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黎明还裹着寒气,北境府邸的后门却已亮起灯火。陆承渊站在马车旁,玄色披风上沾着晨露,指尖捏着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正低声叮嘱陈默:“李嵩虽被闭门思过,但他的党羽仍在翰林院、禁军安插了眼线,你盯着他们时,切记用‘寒梅笺’传信 —— 笺角画三朵梅是安全,画一朵梅是紧急,千万别走明路。”
陈默双手接过密信,指尖触到火漆上的北境狼纹,郑重颔首:“王爷放心,寒门文社的兄弟们已在翰林院布了眼线,只要李嵩党羽有异动,下官第一时间传信给东域。府邸的防御也按您的吩咐,星纹预警阵加了三层陨星尘,玄械弩手每时辰换班,绝不会出岔子。”
陆承渊点头,目光扫过府门两侧的玄械弩手 —— 他们穿着轻便玄鳞甲,弩箭搭在弦上,箭尖的破灵毒液在晨光下泛着深蓝微光,像蛰伏的利刃。“赵虎不在京中,府邸的安危就靠你了。” 他拍了拍陈默的肩,“若遇圣地修士潜入,别硬拼,用信号箭通知锦衣卫,他们的暗探就在附近潜伏。”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苏清鸢身披银灰色玄械师袍,骑着一匹黑马奔来,背上的木匣随着颠簸微微晃动。“王爷!” 她翻身下马,脸上带着风尘,却难掩眼中的亮意,“星落镇矿场的灵力波动越来越明显,我带了新制的‘星辰探测器’,能精准定位碎片位置,还能分辨灵力纯度!”
她打开木匣,里面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铜制圆盘,圆盘中央嵌着一块菱形的陨星尘水晶,周围刻着十二道星纹,比之前矿场用的探测器更精致。“这探测器加了东域星辰草的汁液,” 苏清鸢指着水晶,“只要靠近星辰碎片百丈内,水晶就会发出七彩光,光越亮,碎片纯度越高 —— 咱们不仅要护矿场,更要找到碎片,不能让圣地抢去!”
陆承渊接过探测器,指尖刚触到水晶,便感觉到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指缝蔓延,与矿场矿石的气息同源,却更浓郁。他心中一定:“有这探测器,咱们就占了先机。走,该出发了。”
陈刚已带着二十名玄械营士兵列队等候,每人都穿玄鳞甲、佩玄铁弩,行囊里装着三天的干粮和备用弩箭。“王爷,都准备好了!” 陈刚上前禀报,甲片碰撞的 “铮鸣” 在寂静的晨巷里格外清晰,“兄弟们都是玄械营的老兵,去年跟着您守过北境边关,对付圣地修士有经验!”
陆承渊点头,正要登上马车,却见远处传来一队人马的身影 —— 为首者身着太子蟒袍,腰间佩着双鱼袋,正是太子赵衡。“陆兄!” 太子勒住马,翻身跳下,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文书,“本王特意来送你,还有一道内阁密令,或许能帮上你。”
他将密令递到陆承渊手中,声音压得极低:“这是内阁签发的‘东域边防军调令’,若遇圣地袭击,你可凭此令调动星落镇附近的五千边防军 —— 父皇虽未明说,但也默许咱们护好矿场和星辰碎片。”
陆承渊展开密令,只见上面盖着 “内阁之印” 和 “兵部调兵印”,字迹是太子的亲笔,墨迹新鲜,显然是连夜拟定的。“殿下这份心意,陆某记下了。” 他收起密令,目光与太子对视,“京中之事,还要劳烦殿下多费心。”
“自家兄弟,何谈费心。” 太子笑了笑,话锋却沉了几分,“李嵩的亲信昨日试图离京,被锦衣卫拦下,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星落镇矿场的简易地图 —— 墨老肯定会按约定夜袭,你路上务必小心。”
“殿下放心,我已有准备。” 陆承渊拍了拍马车上的木匣,“苏主事带了十具便携符文拒马,陈刚的玄械营士兵都配了破灵弩箭,就算墨老来,也讨不到好。”
太子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这是东域边防军统领的信物,你拿着它,边防军才会认令 —— 那统领是本王的旧部,绝对可靠。”
陆承渊接过玉佩,玉佩上刻着 “镇东” 二字,冰凉的玉质透着沉稳。他翻身上马,对太子拱了拱手:“殿下保重,待我从东域回来,再与殿下商议玄械扩产之事。”
“一路顺风!” 太子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缓缓驶离,直到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吩咐随从,“传令锦衣卫,加强对李嵩私宅的盯防,若有任何人靠近,立刻拿下!”
马车驶离京城时,陈默已回到翰林院。他走进偏院小屋,打开暗格,取出一叠寒梅笺,在每张笺上写下 “星落镇夜防” 四个字,再交给寒门文社的弟子 —— 这些弟子遍布京城各坊市,有的是茶馆伙计,有的是书铺掌柜,能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递。
“李嵩的党羽肯定会盯着东域的消息,” 陈默对弟子们叮嘱,“你们要注意那些突然打听矿场的人,尤其是穿黑袍、带焦土气息的 —— 那是圣地修士的特征,一旦发现,立刻用寒梅笺报信。”
弟子们齐声应下,拿着笺纸悄悄离开。陈默走到窗前,望着东域的方向,指尖握紧了陆承渊留下的密信 —— 他知道,京中的盯防,是东域备战的重要后援,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马车上,苏清鸢正调试星辰探测器,水晶在晨光下泛着淡白光。“王爷,” 她指着水晶,“刚才路过东域边界时,水晶亮了一下,说明离星辰碎片越来越近了 —— 按这亮度,碎片应该在矿场三百丈深的矿道里。”
陆承渊点头,翻看矿场地图:“墨老肯定会从西侧支巷潜入,那里的矿道最窄,守军最难布防 —— 咱们得提前赶到矿场,在支巷口布上探测器和拒马。”
陈刚坐在一旁,正给玄械营士兵分发备用弩箭:“兄弟们,墨老是通玄境后期修士,他的弟子也都是淬体九重,待会儿要是遇上,咱们先放拒马,再用破灵弩箭射他们的灵力护盾 —— 记住,别跟他们近战!”
士兵们齐声应和,甲片碰撞的声响里,透着坚定的决心。马车驶过东域的红土地,远处的黑石山脉渐渐清晰,星落镇的炊烟在天际线处若隐若现 —— 一场围绕矿场与星辰碎片的夜战,即将拉开序幕。
此刻的黑石山脉山坳里,墨老正检查弟子们的装备。“化灵粉都带够了?” 他指着弟子腰间的陶罐,“待会儿先撒在拒马的星纹上,再用隐灵术解决了望塔的弩手 —— 动作要快,别惊动矿场的守军。”
“师父放心,都带够了!” 弟子们齐声应道,眼中闪着贪婪的光 —— 他们知道,星辰碎片能提升灵力修为,只要拿到碎片,就能在圣地获得更高的地位。
墨老抬头望向天空,夕阳已渐渐西沉,夜色即将笼罩矿场。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今夜,就是陆承渊的玄械梦破碎之时 —— 星落镇矿场,还有星辰碎片,都会是圣地的!”
马车继续向东域疾驰,车轮碾过红土,留下深深的痕迹。陆承渊掀开帘子,望着远处的黑石山脉,指尖拂过星辰探测器的水晶 —— 他知道,一场关乎玄械未来、星辰碎片归属的大战,已在前方等候。而京中的陈默、太子,也在各自的阵线上,为这场大战筑起坚实的后盾。双线已启,胜负,将在今夜的星落镇矿场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