏重重一跳。她想起前世。

康王谋反案,最后只查到他本人。背后有没有人,没人敢查。

难道……“你怀疑谁?”她问。

“怀疑很多人。”洛景修走回她面前,“宫里,朝中,甚至……边军。都有可能。”

他蹲下来,平视她眼睛。

“钟夏夏,我要你帮我找出这个人。用你在宫里的关系,用你那些……‘鬼’才知道的秘密。”

钟夏夏没立刻回答。她在权衡。

洛景修这个人,太危险。心思深,手段狠,目的不明。跟他合作,像与虎谋皮。

可不合作,她活不过今晚。

那些狱卒很快就会回来。下一次用刑,她可能就撑不住了。

“我凭什么信你?”她问。

“凭这个。”洛景修从怀里掏出块玉佩。

玉佩温润,雕着云纹。底下刻着两个字:“镇北”。

“这是我父亲的信物。”他说,“你拿着。如果我骗你,你可以拿着它去告御状。镇北王府欺君之罪,够抄家灭门了。”

钟夏夏接过玉佩。

触感冰凉,像握住一块冰。她盯着那两个字,脑子里闪过前世画面——

镇北王府被抄家,满门抄斩。罪名是……谋逆。“你父亲知道你在查这个?”她问。

“不知道。”洛景修摇头,“他要是知道,会打断我的腿。”

“那你——”

“我必须查。”洛景修截断她话头,“虎符失窃,牵扯北境边军。我父亲是镇北王,守的是北境三十万大军。如果这件事闹大……”

他没说下去。但钟夏夏懂了。

如果闹大,镇北王府第一个被牵连。轻则削爵,重则灭门。

“所以你帮我,是为了自保。”她说。

“对。”洛景修承认得很干脆,“我帮你报仇,你帮我保家。公平交易。”

公平吗?钟夏夏不知道。但她没得选。“成交。”她说。

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锈铁。

洛景修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他伸手,指尖拂过她脸颊。

那里有道鞭痕,皮开肉绽。“疼吗?”他问。钟夏夏没躲。

“疼。”她说,“但疼才能记住。”洛景修收回手。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拔掉塞子。里头是淡绿色药膏,气味清凉。

“金疮药。”他说,“宫里的,比外头的好。”

他指尖沾了药膏,抹在她伤口上。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

钟夏夏咬着牙,没吭声。药膏触到皮肉,先是一阵刺痛,接着是冰凉。伤口像被冰镇住,疼痛减轻了些。

“忍着。”洛景修说,“伤口不处理,会烂。”

他给她脸上、手上、脖颈上的伤口都抹了药。动作利落,没什么多余触碰。

抹完,他收起瓷瓶。

“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他说,“关于康王,关于刺杀案,关于……宫里。”

钟夏夏靠在墙上。

伤口处理过,舒服了些。但失血过多,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刺杀案那晚,我坐在宴席末位。”她开始回忆,“男宠坐在我身后,一直很安静。直到那支箭射出来……”

她顿了顿。

“箭是从我身后射出的。但方向不对——不是对着皇帝,是偏左三寸。”

洛景修瞳孔一缩。“偏左?”

“嗯。”钟夏夏点头,“皇帝当时正侧身跟贵妃说话。如果箭直射,应该射中他右肩。但箭偏左了,擦着他耳边过去。”

“你是说……刺客不想杀皇帝?”

“或者……不敢杀。”钟夏夏盯着他,“只是想制造混乱,栽赃给我。”

洛景修沉默。他转着虎符,眉头皱起。“箭镞淬毒了吗?”

“淬了。”钟夏夏说,“幽蓝色,闻着有苦杏仁味。是‘见血封喉’。”

“那如果射中……”

“当场毙命。”钟夏夏接话,“所以更奇怪。既然用这么毒的箭,为什么还要射偏?”

除非……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那个可能。

“刺客在等命令。”洛景修低声,“或者……在等时机。”

“什么时机?”

