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岩洞内,随着聂千重的离去,气氛略显凝重。驱散的星蚀兽残骸仍在洞外散发着淡淡的腥气,提醒着众人此地并非久安之所。
“这陨星秘境,步步杀机。”姜离烬擦拭着翎羽上的污迹,眉头紧锁,“幽冥道那群阴沟老鼠,正面打不过,净使这些下作手段。”
苏云漪收剑归鞘,清丽的面容上带着思索:“他们驱兽试探,必有所图。或许是在拖延时间,或许……是在确认我们的状态,为真正的猎杀做准备。”
墨临渊点头,目光扫过洞内众人——昏迷的凌无垢、虚弱的夜琉璃、消耗不小的姜离烬和司徒斩,以及抱着小芽、眉头紧锁的林玄。他沉声道:“聂师兄已先行探路,我们需抓紧时间休整。五日之期,必须让凌师姐苏醒,夜师姐稳定,姜师兄初步炼化凰血晶。此外……”
他的目光落在林玄身上,微微一顿:“林师弟,你似乎心事重重。”
林玄闻声抬头,露出一贯温和却此刻透着忧虑的笑容:“墨师兄明察。我只是……有些不安。”
他怀中的小芽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细嫩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指尖,传递着依赖与安抚。林玄低头看着这株自遗迹中相伴而出的灵植伙伴,眼底的忧色更深。
“方才星蚀兽来袭时,我感觉到……”林玄迟疑道,“不只是幽冥道的驱兽旗在作祟。这些星蚀兽,本身的状态就很不正常。它们体内,似乎被强行注入了某种……混乱的星力,或者说,被‘污染’了。”
“污染?”墨临渊眼神一凝。
“嗯。”林玄肯定地点头,他伸出左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翠绿色灵光,那是他木系灵力的本源气息,对生命状态尤为敏感。“寻常星蚀兽,虽凶暴,但其星力本质与这陨星秘境同源,是‘有序’的混乱。但刚才那些,星力中掺杂了阴寒、暴戾、腐蚀性极强的异种能量,充满了‘恶意’。这不像自然变异,更像是……人为的‘毒害’或‘扭曲’。”
“毒害?扭曲?”姜离烬咂摸着这个词,“老聂刚走,你就提‘毒’,难不成这地方还有别的用毒高手?”
“未必是用毒。”林玄摇头,声音带着罕见的严肃,“我更担心的是,这秘境本身的环境,可能正在发生某种不为人知的恶化。或者说……有某种力量,在系统性‘污染’这里的生灵。我自幼与灵植相伴,对生命气息的变化最为敏感。自进入这片星骸丘陵以来,除了那些极具攻击性的星骸植株,我几乎感受不到‘健康’、‘和谐’的自然生灵。这片土地,在‘生病’。”
他顿了顿,望向洞口外那永恒昏暗、星光扭曲的天空,轻声道:“而我梦想的‘万灵和谐’,在这样的土地上,显得……格外遥远,也格外迫切。”
众人一时沉默。林玄平日里话不多,总是温和地照料灵植、辅助疗伤,是团队中最让人安心的一道屏障。但此刻,他话语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忧虑与责任感。
墨临渊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师弟,你的感知或许正是关键。我们一路走来,所见所感,这秘境确实处处透着诡异。聂师兄追寻的‘万毒’,或许与这‘污染’有关。你的梦想并非空谈,它可能是我们理解此地、甚至破解某些困局的一把钥匙。”
林玄眼睛微亮:“墨师兄的意思是……”
“先休整。”墨临渊果断道,“待大家恢复,我们前往万毒渊与聂师兄汇合。届时,你的能力或许能派上大用场。至于眼下……”
他看向洞外:“我们需要一个更安全、更适合恢复的临时据点。此地已暴露,不宜久留。林师弟,你与小芽能否探知附近何处有相对纯净的生命气息,或者……至少是未被‘污染’的区域?”
