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们是路过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吴邪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道。
老妪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黑血,气息微弱地说:“‘它’……来了……抢走了圣物……抓走了寨子里最好的草鬼婆(蛊女)……”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温南星身上,浑浊的眼睛里忽然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你……你身上的‘气’……和圣物好像……你能……救回阿雅吗?救回我们的……希望……”
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兽皮包裹的小东西,塞到温南星手里,然后用尽最后力气,指向祠堂后方一条隐蔽的、通往更深山处的密道:
“它们……往‘虫谷’去了……小心……万……虫……窟……”
话音未落,老妪头一歪,气绝身亡。
温南星摊开手掌,兽皮里包裹着的,是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散发着微弱温热的暗红色晶体碎片——又一块世界碎片!
“虫谷……万虫窟……”解雨臣脸色难看,“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齐墨接过那块碎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奇特能量,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草鬼婆,墨镜后的目光深沉。
“看来,‘它’不只是在研究技术。”他收起碎片,声音冰冷,“它们是在用陨石碎片和古老的蛊术,创造某种……怪物。”
他拉起温南星的手,看向那条幽深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
“走吧,去会会这些‘新朋友’。”
密道内潮湿阴暗,苔藓的腥气和某种腐败的甜腻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脚下是湿滑的石头,头顶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
齐墨打头,温南星紧跟其后,她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张起灵断后,他的存在像一道沉默的屏障,隔绝了从背后黑暗中可能袭来的危险。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通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越发闷热,那股甜腻的气味也越发浓重。隐约间,似乎能听到一种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从前方黑暗中传来。
“快到了。”齐墨压低声音,“都小心,空气里有毒瘴。”
他拿出几个特制的防毒面具分给大家。温南星刚戴好,就感觉前方视野豁然开朗,同时一股热浪夹杂着难以形容的复杂臭气扑面而来。
即使隔着面具,她也差点吐出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垂下无数发着幽幽磷光的钟乳石,勉强提供照明。溶洞中央,是一个翻滚着墨绿色粘稠液体的水潭,潭边堆积着大量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各种动物的。
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溶洞四周的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都有碗口大小,那些令人牙酸的窸窣声,正是从这些孔洞深处传来。
“万虫窟……”吴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解雨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溶洞的另一端,有一个明显是人工开凿的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些简陋的实验器材——玻璃容器、导管,还有几个巨大的、用透明材质制成的培养槽。
培养槽里浸泡着难以名状的东西——有的是扭曲融合的虫体,有的则像是……未成形的人体组织,它们都在墨绿色的液体中微微搏动,与中央水潭里的液体如出一辙。
“它们在用陨石能量和蛊术进行生物实验。”齐墨的声音冷得像冰。
就在这时,中央那个墨绿色的水潭突然“咕嘟咕嘟”地翻滚起来,气泡破裂,释放出更多带着毒瘴的恶臭气体。
“后退!”张起灵厉声喝道。
众人急速后撤。只见水潭中,一个庞大的黑影缓缓升起。
那是一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怪物。它有着类似蜈蚣的节肢躯体,却肿胀得不成比例,甲壳是病态的灰白色,上面布满了不断开合的吸盘和蠕动的肉芽。它的头部……如果那算头部的话,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不断滴落着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粘液。而在它身体的某些关节处,竟然镶嵌着几块散发着幽光的陨石碎片!
“嘶嘎——!”
怪物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震得整个溶洞都在颤抖。它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带着一股腥风,猛地朝离水潭最近的解雨臣扑去!
“花儿爷小心!”吴邪大喊。
解雨臣反应极快,足尖一点,身形向后飘飞,同时手中长棍点出,精准地击中怪物探来的一只附肢。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那附肢竟然坚硬无比!解雨臣被反震得手臂发麻,脸色微变:“好硬的壳!”
怪物一击不中,更加狂躁,庞大的身躯横扫,目标转向了温南星!
“找死!”
齐墨眸中寒光一闪,不退反进!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对特制的短刃,刃身刻满了破邪的符文。在怪物巨口咬合的瞬间,他身形如鬼魅般侧滑,双刃交错,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斩在怪物脖颈处的甲壳连接处!
“噗嗤!”
暗绿色的粘稠血液喷溅而出,带有强烈的腐蚀性,落在岩石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怪物发出痛苦的咆哮,疯狂扭动身体。
张起灵也动了。黑金古刀化作一道乌光,直刺怪物身体一侧镶嵌的陨石碎片!他的目的很明确——破坏能量源!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