“不知道。”洛景修站起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刺杀案不是临时起意。从准备毒箭,到安排男宠顶罪,再到栽赃给你……每一步都计划周密。”

他走到牢门边,又走回来。像困兽,在狭窄牢房里踱步。

“钟夏夏。”他忽然停下,“那晚宫宴,你还看见什么异常?”

钟夏夏闭上眼睛。

脑子里画面闪过——烛火,歌舞,觥筹交错。皇帝坐在高处,妃嫔环绕。大臣们推杯换盏,笑声喧哗。

然后那支箭。破空声,碎裂声,惊呼声。还有……

“康王。”她猛地睁眼,“康王当时坐在皇帝左下首。箭射出来时,他……没动。”

“没动?”

“对。”钟夏夏盯着洛景修,“所有人都趴下了,只有他还坐着。甚至……还喝了口酒。”

洛景修脸色骤变。他攥紧虎符,指关节发白。

“你确定?”

“确定。”钟夏夏说,“我当时趴在地上,抬头看见的。他那个位置,正好能看见箭射来的方向。”

牢房里死寂。只有烛火噼啪声,还有两人呼吸声。

良久,洛景修才开口。

“所以康王知道会有刺杀。”他声音冰冷,“甚至可能……就是他安排的。”

“但他为什么要栽赃给我?”钟夏夏问,“我一个小小民女,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

“因为你父亲。”洛景修看着她,“你父亲钟御,三年前查过一桩盐税案。那案子牵扯康王,最后却不了了之。你父亲……是唯一活着的主审官。”

钟夏夏心脏停跳一拍。父亲……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那几天。总是半夜惊醒,说梦话。有一次她听见他喊:“康王……账册……”

当时她不懂。现在好像懂了。

“康王怕我父亲翻旧账。”她喃喃,“所以先下手为强,除掉我。再找机会除掉我父亲。”

“对。”洛景修点头,“但还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用虎符?康王自己有虎符,为什么要仿造一枚?还故意留在现场?”

这也是钟夏夏想不通的。太明显了。想故意留下线索。

“除非……”她忽然想到什么,“这枚虎符,不是康王的。”

洛景修盯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想栽赃给康王。”钟夏夏说,“故意留下假虎符,引我们去查。等我们查到康王,幕后黑手就安全了。”

洛景修沉默。他转着虎符,眼神晦暗不明。

“你是说……有人一石二鸟?既除掉你,又扳倒康王?”

“对。”钟夏夏撑着站起来,“这个人在宫里,能接触皇子私印纹样。在朝中,能调动御史弹劾。还能弄到西羌贡品……”

她每说一条,洛景修脸色就冷一分。等她说完了,洛景修已经面如寒霜。

“这个人,地位很高。”他低声,“高到……我们可能惹不起。”

“惹不起也得惹。”钟夏夏走到他面前,“否则我们都得死。”

两人对视。烛火在中间跳跃,把两人影子投在墙上,纠缠在一起。

像某种契约。“钟夏夏。”洛景修先开口。

“嗯?”“我要你帮我做件事。”“说。”

“进宫。”洛景修盯着她眼睛,“找出那个能接触皇子私印纹样的人。还有……能弄到西羌贡品的人。”

钟夏夏心脏一紧。“我怎么进宫?我现在是阶下囚——”

“陛下会放你。”洛景修截断她话头,“明天早朝,我会递折子,说你可能是冤枉的。陛下为了显示英明,会准你戴罪立功。”

“他会信?”

“不会。”洛景修摇头,“但他会做做样子。给你个虚职,让你在宫里走动。这就是机会。”

钟夏夏盯着他。“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看见你第一眼就计划好了。”洛景修承认得很干脆,“你够聪明,够狠,也够……了解宫里。是我能找到的最好棋子。”

他说得直白。直白到残忍。钟夏夏笑了。那笑声很冷,没什么温度。

“棋子?”她重复,“那世子爷,你这盘棋……到底想下多大?”

