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早朝的钟声刚响,一名内侍就捧着一封盖着 “李府私印” 的奏疏,神色犹豫地站在殿外 —— 这是被软禁的李嵩,昨夜通过府中暗线,让送药的郎中偷偷带出的奏疏,几经辗转才递到内侍手中。天启帝坐在御座上,见内侍捧着奏疏进来,眉头微蹙:“李嵩已被软禁,怎还敢递奏疏?”
“陛下,奏疏上写着‘关乎玄械推广利弊,臣虽待罪,仍不敢忘国’,似有急务。” 内侍躬身回话,将奏疏呈了上去。
天启帝展开奏疏,字迹虽非李嵩亲笔(由心腹代笔),却盖着他的私人印章,内容直指玄械的 “短板”:
“臣李嵩谨奏:臣闻定北王奏请设立玄械司,称玄械可御圣地、防蛮族,然臣以为不然 —— 玄械在星落镇退 30 名圣地弟子,不过是小规模冲突;若遇蛮族万人大军,陨星尘原料恐难支撑玄械量产,届时玄械司沦为空壳,反误边防大事。
更甚者,我朝以武道修士为立国根基:禁军统领、边防总兵多出自武道世家,他们以血肉之躯挡外敌,以玄术阵法护疆土,非玄械可比。今若强推玄械,修士地位受损,军心必乱,国本动摇。
为证玄械与武道之优劣,臣恳请陛下允‘玄械 VS 武道对决’:若玄械能在三场对决中胜,臣愿认罪伏法,不再阻挠玄械推广;若玄械败,恳请陛下搁置玄械司提案,优先扶持武道修士培养,以固国本。”
奏疏刚念完,礼部侍郎王怀安立刻出列附和:“陛下!李大人所言极是!玄械依赖矿物,非长久之计;武道修士才是‘活的屏障’,对决可辨真伪,免朝廷走弯路!” 户部侍郎张谦也跟着道:“臣附议!对决可让天下人看清玄械是否真能替代武道,也免得寒门士子盲目推崇,误导舆论!”
太子赵衡立刻反驳:“李嵩被软禁仍敢妄议朝政,其奏疏必是为拖延玄械推广!玄械在星落镇的实战效果有目共睹,何须用对决证明?” 陈默也躬身道:“陛下,李嵩党羽与武道世家往来密切,此对决恐有暗箱操作,不可轻信!”
天启帝看着双方争论,手指敲击御案的节奏渐渐加快 —— 他既想验证玄械的真实战力,又顾虑李嵩的用心,但 “对决辨优劣” 的说法,确实能堵住朝臣的嘴,避免无休止的争论。最终,他开口道:“李嵩的提议,虽有私心,却也不失为验证之法。朕准了‘玄械 VS 武道对决’,具体规则,可由双方商议后报朕裁定。”
天启帝话音刚落,王怀安就立刻上前,递上早已准备好的 “规则草案”—— 显然是李嵩与党羽提前商议好的:
“一、对决分三轮,对应‘防御、攻击、群体作战’,全面检验战力:
防御轮:武道方派 1 人,以玄术护盾抵御玄械方的远程攻击(玄铁弩、火药),若能守住一炷香未被破防,武道方胜;
攻击轮:玄械方设防御工事(符文拒马、火药陷阱),武道方派 1 人突袭,若能在一炷香内突破工事,武道方胜;
群体作战轮:玄械方派 5 人(配玄鳞甲、玄铁弩、火药),武道方派 3 人(通玄境中期以上,可结武道阵),若武道方能击溃玄械方半数以上人员,武道方胜。
二、装备限制:
玄械方可使用现有装备(京郊工坊量产的玄鳞甲、玄铁弩、改良黑火药),不得使用未量产的研发中装备;武道方由李嵩推荐‘青州林家’高手(林家为百年武道世家,现任家主林啸为通玄境后期),可使用常规玄术武器(符文剑、灵力护符),不得使用圣地违禁丹药。
三、裁判与裁定:
裁判由禁军统领(武道出身,中立)、宗室王爷(惠王,无派系)、工部尚书周明(玄械支持派)组成,三轮对决后由裁判打分,天启帝最终裁定结果,任何人不得异议。”
陆承渊看着规则草案,立刻识破李嵩的算计:1 防御轮选 “通玄境后期” 修士,硬抗火药与弩箭,专克玄械远程;2 攻击轮派 “轻功高手”,针对火药陷阱的延迟性;3 群体轮用 “武道阵”,克制玄械方人数优势 —— 每一轮都精准针对玄械的短板,还通过 “林家高手” 绑定武道世家,试图借对决打压北境。
“规则不公!” 周明立刻反对,“林家与李嵩早有往来,且通玄境后期修士的护盾,寻常玄械难以破防,此轮对玄械方太过苛刻!” 太子也道:“父皇,应允许玄械方使用改良后的防潮火药与玄鳞甲,且武道方不得用林家,需从禁军修士中随机选拔,避免暗箱操作!”
