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石秘境,补天石散发的神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草地上。小杨戬(现在叫杨二郎)刚会跌跌撞撞地走路,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杨天佑在一旁小心护着。
这时,意识由奶娃娃主导的“君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小脸上满是严肃。
“咳咳!”奶娃娃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君昊的童声听起来有威严,“杨二郎小朋友!鉴于你未来救母任重道远,本尊决定,亲自对你进行特训!让你成为比那个白毛冰块脸更厉害的战神!”
真·君昊意识在识海里吐槽:“奶娃娃叔叔又要搞什么鬼?杨戬叔叔路都走不稳呢!”
怪叔叔意识在一旁无奈回应:“用日漫热血法训练未来的清源妙道真君……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杨天佑看着“君昊”志在必得的样子,有些犹豫:“前辈,戬儿他还小……”
“不小了!修炼要从娃娃抓起!”奶娃娃打断他,然后蹲下身,对着眨巴着大眼睛的小杨二郎,开始了他参考了无数热血动漫的“特训”。
“首先,是体能训练!绕着这片草地,爬一百圈!”奶娃娃小手一挥,指着身后的一大片草地说道。
小杨二郎歪着头,流着口水,咯咯笑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一根草往嘴里塞。
“不准吃草!要爬!”奶娃娃急了。
君昊意识在识海笑到打滚:“哈哈哈,杨戬叔叔啃草的样子好像小兔子!”
怪叔叔:“……”
“体能不行,那就先练意志力!”奶娃娃换了个项目,“看本尊的‘瞪眼大法’!谁先眨眼谁就输!”他努力瞪大君昊的眼睛,盯着小杨二郎。
小杨二郎觉得这个哥哥表情好奇怪,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然后……脑袋一歪,靠着旁边的一块石头睡着了,还吹了个鼻涕泡。
奶娃娃:“……”
君昊意识笑到快窒息了:“噗哈哈哈……”
怪叔叔:“……我就知道。”
“岂有此理!”奶娃娃操控君昊的身体跳脚,“看来只能使出终极奥义了!看本尊的‘潜能激发·友情破颜拳’!”
他举起小拳头,上面萦绕着一层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规则之力,就要朝睡着的小杨二郎脸上招呼。
“前辈且慢!”杨天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过来抱住儿子。
奶娃娃的拳头停在半空,悻悻地放下,“哼,孺子不可教也!等他再大点,本尊再传授他真正的必杀技,比如‘元气弹’或者‘螺旋丸’!”
说罢,他气呼呼地走了,留下杨天佑抱着熟睡的儿子一脸后怕。
君昊意识在意识空间喃喃道:“奶娃娃看的都是什么奇怪的动画片啊……”
怪叔叔:“……以后得限制祂的‘片源’了。”
昆仑山,三清圣境。
女娲娘娘与三清圣人于云海之巅对坐,气氛不像之前玄昊来时那般紧绷,但脸上也是写满了凝重。
“封神榜之事,我已知晓。”女娲娘娘轻抿一口清茶,语气平淡,“玄昊此举,名为匡扶三界,实为巩固权柄,搜罗打手。”
太清圣人拂尘轻摆,叹息一声:“然天庭运转确需人手,此乃阳谋。我等弟子,入世历练,亦是一场修行。只是……真灵受制于榜,终究落了下乘。”
玉清圣人接口,他轻捋长须,眉头微锁:“只是,让门下弟子真灵入榜,受天庭驱使,等同于将道途命运交予他人之手,于心何忍?”
上清圣人性子更直些,他轻哼了一声:“那玄昊打得好算盘!既要我玄门出力稳定天庭,又想把我们的人捏在手里。不过,我门下弟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上了天庭,谁利用谁,还未可知!”
这时,一个带着点痞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师尊,师伯,要我说啊,上那天庭当差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包吃包住,还有编制,总比在山上清修有意思!”
随着话音,一个穿着华丽袍子,腰间挂着几枚铜钱,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正是赵公明。他对着女娲娘娘和三清圣人随意地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公明,休得胡言!封神岂是儿戏!”上清圣人瞪了他一眼。
赵公明浑不在意,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弟子说的实话嘛。那封神榜,听着是挺吓人,真灵受制。但换个想法,这不就等于找了个铁饭碗?只要不犯大错,就能一直干下去,还能捞点香火功德。总比在外面当个散仙,哪天不小心卷入大佬斗法,灰飞烟灭强吧?”