洛景修没回答。

他走到牢门边,推开一道缝。外面走廊空荡荡,狱卒值班室的灯光微弱。

“钟夏夏。”他背对着她说,“这盘棋,早就开始了。你,我,康王,甚至陛下……都是棋子。真正下棋的人,在暗处看着呢。”

他转身,看着她。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想赢。是想着……怎么活下去。”

话音落地,远处传来脚步声。狱卒回来了。

洛景修闪身到阴影里,像从未出现过。钟夏夏躺回干草堆,闭上眼睛。

牢门开了。两个狱卒走进来,提着灯笼。

“还没死?”其中一个踢了她一脚。钟夏夏没动。狱卒蹲下来,探她鼻息。

“还有气。”他转头对同伴说,“那位爷吩咐了,留条命。明天还要上堂呢。”

“那就再饶她一晚。”另一个狱卒说,“走,喝酒去。”

两人锁上门,走了。脚步声渐远。洛景修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蹲在钟夏夏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

“钟夏夏。”他低声。钟夏夏睁开眼。

“记住。”他说,“明天上堂,不管他们怎么逼供,都别认。咬死了你是冤枉的。我会在外面安排,有人会替你说话。”

“谁?”

“御史台有人欠我父亲人情。”洛景修说,“他会站出来,说证据有疑点。陛下为了显示公正,会准你戴罪立功。”

钟夏夏盯着他。

“你父亲知道你这么用他的人情吗?”

“不知道。”洛景修扯了扯嘴角,“知道了会打死我。”

他说完,站起身。“我得走了。天亮前还有事要办。”

他走到牢门边,停住。回头看了钟夏夏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算计,有欣赏,还有别的什么——像冰层下的暗流,看不清,却真实存在。

“钟夏夏。”他叫住她。

“嗯?”

“活着。”他说,“别死了。”话音落地,他推开牢门,闪身出去。

铁栅在身后合拢。钟夏夏躺在干草堆上,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洛景修的话。棋子。下棋的人。活下去。

她攥紧那块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保持清醒。

窗外天色渐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星星稀疏。远处传来鸡鸣声,此起彼伏。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而她,已经站在了棋盘上。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不知道。但必须走。因为不走,就是死。脚步声又从走廊传来。

这次很整齐,像很多人。钟夏夏坐起来,整理衣衫。

牢门开了。走进来四个禁军,穿着铁甲,手里提着铁链。

“钟夏夏。”为首那个面无表情,“陛下传你上堂。”

钟夏夏站起来。膝盖发软,她扶住墙才站稳。

禁军上前,给她套上铁链。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像某种不祥的预言。

“走。”

她被押出牢房。走廊很长,两边都是牢房。有些空着,有些关着人。那些囚犯看着她,眼神麻木。

像看一个死人。走出天牢,阳光刺眼。

钟夏夏抬手挡了挡。禁军推着她往前走,穿过庭院,走向正堂。

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官员,侍卫,还有……康王。

康王坐在堂上侧位,手里端着茶盏。看见钟夏夏,他放下茶盏,露出个笑容。

那笑容很温和。可钟夏夏看见他眼底那点冷光。像毒蛇。

“跪下。”禁军按着她跪下。

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堂上正中坐着个官员,穿着紫色官袍。钟夏夏认得他——刑部尚书,李大人。

“钟夏夏。”李大人开口,“刺杀案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钟夏夏抬头。“民女冤枉。”

“冤枉?”李大人冷笑,“弩机从你男宠房里搜出,毒药残留他指甲缝里。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那些证据是栽赃。”钟夏夏声音嘶哑,“民女有人证,能证明那晚男宠一直在我身边,没有机会接触弩机。”

“什么人证?”