王怀安立刻反驳:“林家是天下公认的武道世家,实力公允;玄械方若连林家高手都赢不了,怎谈抵御蛮族?” 双方再次争论,天启帝最终折中:“武道方可用林家,但需承诺不用违禁丹药;玄械方可使用改良装备,裁判需全程监督,若发现违规,直接判负。”
规则定后,殿内陷入沉默 —— 所有人都看向陆承渊,等着他表态。接约,意味着要面对林家高手的刁难,一旦输一场,不仅玄械司搁置,北境玄械工坊的主导权也会旁落;不接约,则坐实 “玄械心虚”,李嵩党羽会更嚣张,玄械推广彻底无望。
陆承渊上前一步,目光扫过殿内的李嵩党羽,最终落在天启帝身上,语气坚定:“臣接下此约!但臣有两个条件:
第一,若玄械方输任何一场,臣愿暂辞北境玄械工坊总领之职,将工坊交由工部代管;若玄械方三战全胜,陛下需即刻批准玄械司设立,且李嵩党羽不得再以任何理由阻挠玄械推广、工坊建设与边防调配,违者以‘阻挠军务’论罪。
第二,对决需公开举行,允许百官与京城百姓观礼,裁判需当场记录每一轮细节,结果公开宣读,避免私下篡改,让天下人看清玄械与武道的真实优劣,而非仅凭一人裁定。”
这两个条件,既堵死了李嵩 “暗箱改结果” 的可能,又以 “辞职” 为赌注,彰显玄械的底气,连天启帝都不由得点头:“准!就按定北王的条件办,对决定在三日后巳时,于京城校场举行,让天下人见证。”
王怀安等人脸色微变 —— 他们没想到陆承渊敢接约,还提出 “公开观礼”,断了他们私下操作的可能,但规则已由皇帝定夺,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散朝后,太子拉着陆承渊的手,担忧道:“陆兄,林家高手实力极强,尤其是林啸,据说能徒手碎玄铁,你真有把握?” 陆承渊笑道:“殿下放心,玄械的优势不在‘硬拼’,而在‘战术配合’。这三日,我们需加快玄械调试,选拔精锐士兵,定能破局。”
而李府的柴房里,李嵩听心腹回报陆承渊接约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陆承渊,你还是太年轻了!林家高手加圣地丹药,就算你玄械再强,也赢不了 —— 等你输了,玄械司彻底搁置,北境工坊易主,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瓷瓶,里面装着圣地送来的 “玄术丹药”,递给心腹:“尽快送到林家,让他们赛前服用,务必赢下三轮!”
一场围绕 “玄械存亡” 的对决,已箭在弦上。京城校场的黄土,正等着硝烟与玄术光焰的洗礼;而玄械司的未来,也将在这场对决中,迎来关键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