林玄与小芽沟通片刻,小芽头上的嫩叶指向东北方向,轻轻摇曳。
“小芽感应到那边有相对平和的木属性能量波动,距离大约二十里。”林玄道,“但波动很微弱,且时断时续,可能藏匿得很深。”
“足够了。”墨临渊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转移。苏师姐、姜师兄、司徒师兄,你们护着凌师姐和夜师妹。林师弟带路,我断后。”
众人没有异议,迅速行动起来。苏云漪以水云剑气托起依旧昏迷的凌无垢,姜离烬扶住虚弱的夜琉璃,司徒斩持刀在前开路,林玄抱着小芽引路,墨临渊则展开灵识,警惕着后方与四周。
转移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或许幽冥道以为一次驱兽试探足够拖延,又或许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并未再次袭扰。一行人沿着小芽指引的方向,在星骸丘陵中蜿蜒前行。
地势渐高,周围的星光似乎明亮了些许,但那种扭曲感依旧存在。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处被巨大星骸岩石环抱的隐秘谷地。
谷地中央,竟有一小片罕见的、散发着莹莹绿光的草地!草地中央,一株约半人高、形似蕨类、通体如玉的奇异植物静静生长,其叶片上流转着星辰与生命交织的柔和光晕。正是它散发出的平和木属性能量,驱散了周遭一定范围内的扭曲星光,营造出这片小小的“净土”。
“这是……‘星纹玉蕨’?”林玄惊喜道,“一种只生长在纯净星力与生机交汇之处的稀有灵植!有它在,此地的环境对疗伤和恢复大有裨益!”
众人精神一振。墨临渊迅速探查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安排大家在此扎营。苏云漪将凌无垢轻轻放在玉蕨旁的草地上,夜琉璃也盘膝坐下,开始吸收此地相对温和的星力调息。姜离烬迫不及待地拿出凰血晶,在一旁坐下,尝试沟通炼化。司徒斩则跃上一块较高的岩石,负责警戒。
林玄小心翼翼地走近星纹玉蕨,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它的叶片。他的木系灵力温和地涌入,带着友善与交流的意念。
玉蕨轻轻摇曳,叶片上的星纹明亮了一瞬,一股清晰的、带着感激与亲近的情绪反馈回来。
“它……很孤独。”林玄闭着眼,感受着玉蕨传递的信息,“这片谷地原本是它的家园,但很久以前,周围的星力开始变得‘污浊’,许多植物枯萎、异变,具有攻击性。它依靠自身净化特性勉强维持这片净土,但力量也在慢慢消耗。它说……感谢我们带来‘同源’的气息。”
林玄怀中的小芽也探出藤蔓,亲昵地碰了碰玉蕨。两株灵植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玉蕨的光芒更加稳定柔和。
“林师弟,你能否与它沟通,了解更多关于这片秘境‘污染’的信息?”墨临渊走过来,低声问道。
林玄点点头,继续以灵力沟通。片刻后,他睁开眼,脸色更加凝重。
“玉蕨的灵智不高,表达有限。但它反复传递了几个关键信息:第一,‘污浊’的源头在秘境‘深处’,那是一种‘黑暗的、贪婪的、吞噬星光’的力量;第二,这种‘污浊’正在缓慢‘扩散’,像瘟疫;第三,它曾感受到一些‘强大的、充满恶意’的‘两足生物’(很可能指修士)在附近活动,那些生物身上带着加剧‘污浊’的气息;第四……它提到,在遥远的北方,有‘同类的悲鸣’和‘生命的最后净土正在被侵蚀’。”
“北方……”墨临渊目光一凛,“我们前行的方向,是西南的万毒渊。北方……难道还有别的险地,或者秘密?”
