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晨钟刚过三响，文武百官已按品级列立丹墀两侧。陆承渊身着玄色亲王蟒袍，手捧三份装订整齐的卷宗，站在殿中左侧，与太子赵衡、工部尚书周明交换了一个眼神 —— 今日这场早朝，关乎玄械技术能否从 “地方试点” 走向 “全国推广”，容不得半分差错。
天启帝坐在御座上，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陆承渊手中的卷宗上：“定北王刚从东域返京，可有矿场的消息？”
“启禀陛下，东域星落镇矿场已初定，臣今日奏请，正是为玄械推广与边防稳固之事。” 陆承渊躬身行礼，双手将第一份卷宗递由内侍呈上，“此乃星落镇矿场实战记录，可证玄械之效。”
内侍展开卷宗，上面不仅有文字记录，还附着手绘的矿场防御图与伤亡统计表。陆承渊朗声道：“前日墨老率 30 名圣地弟子突袭矿场，臣以‘玄械探测器 + 符文拒马 + 火药陷阱’布防：探测器提前三里预警，为布防争取时间；符文拒马削弱玄术灵力，使墨老通玄境后期的攻击仅造成拒马轻微晃动；火药陷阱击毙圣地弟子 10 人，击伤 8 人，我方仅 2 名士兵受轻伤。”
他顿了顿，指向卷宗中的关键数据：“更关键的是，玄械对玄术的克制 —— 圣地弟子的灵力护盾，在火药冲击波下平均破碎时间缩短至三息，玄铁弩箭配破灵毒液，对通玄境修士的杀伤效率比制式武器提升 3 倍。此役证明，玄械可成为对抗圣地与蛮族的核心战力。”
陆承渊递上第二份卷宗，里面是西北总兵秦峰的亲笔信，信笺边缘还沾着淡淡的风沙痕迹。“陛下，秦总兵在信中提及，蛮族冬春之交必犯西北边境，往年因士兵无有效防御，面对蛮族通玄境修士的突袭，伤亡率高达 50%。” 陆承渊念出信中关键句，“‘恳请陛下尽快调拨玄鳞甲 500 套、玄铁弩 300 把，若能配备改良黑火药，边防军定能守住雁门关，保西北百姓安宁’—— 这是秦总兵第三次上书请求玄械支援，足见边防之迫切。”
天启帝接过书信，指尖拂过秦峰的签名，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 秦峰镇守西北十年，从无虚言，他的诉求绝非空穴来风。
第三份卷宗是周明牵头制定的 “京郊玄械工坊量产报表”，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关键数据。周明上前补充道：“陛下，京郊工坊已实现玄鳞甲日产 10 套、玄铁弩日产 15 把、改良黑火药日产 50 个的稳定产能。报表中记录，300 套玄鳞甲装备东宫侍卫后，模拟对抗测试中，士兵生存率从 60% 提升至 100%，受伤士兵的重伤率下降 40%—— 这是工部联合兵部反复测试得出的数据，绝无虚言。”
报表还附上了原料消耗明细：“每套玄鳞甲需陨星尘 3 斤，当前星落镇矿场月产量 500 斤，足够支撑 160 套玄鳞甲生产，待江南、东北工坊建成，产能还能翻倍，无需担忧原料短缺。”
待天启帝看完三份证据，陆承渊继续奏道：“为统筹玄械研发、生产与调配，臣恳请设立‘玄械司’，直属工部管辖，设研发、生产、调配三署，各司其职，服务边防与禁军。”
“研发署由北境玄械师苏清鸢牵头，抽调工部 20 名资深工匠、5 名寒门技术士子组成。” 陆承渊解释道，“当前核心研发方向有三：其一，改良火药防潮性，利用东域星辰草汁液优化配方；其二，研发‘玄械战车’，可搭载火药弩箭，适用于平原战场；其三，提升玄鳞甲的轻便性，目标将重量从 25 斤降至 20 斤，不影响士兵机动性。”
“生产署由工部郎中王磊负责，统筹现有 3 处工坊（北境、京郊、东域）与待建 3 处工坊（西北甘州、东北锦州、江南苏州）。” 陆承渊展开全国工坊分布图，“每处工坊设‘原料专员’，对接星落镇矿场与地方矿物采集点；设‘质量专员’，确保玄械符合工部标准，不合格产品一律销毁，绝不流入军中。”
“调配署由东宫侍卫统领李岩兼任，优先保障边防需求。” 陆承渊明确优先级，“西北、东北边防军的玄械需求，优先于京畿禁军；玄鳞甲、玄铁弩等防御性装备，优先于火药等攻击性装备。每月制定‘调配清单’，报工部与兵部备案，确保账实相符，杜绝贪腐。”
最后，陆承渊提及预算：“玄械司首年预算需 200 万两，占兵部年度军备预算的 15%—— 此前兵部军备预算中，30% 用于玄术武器（如符文剑、灵力护盾），玄械成本仅为玄术武器的一半，却能实现更强战力，性价比更高。”
礼部侍郎王怀安（李嵩党羽）突然出列，高声反对：“陛下，臣以为不可！玄械依赖陨星尘这一稀缺矿物，星落镇矿场若被圣地或蛮族夺取，玄械司便成空壳，非长久之计！”
他话锋一转，指向 “武道修士”：“我朝百年以来，皆以武道修士为国防根基，京城禁军、边防军的统领多为武道世家子弟。玄械推广，定会削弱修士地位，导致大量武师失业，动摇国本！臣恳请陛下三思，不可因一时小胜，弃百年根基！”
几名李嵩党羽（如户部侍郎张谦）纷纷附和：“王侍郎所言极是！玄械预算占兵部 15%，恐挤压玄术武器与武道修士的培养经费，得不偿失！”
天启帝听着双方争论，手指轻轻敲击御案 —— 他认可玄械的实战效果，也体谅西北边防的迫切需求，但王怀安提及的 “矿物依赖” 与 “武道反弹”，确实是隐患。尤其是武道世家在军中根基深厚，若强行推广玄械，恐引发军心动荡。
“诸位卿家所言，皆有道理。” 天启帝最终开口，“玄械司设立之事，关系重大，需再议。定北王的三份证据，朕会留中详阅，三日后再召集群臣商议，今日暂退朝。”
陆承渊与太子对视一眼，虽未当场获批，但天启帝未直接否决，已是争取到了缓冲时间。殿外，晨光渐盛，陆承渊知道，李嵩党羽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三日，定会有新的阻挠手段 —— 而他，必须做好应对准备，为玄械司的设立，扫清最后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