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戴罪营满城搜捕宗室时,睿亲王府地下却别有洞天。
多尔衮在几名心腹白甲兵护送下,正弯腰在狭窄的地道中疾行。这条密道还是当年祖大寿守锦州时暗中修建,后来清军破城后并未记载在档案中,只有少数几个八旗核心高层知晓。
“咳咳...”多尔衮被尘土呛得连声咳嗽,华丽的亲王袍服早已被岩壁刮得破破烂烂。想到昨日还在城头督战,今日竟要像老鼠般钻地逃命,他胸口一阵翻涌,险些又吐出血来。
“王爷小心脚下。”亲兵统领扶住他,低声道:“出口在城外五里处的荒庙,那里备了快马。”
地道尽头透进微光,众人精神一振。可当亲兵推开伪装成佛龛的暗门时,却齐齐愣住——庙里早已等着十余个戴罪营士兵,正围着火堆烤马肉吃!
他们接受命令,在北门挡住逃窜的漏网之鱼,刚在这里劫杀了一队想要逃跑的鞑子,人头在一旁堆成小山,正好将清兵的死马拖来吃一顿马肉烧烤,算是犒劳自己。
“哟,这佛龛成精了?”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兵拎着烤马腿站起来。
白甲兵反应极快,立即护着多尔衮准备突围。谁知这些戴罪营士兵丝毫不乱,有人吹响哨笛,更多人从破败的殿柱后涌出——他们本是追着逃兵来到荒庙,没想到竟撞上大鱼!
“那人打扮像是个王爷!”麻子脸突然指着多尔衮惊叫。所有戴罪营士兵的眼睛瞬间亮了,连烤焦的马肉都扔在地上。
亲兵统领见状大吼:“王爷快走!”
喊完之后便带人拼死挡住门口。
多尔衮慌忙向后门逃去,却听身后接连惨叫,最后一个白甲兵倒下前还在喊:“王爷!求您照顾好我的妻儿!”
刚冲出荒庙,一支响箭就射穿了多尔衮的发冠。他吓得扑倒在地,金钱鼠尾散开,沾满泥泞。回头只见麻子脸举着弩追来!
“快追!拿下那鞑子王爷!”
“鞑子休走!”
多尔衮连滚带爬扑进灌木丛。等戴罪营追来时,只找到半截被扯断的辫子……
而此时的多尔衮正光着头在荒野狂奔,摸着光溜溜的后脑勺,羞愤得几乎晕厥。他贵为努尔哈赤的子嗣,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却只能咬着牙继续逃向盛京方向。
当五花大绑的多铎被拖到朱由检面前时,这位豫亲王还试图维持体面:“要杀便杀……”
“带下去,看好。”朱由检只淡淡瞥了一眼,“传令全军:多铎已擒,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消息很快传遍战场。负隅顽抗的清军彻底崩溃,纷纷跪地请降。
但完全没有任何卵用,就像先烈不会放过樱花鬼子一样,面对这些屠戮辽东,杀害我大明百姓的清兵。
在一些偏些的角落,戴罪营根本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抓住他们的辫子一刀一个!
主打一个恐虐神选附体!
骗你的!不顽抗也杀!有什么话和我的军功说去吧!
一个跪在地上的清兵被一把抓住辫子,正要求饶,那拉住他的戴罪营士兵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咔嚓便是一刀劈了下去。
霎时之间,带着金钱鼠尾的脑袋滚落在地。
“你们!你们不讲信用!你们的皇上都下令了!你们怎么还敢的!不怕明皇治罪吗?”一个懂汉语的固山额真一脸惊恐地质问。
他刚才明明听到了明军那边传来的命令,这才让手底下的人赶紧缴械投降,现在他们都已经跪下了,这些兵卒怎么还敢动手的?
那戴罪营士兵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皇上说的是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可没说不许杀跪地投降的!”
固山额真闻言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争辩,就被另一个戴罪营士兵从背后捅穿了胸膛。他倒地时还瞪着眼睛,仿佛在质问这世道为何如此不讲道理。
“跟鞑子讲什么信用!”胡屠浮一脚踢开还在抽搐的尸体,对着手下吼道:“都利索点!这些可都是行走的军功!”
整个锦州城顿时变成了血腥的狩猎场。有些清兵见投降无用,跳起来想拼命,立即被乱刀分尸。
有些拼命磕头求饶,却被踩着辫子割了喉咙。更有机灵的赶紧扯掉象征身份的辫子,却被眼尖的戴罪营士兵揪住衣领:“当老子不认得旗人打扮?”
巷角处,几个镶白旗士兵刚扔掉武器,就被戴罪营围住。其中一人慌忙用生硬汉语喊:“我们...投降...规矩...”话音未落,刀光闪过,他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
“规矩?”一个戴罪营老兵冷笑,“那年你们入关劫掠,老子老家全村被你们屠光的时候,怎么不讲规矩?”说着把首级系在腰间,那辫子很快就和其他战利品缠作一团。
有些戴罪营士兵甚至玩起花样——故意放几个清兵逃跑,然后像围猎般追捕。还有人比赛谁割的辫子多,腰间的首级挂得太满,跑起来叮当作响。
当韩猛带着督战队进城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地狱景象。他皱眉拦住了正好在眼前的胡屠浮,他记得这汉子,当时就是他冲在最前,一人先登加破阵,勇猛得令人印象深刻。
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韩猛倒也没有大发脾气,只是问了一句:“陛下虽未明令,但杀俘终究...”
“将军放心!”胡屠浮抹了把血脸,踢了踢脚下一堆辫子:“这些都是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的!您看他们武器都还攥在手里呢——”说着把钢刀塞进一具尸体的手中。
韩猛沉默片刻,转身对督战队挥手:“清点战场,把首级都统计好。”
锦州城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伤兵的哀嚎和明军清查战场的脚步声。幸存的戴罪营将士互相搀扶着站在血泊中,忐忑地望向中军方向。
忽然,中军令旗挥动,韩猛洪亮的声音响起: “陛下有旨:戴罪营今日先登破城,忠勇可嘉!即刻起,全员脱罪复籍!战功另行封赏!”
短暂的寂静后,活下来的戴罪营将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哭嚎。有人跪地亲吻染血的泥土,有人抱着同伴的尸体又哭又笑,更多人手挽手面向中军方向,用沙哑的嗓子一遍遍高呼:
“万岁!万岁!万岁!”
声浪穿过硝烟,回荡在残破的锦州城头。
当夕阳西下时,锦州城内渐渐安静下来。幸存的清军被驱赶到广场跪着,戴罪营士兵忙着清点战利品。胡屠浮坐在尸堆上,看着手下呈上的名册咧嘴直笑:“三个贝子,一个郡王..可惜让多尔衮跑了。”
他踢了踢脚边昏迷的宗室:“不过有这个郡王垫底,够弟兄们换良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