“玉蕨无法给出确切位置,只是一种模糊的感应。”林玄道,“但它很确定,那片‘最后的净土’,对维系整个秘境的生机平衡至关重要。如果它也被侵蚀,整个秘境可能彻底走向‘死亡’和‘疯狂’。”
众人心情沉重。这陨星秘境的凶险,远超预期,不仅来自其他修士的竞争,更来自秘境本身可能正在发生的剧变。
接下来的两日,众人在这片小小净土中争分夺秒地恢复。
在星纹玉蕨柔和光芒的滋养和夜琉璃自身秘法的调理下,她的反噬终于被稳定下来,本源不再流失,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能进行简单的运功和施术。她静静地坐在玉蕨旁,周身星辉流转,与玉蕨的星光交相辉映,竟隐隐形成一种共鸣,恢复速度加快了几分。
凌无垢的情况则更为棘手。她体内肆虐的冰煞绝脉之力虽被墨临渊的混沌灵力暂时压制,但其根源未除,加上之前强行催动冰莲圣体本源导致的伤势极重,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墨临渊每日持续为她输入混沌灵力温养经脉,苏云漪也从旁辅助,以水云剑气帮她疏导淤积的寒气,但收效缓慢。
姜离烬与凰血晶的沟通则进入关键阶段。那缕被污染的凤凰怨念极其顽固,充满暴戾与毁灭欲望,不断冲击姜离烬的心神。他盘坐在离众人稍远的地方,周身金红色火焰时明时灭,额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显然在进行着凶险的拉锯战。
司徒斩一如既往地沉默,除了警戒,便是擦拭他那柄黑刀,刀意内敛,却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林玄则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星纹玉蕨和小芽身边。他不仅借助此地环境恢复自身消耗,更是在与两株灵植的深入沟通中,对木系灵力、生命能量的理解有了新的感悟。他尝试将自己的灵力以更柔和、更富有滋养性的方式运转,甚至隐隐触摸到一种与植物更深层次“共情”与“调和”的状态。
“或许……万灵和谐,并非奢望。”林玄在一次调息后,望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芽和轻轻摇曳的玉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使是不同的生灵,不同的能量,只要找到那个‘共鸣点’,就能彼此滋养,共存共荣。关键在于‘理解’与‘尊重’,而非强行控制或掠夺。”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一旁正在为凌无垢疏导寒气的苏云漪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第三日清晨,异变再生。
一直与凰血晶对抗的姜离烬,周身火焰猛地一涨,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随即一口暗红色的鲜血喷出!鲜血落在地上,竟嗤嗤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冒出缕缕黑烟!
“姜师兄!”墨临渊瞬间出现在他身边,混沌灵力涌入其体内,帮他稳住翻腾的气血。
姜离烬脸色惨白,睁开眼,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金焰:“他娘的……这鬼玩意……比我想的还难缠!不过……”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狠劲,“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它的核心怨念,已经被我找到,并且……用真火煅烧掉了一部分!”
他摊开手掌,掌心那枚凰血晶的光芒似乎纯净了一丝,虽然依旧有黑气缭绕,但比例明显减少。
“有效果!”苏云漪也走过来,查看了一下姜离烬的状态,“虽然受伤,但本源未损,反而在对抗中凝练了些许。姜师兄,切勿冒进,徐徐图之。”
姜离烬点点头,吞下几枚疗伤丹药,继续闭目调息。这一次,他周身的火焰稳定了许多,与凰血晶的对抗似乎进入了新的阶段。
然而,姜离烬这边的进展,却仿佛触动了某种平衡。
就在当日下午,负责警戒的司徒斩忽然刀身微震,低喝道:“有东西靠近!很多!四面八方!”
众人立刻戒备。墨临渊灵识铺开,脸色骤变!
只见谷地周围的星骸岩石后、丘陵阴影中,无声无息地涌现出大量黑影!不再是星蚀兽,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东西——它们像是由阴影、破碎星光和枯萎植物糅合而成的怪物,形态扭曲不定,有的如多足爬虫,有的如扭曲人形,通体散发着与之前星蚀兽类似的、但更加浓烈纯粹的“污染”与“恶意”气息!数量之多,竟有上百!
