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修揽住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墨色瞳眸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你说什么？”
他声色冷厉低沉，压抑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虞卿卿低声却坚定：“我累了，我不喜欢后宫这些勾心斗角之事。”
龙涎香的阴影压下来，夜溟修凝眸望着她。
“朕说了，封锁寝殿，不允许任何人来找你，不会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虞卿卿咬着唇，脸色决绝。
“所以，民女要一辈子困在陛下亲手打造的牢笼里，是吗？”
“就因陛下的一己私欲，就要折断我的羽翼，我还要对陛下感恩戴德，因为您保护了我的安全。”
“明明我可以有其他选择，明明我可以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去宫外过无拘无束的日子。”
夜溟修捏住她的下巴，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愤怒又心疼。
“宫外的日子真的无拘无束？卿卿，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没有权势的人，走到哪里，都会任人欺凌，任人宰割。”
“你忘了在洛阳，你是如何被卖入青楼的，又是如何被世家子弟觊觎。”
“你当真以为，离开皇宫，外面就没有纷争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那也好过待在这！被陛下囚禁在深宫！我不想做一只没有翅膀的鸟，整日被你囚禁在笼子里！”
虞卿卿倔强地偏过头，声音嘶哑又崩溃。
夜溟修沉默一瞬，俯身逼近，带着危险的气息。
“害你之人，朕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他顿了一下，大手忽然扣住虞卿卿的喉咙，眸中涌起偏执的疯狂。
“但你想离宫？除非朕死！否则你连朕的寝殿门槛，都休想踏出去！”
虞卿卿语塞，良久才垂眸道：“陛下好狠心......”
“比起失去你，朕只能这么狠心。”
她眼尾泛红，眼泪缓缓落在脸上。
夜溟修的内心柔软了一下，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
“你害怕后宫争斗，朕替你斗，你害怕太后和朝臣非议，朕替你挡下所有非议，你害怕的所有事，都有朕都替你兜着。”
他偏执的眸，渐渐浮起几分凄楚。
“朕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留下，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轻吻着虞卿卿的脸，声色渐渐柔和：“至于其他事，全都交给朕就好了。”
虞卿卿是被他抱回到寝殿的。
雅月正在给自己脸上敷药，见陛下脸色铁青，重重地关上殿门，就猜到小姐定是与陛下又闹了不愉快。
不多时，殿内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响起若有似无的暧昧轻喘。
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还吵到床榻上去了？
雅月不敢听了，匆匆回到耳房。
......
红罗帐内，虞卿卿脸色潮红，指尖无意识地攥着夜溟修胸前的寝衣。
他要得很凶，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悲戚和害怕她离开的恐惧，都倾泻在此刻的缠绵上。
灼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和锁骨，落下一片片痕迹，似在宣告主权。
“别再提离开......”
夜溟修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动作放柔了些许。
掌心轻抚过她汗湿的额头，带着近乎偏执又卑微的祈求：“不要离开朕......没有你，这江山于朕而言，不过是一座空坟。”
虞卿卿喉咙哽咽着，想说什么，却被他的吻堵住。
他吻住她，不敢听她的回应，怕她又说出要离开的话。
那一瞬，她所有的抗拒都在他灼热的温柔中，渐渐融化，任由他带着沉沦在极致的占有中。
......
翌日醒来。
虞卿卿一睁眼，就看到夜溟修正单手撑着头，凝眸注视她。
“醒了？”
他身着玄色龙袍，刚下朝，就赶回寝殿看她。
昨夜在床榻上疯了般地占有她，在她耳边一遍遍问，会不会离开，会不会跑。
虞卿卿不回答，他就没完没了地折腾她，直到虞卿卿几欲晕厥，再也受不住他疯魔般的索取。
她服了软，终于告诉他不再提离开，也不会跑，夜溟修才放过她，抱住她娇软的身躯沉沉睡到了天亮。
虞卿卿起身，走到屏风后，脱下寝衣准备沐浴。
夜溟修站在屏风外，沉声问：“你最近怎么都一个人沐浴，不需要婢女服侍？”
虞卿卿心底一紧，她每每独自沐浴，都是在悄悄按压小腹。
私自避孕这种事，不想再告诉任何人，就算被夜溟修察觉，也不会再迁怒连累其他人丧命。
“雅月脸上不舒服，这几日我让她休息。”
“可你从前几日，就开始独自沐浴。”
虞卿卿小心应着：“我心疼自己的婢女，不行吗？”
夜溟修忽然推开屏风，大步走到虞卿卿面前。
她正坐在浴桶里，裸露的肩颈浮在水外，有些惊恐，下意识抱住双肩。
“别进来......”
夜溟修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张娇媚的绝色脸蛋。
“朕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忽然大手一伸，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横抱起来。
“啊！”
虞卿卿惊叫一声，手臂下意识环住他脖颈。
她不着一缕，就那样被夜溟修抱着穿过寝殿，难为情的红了脸。
“陛下，民女没穿衣服......”
浴巾随意擦干她身上的水后，夜溟修将她推倒在床榻上。
“浪费了多少？”
他声色低沉，透着几分沙哑。
虞卿卿的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他果然知道了！
“没浪费......”
“是吗？朕检查一下。”
话落，他俯身吻住了那张诱人的红唇。
“检查”了很久很久......
直到结束，还不肯离开虞卿卿。
手臂从身后环在她腰间，夜溟修沙哑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气息。
“这样，你就没机会浪费了。”
虞卿卿：“......”
她真的没办法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夜溟修紧紧抱着她，心里不住地想，若有了孩子，她会不会就没那么想离开了？
虽然她可能会恨他，但恨也好，爱也罢，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虞卿卿。
殿外传来虎啸的声音：“陛下，天仙子的线索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