女娲娘娘看着赵公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缓缓开口:“玄昊此举,意在借玄门之力填补天庭空缺,同时将你们的力量纳入掌控,削弱昆仑超然物外的地位。所谓封神,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他需要的是听话的工具,而非真正的同道。”
她目光扫过三清:“三位道友还需早做打算,莫要让门下弟子,真成了他人棋盘上,身不由己的棋子。”
三清圣人沉默,显然女娲的话说中了他们最深的忧虑。赵公明也收起了几分玩笑之色,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天外天,那片虚无的核心。
玄昊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几个瘫软在地、气息萎靡的神族精英。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神族中实力不俗的佼佼者,被他秘密带来,尝试作为休眠天道的“代行者容器”。
然而,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即便是拥有强大的肉身和神魂的神族,也无法承载天道哪怕只是休眠状态下泄露出的丝丝缕缕的本源力量。容器要么神魂崩溃,变得痴傻,要么肉身崩裂,奄奄一息。
“为何……连神族之躯也无法承载?”玄昊喃喃自语,感到一阵无力。他甚至偷偷抓了几个修为不错的妖族和人族修士尝试,结果更惨,直接爆体而亡。
就在这时,一股微弱又断断续续的意识再次侵入他的识海,来自休眠中的天道。
【纯粹理性……排斥……一切……需……感性……调和……找回……感性意识……以其为媒介……塑造……专属肉身……】
玄昊精神一振,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找回您剥离的感性意识?以其为核心,塑造专属肉身?”
【是……寻找……代孕母体……诞生……交由……前代行者……抚养……教导……】
天道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方案。祂需要找回被塌剥离并抛弃的“感性”部分,用那份蕴含着情感、混乱却充满生机的意识作为粘合剂和缓冲,创造一个能完美容纳它那纯粹的意识和力量的肉身。
这个肉身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母体中孕育诞生,然后交由前一代还能勉强行动,但即将彻底报废的代行者抚养教导,直至成熟。
玄昊觉得这个方案简直疯狂!找回感性意识?那会不会导致天道再次变得“不可控”?而且前任代行者已经处于临界值!但他看着眼前一堆失败的“容器”,咬了咬牙。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神族能有今日全仰仗天道,天道不能出事!
“朕……明白了。”他沉声应下,开始思索去哪里寻找天道那不知所踪的感性意识,以及……合适的“代孕”母体,这注定是一条更加诡异和危险的道路。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玄昊秘密用神族做天道容器实验的消息,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
那些本就因昆仑修士事件和云华仙子的丈夫和孩子“假死”流言而对玄昊不满的神族,得知此事后,彻底寒心了。
以几个老牌神族世家为首,联合了许多对引入昆仑修士、对玄昊深感不满的中下层神官,秘密聚集在一处废弃的偏殿中。
“诸位!陛下倒行逆施,排挤旧臣,引入外族,更在云华仙子一事上欺瞒我等!现在更是拿同胞做实验!如此下去,我神族基业必将毁于一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神族慷慨陈词。
“没错!他连自己亲妹妹都能如此狠心,何况我等?”
“陛下他……他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了?随意消耗的工具吗?”
“不能再等了!必须让他给个说法!否则……”
“否则怎样?”另一个激进派眼神凶狠,“天庭,该换一个更能代表我神族利益的君主了!”
密谋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戾气,这些被蒙在鼓里的中下层神族开始详细规划,如何联合各方力量,如何在关键时刻发难,如何逼玄昊妥协,甚至……退位。
一场针对玄昊的暴动,正在悄然酝酿。天庭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已然变成了汹涌的漩涡。玄昊的宝座,从未像现在这样摇摇欲坠。
补天石秘境内,奶娃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操控君昊的身体咧嘴一笑:“嘿嘿,乱起来吧,乱起来才好!狗东西,你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真·君昊意识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也跟着兴奋起来。只有怪叔叔意识保持着沉默,似乎在计算着接下来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