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一把手枪塞给江初芳：“会用吗？”
江初芳摇头，苏雯快速示范了保险和击发：“对准躯干，扣扳机就行。别犹豫，他们不会对你手软。”
楼下传来破门声。苏雯带着江初芳冲向消防通道，同时拨通一个号码：“蓝鸟呼叫巢穴，协议x，重复，协议x！”
她们刚爬到楼顶，楼梯间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苏雯拉着江初芳躲到水箱后面，低声道：“我有朋友五分钟到直升机。坚持住。”
月光下，江初芳看到苏雯脖颈处有一个细小的蝴蝶纹身，与梅子溪的几乎一模一样。她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别紧张，这是卧底时的伪装。”苏雯注意到她的目光，“我和梅子溪不一样，她是被派进去的，我是自愿潜入的。”她苦笑，“我妹妹是第一批受害者之一。”
楼下传来喊声：“顶楼搜查！”
苏雯示意江初芳保持安静。两人屏息等待，直到夜空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一架黑色直升机掠过楼顶，抛下绳梯。
“快上！”苏雯推着江初芳向前。
就在此时，天台门被踹开，三个持枪警察冲了出来。苏雯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一人应声倒地。
“跑！”她边开枪掩护边喊。
江初芳抓住摇晃的绳梯，艰难地向上爬。一颗子弹擦过她的小腿，热辣辣的疼痛让她差点松手。下方，苏雯与警方交火，突然闷哼一声，肩膀中弹。
“苏雯！”江初芳大喊。
“别管我！记忆卡最重要！”苏雯咬牙还击，“找到陈队长，只有他能信任！”
直升机开始爬升，江初芳眼睁睁看着苏雯被包围。就在警察即将抓住她时，苏雯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
“红蝶永存！”她高喊一声。
轰隆！整栋楼剧烈震动，天台升起一团火球。江初芳的哭喊被爆炸声淹没，直升机迅速远离现场。
机舱内，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帮她解开绳梯：“江小姐？我是陈队长的线人。苏雯提前安排了应急计划。”
江初芳木然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短短几天，她失去了林小雨，现在又眼睁睁看着苏雯为救她而...而那个口号是怎么回事？“红蝶永存”？
男子递给她一个平板电脑：“陈队长要和你通话。”
屏幕上映出一张严肃的方脸，约五十岁左右，眼神锐利如鹰：“江小姐，情况危急。梁丽华已经控制了市局大部分力量，我们必须立刻公开证据。”
“但梅子溪还在他们手里！”江初芳急切地说，“还有苏雯...”
“苏雯是双面间谍。”陈队长冷硬地打断，“她表面帮我们，实则是梁丽华的心腹。刚才的爆炸是她设计好的金蝉脱壳。”
江初芳如遭雷击。难怪苏雯对红蝶如此了解，难怪她脖颈有蝴蝶纹身...而梅子溪视频中说的“远离江初芳”，可能正是警告她不要相信苏雯。
“那...梅子溪呢？她真的是警察吗？”
陈队长表情软化：“是的。她是我最好的下属，三年前主动请缨卧底。”他叹了口气，“一个月前她本可以撤离，但为了救那些女孩选择留下...我们得尊重她的选择。”
直升机掠过城市上空，江初芳望着脚下闪烁的灯火，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愤怒。在这座光鲜亮丽的都市阴影里，有多少女孩像林小雨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又有多少梅子溪在黑暗中孤军奋战？
“送我下去。”她突然说。
“什么？”
“梁丽华想要的不就是我吗？”江初芳擦干眼泪，“用我做诱饵，引出阿杰，找到梅子溪。”
陈队长坚决摇头：“太危险了！药物48小时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即使找到梅子溪，她可能也已经不认识你了。”
“那就更应该快了。”江初芳握紧记忆卡，“给我24小时。如果我没消息，你就公开所有证据。”
平板电脑上的陈队长沉默良久：“为什么冒险救一个可能已经不记得你的人？”
江初芳望向窗外，想起大学时梅子溪为她挡酒醉得不省人事，想起她熬夜陪自己复习，想起她每年准时送来的生日礼物...那些温暖的片段如走马灯般闪过。
“因为她也会为我这么做。”
直升机开始下降，朝着城郊一处废弃工厂飞去。江初芳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她，但她知道，这一次，轮到她去救梅子溪了。
无论闺蜜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要带她回家。
丽姿美容会所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停着一排豪车。江初芳拉了拉护士服的裙摆，深吸一口气走向员工入口。陈队长给她的身份是新来的护理师“林娜”，专门服务VIp客户。
“证件。”门口的保安冷冰冰地伸出手。
江初芳递上伪造的工作证，心跳如擂鼓。保安仔细比对照片，又用扫描仪检查证件芯片，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b区更衣室换衣服，十分钟后到三楼报到。”保安终于放行，“手机交出来。”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江初芳快速换上粉色制服，将藏在胸针里的微型摄像头调整到最佳角度。陈队长说过，这家表面光鲜的美容院实则是红蝶组织的新据点，地下二层就是”蝶变”药物的实验室。
“新来的？”一个圆脸女孩突然推门而入，“我是小雨，带你熟悉环境。”
江初芳强作镇定地微笑。这个女孩也叫小雨？和林小雨有什么关系？
三楼装修奢华，走廊两侧是各种美容室。透过半开的门缝，江初芳看到富太太们躺在护理床上，享受着按摩和护肤，浑然不知脚下深处正在发生的罪恶。
“你的主要工作是给VIp客户注射美容针。”小雨递给她一个托盘，“这是今天要用的药剂。”
江初芳接过托盘，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支小药瓶。她仔细查看标签，都是普通的美容产品，但其中三支没有标签，只有红色蝴蝶标记。
“这些是...？”
“特效药，只给特殊客户。”小雨神秘地眨眨眼，“别多问，按单子做就行。”
第一个客户是位珠光宝气的贵妇，点名要“红蝶专属疗程”。江初芳按照指示，将那支红色药水混合在普通美容针里。贵妇满意地看着镜子：“这药真神奇，打完皮肤紧致，连心情都变好了。”
江初芳假装好奇：“这么厉害？是什么成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