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芳紧握记忆卡，绝望地环顾四周。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冲进树林，一个急刹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苏雯的脸：
“上车！快！”
江初芳抱起奄奄一息的林小雨，钻进轿车。阿杰又开了几枪，子弹打在车门上发出闷响。苏雯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阿杰的身影越来越小，但江初芳知道，这场噩梦远未结束。她低头看着怀中逐渐冰冷的林小雨，泪水模糊了视线。
“坚持住，我们就快到医院了...”江初芳徒劳地按压着女孩胸口的伤口。
林小雨的嘴唇动了动，吐出最后几个字：“...小心...红蝶...”
她的手无力垂下。江初芳失声痛哭，握紧了那枚沾血的记忆卡。无论里面有什么，都值得用生命去保护——为了林小雨，为了所有被红蝶摧毁的女孩。
也为了那个或许还藏在梅子溪身体某处的，她真正的闺蜜。
安全屋的灯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江初芳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不敢插入那枚沾血的记忆卡。林小雨的尸体还停放在隔壁房间，等待苏雯联系的“特殊渠道”处理。
“看了会更难受。”苏雯递来一杯热茶，热气氤氲中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但你有权知道真相。”
江初芳深吸一口气，将记忆卡插入读卡器。屏幕上立刻弹出十几个文件夹，标记着日期和代号。她点开最近的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中，梅子溪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白t恤，与红蝶组织中那个妖艳形象判若两人。她对着镜头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我是梅子溪，警号，三年前奉命卧底红蝶组织。”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明天我将跟随阿杰参与一次高层会面，目标是拍到梁丽华的直接证据。”
江初芳的茶杯从手中滑落，热水溅在脚背上却浑然不觉。警号？卧底？她最好的闺蜜是警察？
“梁丽华是副市长，分管妇女儿童工作。”苏雯解释道，“也是红蝶真正的创始人。”
视频中的梅子溪继续道：“如果我遭遇不测，证据藏在老地方。特别提醒：远离江初芳，她只是普通市民，与这一切无关。”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江初芳熟悉的温柔，“芳芳，对不起那天在地铁上...那是演给阿杰看的戏。你必须恨我，才能安全。”
画面戛然而止。江初芳浑身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所有的碎片突然拼合——梅子溪的冷漠、红裙、项圈...全是伪装。而她，像个傻子一样恨了闺蜜这么久。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哽咽着问。
苏雯点燃一支烟：“卧底守则第一条——绝对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她吐出一口烟圈，“我也是三个月前才确认她的身份。那时她已经深得阿杰信任，接近组织核心。”
江初芳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数十段偷拍的视频和照片。其中一段显示阿杰和一个优雅的中年女性在私人会所交谈，女人侧脸轮廓分明，正是经常上新闻的梁丽华。
“这批货质量不错。”梁丽华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海外客户很满意。下周那批大学生要确保干净，有个中东王子点名要处女。”
阿杰谄媚地点头：“红蝶亲自调教的，绝对听话。对了，那个女警怎么处理？她好像起疑了。”
梁丽华抿了一口红酒：“按老规矩，先用药，再不听话就做成意外。”她放下酒杯，“记住，我们是在帮社会清理不安定因素。这些女孩不是叛逆就是孤僻，本来就没人在意她们死活。”
江初芳恶心得想吐。她继续翻找，在最隐秘的子文件夹里发现了一段标题为“最后记录”的视频。日期是梅子溪失踪前一天。
画面中的梅子溪眼睛红肿，像是哭过：“计划有变。梁丽华提前了出货时间，二十个女孩明晚就要被运往公海。”她深吸一口气，“我必须行动了，虽然证据还不充分...芳芳，如果你看到这个，记住我永远...”
视频突然中断，后面被强行剪辑过。最后几秒闪过一个模糊画面——梅子溪将记忆卡藏进珍珠耳环里。
“这是她的备用计划。”苏雯说，“那对耳环有夹层。看来阿杰发现了，所以故意用耳环照片引你上钩。”
江初芳想起酒吧卫生间里那对带“血迹”的耳环，心如刀绞。梅子溪明知危险，还是选择救那些女孩。而她却误会闺蜜，甚至怀疑她堕落...
“她还活着吗？”江初芳声音颤抖。
苏雯沉默片刻：“阿杰不会轻易杀她。梅子溪知道太多，而且...”她欲言又止，“组织有种特殊药物，能重塑人的性格和记忆。他们可能正在对她用药。”
江初芳猛地站起来：“我们必须救她！现在！”
“冷静！”苏雯按住她，“红蝶组织遍布全市，贸然行动只会送死。我们需要更多证据，特别是梁丽华的资金流向。”
江初芳重新浏览文件，发现一个加密的财务文档。密码提示是“最重要的日子”。她毫不犹豫地输入梅子溪的生日——错误。又试了自己的生日，依然不对。
“试试林小雨说的出货日期。”苏雯建议。
江初芳输入视频中提到的日期，文档应声而开。里面是详细的资金往来记录，梁丽华通过海外空壳公司洗钱，金额高达数亿。最令人心惊的是最后一份名单——下批”货物”的详细信息，足足三十人，包括姓名、住址和三围尺寸。
“天啊...这是...”江初芳瞪大眼睛，在名单底部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备注是“红蝶特别推荐，S级”。
“看来梅子溪的疏远反而激起了阿杰的兴趣。”苏雯冷笑，“变态就喜欢难以征服的目标。”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苏雯立刻关掉电脑，撩开窗帘一角：“警察。至少十辆车。”
“来救我们的？”
“不可能！我没联系当地警方！”苏雯迅速从床下拖出一个黑色背包，“梁丽华收到风声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