“民女的丫鬟,春桃。”钟夏夏说,“她可以作证,那晚男宠一直在我院里,从未外出。”

李大人皱眉。他看向康王。康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春桃是你丫鬟,自然会替你说话。”他说,“这种证词,不足为信。”

“那就请康王爷拿出实证。”钟夏夏盯着他,“证明弩机确实是男宠的,证明毒药确实是他淬的。”

康王笑容淡了。他放下茶盏,看着钟夏夏。

那眼神像刀子,要剐下她一层皮。

“钟姑娘。”他声音很轻,“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钟夏夏不避不让,“民女在跟康王爷说话。也在跟……真相说话。”

堂上一片哗然。几个官员交换眼神,神色复杂。李大人咳嗽一声。

“钟夏夏,你——”

“李大人。”堂外忽然传来声音。

一个穿着御史袍的官员走进来,约莫五十岁,面容清瘦。

“下官御史台刘铭,有事禀报。”李大人脸色一变。

“刘御史,此案正在审理,你——”

“下官正是为此案而来。”刘铭拱手,“昨日下官复查证据,发现几处疑点。特来禀报。”

康王眯起眼。“什么疑点?”

“第一,弩机制式。”刘铭不卑不亢,“搜出的弩机是军中制式,但扳机处磨损严重,像是用了很久。而据钟姑娘所述,她男宠入府不足三月,哪来的旧弩机?”

“第二,毒药。”刘铭继续说,“毒药是‘见血封喉’,但淬毒手法粗糙,箭镞上残留不均匀。若是蓄谋刺杀,不该如此仓促。”

“第三……”他顿了顿,“男宠尸体。”

堂上死寂。所有人都盯着他。康王脸色阴沉。“男宠尸体怎么了?”

“男宠是自尽。”刘铭说,“但下官查验时发现,他脖颈勒痕有两道。一道在喉结上方,是自缢痕迹。另一道……在耳后,是被人勒过的痕迹。”

话音落地,满堂哗然。康王猛地站起来。“刘铭!你胡说什么!”

“下官不敢胡说。”刘铭从袖中掏出份文书,“这是仵作验尸记录,请大人过目。”

文书呈上。李大人看完,脸色煞白。他看向康王,眼神复杂。

康王攥紧拳头,指关节发白。良久,他才开口。

“就算有疑点,也不能证明钟夏夏无罪。”

“是不能证明。”刘铭说,“所以下官建议,暂缓定罪,彻查此案。给钟姑娘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她协助查案。”

“荒唐!”康王怒喝,“一个嫌犯,怎么能参与查案?”

“为何不能?”堂外又传来声音。洛景修走进来。

他穿着世子朝服,玉冠束发。步伐从容,像在自家花园散步。

走到堂中,他拱手。“李大人,康王爷。晚辈觉得刘御史所言有理。既然有疑点,就该查清楚。钟姑娘是当事人,或许能提供线索。”

康王盯着他,眼神凶狠。“洛世子,此事与你无关。”

“有关。”洛景修微笑,“镇北王府世代忠君,见不得冤狱。若是此案真有冤情,传出去……有损陛下圣明。”

他把陛下搬出来了。康王咬牙,却说不出话。李大人左右为难。

一边是康王,一边是镇北王世子。哪个都惹不起。

正僵持,堂外传来太监尖细嗓音。“圣旨到——”

所有人跪下。一个太监捧着圣旨走进来,展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刺杀案疑点重重,着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嫌犯钟夏夏暂押宫中专室,准其戴罪立功,协助查案。钦此。”

圣旨读完,堂上死寂。康王脸色铁青。

洛景修垂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钟夏夏伏在地上,掌心渗出冷汗。赢了。暂时赢了。

太监收起圣旨,走到钟夏夏面前。“钟姑娘,跟咱家走吧。”

钟夏夏站起来。禁军解开她铁链。她跟着太监走出正堂,穿过庭院。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她心里,一片冰凉。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厮杀,还在后面。她回头看了一眼。

洛景修正看着她。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

然后各自移开。像两条毒蛇,在草丛里相遇。

都知道对方有毒。但暂时,还得并肩走一段。

因为前面,有更大的猎物。等着他们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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