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杨毅拎着那块陨石直奔铁匠铺,一进门就喊:“铁牛,你帮着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打成一把刀?”
铁牛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一瞅,眉头一挑:“咦?这形状挺奇特,哪儿来的?”
杨毅道:“昨天天上掉了颗流星,我们去现场就发现了它。”铁牛眼睛一瞪,满脸惊讶:“流星?那我试试!”
杨毅在一旁等着,铁牛招呼两个徒弟拉起风箱,熊熊烈火裹住了陨石。可足足烧了一刻钟,陨石依旧黑乎乎的,连一点泛红的迹象都没有。
铁牛挠了挠头,纳闷道:“这东西咋这么耐烧?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转头冲徒弟喊:“使劲拉!把风箱拉足了!”
又一个一刻钟过去,火势更旺,可陨石还是老样子。
杨毅看了看,没再多等,转身去忙别的了。
直到快中午,铁牛愁眉苦脸地找上门:“少帅,您那东西烧不动!”杨毅一愣:“啥叫烧不动?”
铁牛道:“都快烧两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杨毅皱起眉,跟着铁牛回了铁匠铺,盯着仍在大火中纹丝不动的陨铁,一时没了主意。
铁牛盯着大火里纹丝不动的陨铁,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少帅,我想起我师傅以前说过个法子!咱这普通炉子火太弱,得重新砌个炉膛,多装两个风箱,把火往死里鼓,说不定能把温度提上去!”
杨毅皱着眉问:“这法子管用?”铁牛拍了拍胸脯:“我师傅说以前他见过老辈人这么炼过硬铁,我试试!”
杨毅点点头:“行,那这陨铁就放你这,你尽管折腾。”
铁牛立马招呼徒弟:“别愣着!赶紧找耐火泥来,咱重新砌炉子!”
杨毅没在铁匠铺多等,转身便往洞后的隐秘峡谷走去。
峡谷两侧的崖壁边,密密麻麻的连排茅草屋几乎盖满了整个岩壁,一眼望不到头——这里不仅住着一千多名士兵,还安置了一千多个流民,两千多人的住处就这样顺着崖壁铺展开来,错落却有序。
四个角落的简易厕所规划得整齐,空气中没有杂乱的异味。
峡谷空地上,士兵们的操练声震天动地,流民们则有的帮忙晾晒粮食,有的修补茅草屋,一派忙碌景象。
杨毅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峡谷中央那间曾经属于墨家巨子的破屋前,才从扎堆忙活的人群里看见了牛婶——她正蹲在屋前的地里,双手在泥土里麻利地打理着作物。
自从决定培育红薯和玉米,杨毅就把经验丰富的牛婶从前寨调到了这隐秘峡谷,专门照看这些“稀罕庄稼”。
他蹲下身,目光扫过地里的作物:玉米苗长得不算旺盛,株秆略显单薄;可旁边的红薯秧子却长得郁郁葱葱,翠绿的藤蔓爬满了整片田地,生机勃勃。
看着这一片来自现代的作物,杨毅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安稳——那是乱世里的底气,是绝境中能让人踏实下来的依靠,就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明知前路难行,却因为这眼前的绿意,多了几分笃定和从容。
杨毅离开谷地时,特意绕到了大虎前头盖的两间操作间。一间里,几盘石磨静静伫立,驴套早已备好,还有新的磨盘;另一间则摆满了他图纸上的物件——木架上挂着一排排粗纱布吊包,旁边的砂缸整齐排列,墙角放着几个掏空的葫芦漏瓢,底部的细孔密密麻麻,大铁锅架在灶上,风箱靠在一旁,竹竿搭成的晾晒架就立在门口,整套古老的粉条制作装置已然就绪,就等红薯丰收后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