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时雨在急救室中无意识引发的小范围“时间局部倒流”事件,虽然被卯之花烈队长以强势手腕暂时压了下去,并严令在场人员保密。
但在瀞灵廷某个特定的、热衷于探究世界底层规则的小圈子里,这件事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下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二番队第三席,兼隐秘机动部队槛理队分队长浦原喜助。
几乎是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傍晚,浦原喜助就再次“恰好”出现在四番队队舍附近,并且“恰好”与刚刚恢复了一些精神、正打算去食堂补充能量的小林时雨“偶遇”了。
“哟!小林四席!看起来气色恢复得不错嘛!”
浦原喜助依旧是那顶标志性的白绿条纹帽子,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和饥渴?仿佛饿了三天的人看到了一只色香味俱全的蜜汁手扒鸡!
小林时雨一看到他就感觉头皮发麻,内心oS:“来了来了!该来的总会来!科学怪人带着他的显微镜和手术刀来了!”
“浦原三席……”小林时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您消息可真灵通。”
“哪里哪里,只是恰好对能量的异常波动比较敏感而已。”
浦原喜助笑眯眯地凑近,压低声音,“听说昨天十二番队那边送来的伤员,情况相当棘手?甚至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才稳定下来?”
他故意在“非常规”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仿佛在说:“别装了,我都知道了,快让我看看!”
小林时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这家伙。
他斟酌着词语,试图将事情淡化:“情况确实很危险,卯之花队长和大家都尽了全力。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可能有点超常发挥,具体怎么回事,我自己也有点懵。” 他这倒不完全是假话,他是真懵。
“超常发挥?有点懵?”
浦原喜助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了,“小林四席,你管那种近乎干涉局部时间流向、强行扭转既定事实的现象,叫‘超常发挥’?你这‘发挥’也未免太‘超常’了吧!这简直是把物理定律按在地上摩擦啊!”
他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你知道吗?根据能量守恒和因果律……好吧,在尸魂界这两样东西可能没那么绝对,但那种现象!那种感觉!我安装在四番队外围的灵子波动记录仪.....
(小林时雨:王八蛋??!你什么时候装的!)
都捕捉到了异常的数据峰值!那绝对不是简单的灵压爆发或者高阶回道能达到的效果!那是触及规则层面的力量!”
小林时雨听得冷汗直冒,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放在实验台上。
“浦原三席,您可能真的搞错了,或者仪器出故障了。”
他还在垂死挣扎,“我当时就是集中精神想救人,什么都没想,就是潜力爆发?对,潜力爆发!”
“潜力爆发可不会引起那种性质的时空涟漪。”
浦原喜助摇了摇头,用一种“我早就看穿你了”的眼神盯着他,“小林四席,我知道你有顾虑。但请你相信我,我对此只有纯粹的研究者好奇和对未知的敬畏。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可能远远超出你现在的理解范畴。”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斩魄刀会叫‘千古刹那’?为什么你的灵压会带有那种独特的‘时间粒子’?为什么你会在无意识中,展现出这种近乎‘回溯’的能力?这些,或许都不是偶然。”
“你的存在本身,你所展现出的能力,在很多方面,都呈现出一种‘超越时代’的特性。”
浦原喜助推了推帽子,目光深邃,“你的认知,你的力量体系,并不完全属于这个时代,或者说,指向了某个被遗忘的、更加古老的源头。”
小林时雨心脏狂跳,浦原的话,又一次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的困惑和秘密。
超越时代?古老源头?这和他怀疑自己是“失忆远古大佬”的猜想不谋而合!
“我……”
小林时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承认?那不可能。否认?在浦原这种智商爆表且掌握了一定证据的人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看到小林时雨的犹豫和戒备,浦原喜助见好就收。
他拍了拍小林时雨的肩膀,语气恢复了轻松:“别紧张,我说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不孤单,至少有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对你的‘特殊性’非常感兴趣,并且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
他眨了眨眼:“比如,帮你分析那些异常数据,帮你理解你自身力量的本质,甚至帮你应对未来可能因为这种力量而引来的‘关注’和‘麻烦’。”
这话带着明显的暗示。浦原不仅对他的能力感兴趣,也意识到了这能力可能带来的危险。
“我需要……考虑一下。”
小林时雨最终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应。他知道,与浦原喜助的深度绑定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尤其是在这次意外暴露之后。但他还需要时间权衡利弊,评估风险。
“当然,随时恭候。”
浦原喜助爽快地点头,随即又补充道,“哦,对了,关于昨天那件事的数据,我已经做了加密处理和安全备份。放心,除了我,没人能看到,这算是我的诚意。”
说完,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小林时雨一个人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超越时代的认知……古老源头……”
小林时雨回味着浦原的话,感觉自己的“账号”来历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看来,不想被切片研究,就得想办法和这个‘疯狂科学家’达成某种程度的战略合作了。至少,得让他站在我这边。”
他感觉自己在瀞灵廷这个巨大的电煮锅里又多了一条若即若离、既危险又可能带来一线生机的“科学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