“是‘污染’催生出的怪物!”林玄失声道,“玉蕨的净土,可能被发现了!或者……姜师兄净化凰血晶的动静,吸引了它们!”
“准备战斗!”墨临渊低吼,混沌灵力全力运转,古玉在怀中微微发烫。
怪物群发出无声的嘶鸣(那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尖锐噪音),潮水般涌向谷地中央的净土!
战斗瞬间爆发!
墨临渊一马当先,混沌领域雏形展开,将最先扑来的几头阴影怪物笼罩,混沌之气冲刷,那些怪物发出凄厉的无声惨叫,形体迅速崩解消散!
司徒斩刀光如黑色闪电,每一刀斩出,都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刀意,将怪物劈开,其伤口处竟有刀意持续侵蚀,阻止它们重组!
苏云漪剑舞如龙,水云剑气化作绵密剑网,护住中央的凌无垢、夜琉璃和正在关键时刻的姜离烬。剑气中蕴含的净化与绵柔之力,对阴影怪物有一定克制。
林玄没有直接攻击,他站在星纹玉蕨旁,双手按地,柔和的翠绿色灵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与玉蕨的光芒融合,形成一层淡淡的生命光罩,笼罩住净土核心区域。这光罩似乎对那些充满“污染”与“死意”的怪物有强烈的排斥作用,怪物撞击在光罩上,会冒起嗤嗤白烟,动作变得迟缓。
然而,怪物数量太多,且似乎受到统一指挥,前赴后继,攻击愈发疯狂。更麻烦的是,它们死亡或受伤后崩散出的“污染”能量,并不完全消失,反而开始侵蚀周围的土地和空气,连林玄和玉蕨联手维持的生命光罩,都开始微微动荡,光芒黯淡。
“这样下去不行!”林玄额头见汗,他能感觉到玉蕨传来的痛苦与恐惧情绪,它的力量在加速消耗,“污染在加剧,净土的范围在缩小!”
夜琉璃勉强站起身,脸色苍白地抬起手,指尖星光凝聚:“我用星轨之力,暂时干扰它们的行动轨迹!”一道微弱的星线射出,落入怪物群中,几头怪物的行动顿时出现紊乱,互相碰撞。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凌无垢,睫毛忽然剧烈颤动起来!她体内被压制的冰煞绝脉之力,似乎受到外界浓郁“污染”与“恶意”的刺激,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一股极寒之气从她身上爆发开来,瞬间将她身下的草地冻结!
“凌师姐!”苏云漪惊呼,试图用剑气压制寒气,却被反震开。
墨临渊见状,心中一沉。凌无垢若在此刻失控,内外交困,局面将彻底崩溃!
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沉浸在与凰血晶对抗中的姜离烬,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眼中金红色火焰熊熊燃烧,再无之前的痛苦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炽热、威严、仿佛能焚尽世间一切污秽的纯粹火焰意志!
“唳——!”
一声清越而威严的凤鸣,自姜离烬体内隐约响起!他手中的凰血晶骤然爆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其中纠缠的黑气被逼出大半,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姜离烬长身而起,周身凤凰真火轰然爆发,火焰不再是杂乱的金红,而是凝聚成一只模糊的、翼展数丈的火焰凤凰虚影,将他笼罩!
“孽障!安敢扰我修行,犯我同伴!”姜离烬声如烈火,一步踏出,火焰凤凰虚影随之展翅!
炽热、光明、净化一切的高温瞬间席卷全场!那些阴影怪物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哀嚎,在凤凰真火中纷纷化作飞灰!连它们死后残留的“污染”气息,也被火焰焚烧净化!
火焰凤凰虚影所过之处,阴影退散,污秽消融!原本被侵蚀的生命光罩重新稳定,玉蕨的光芒也恢复明亮。
仅仅几个呼吸,上百头阴影怪物便被清扫一空!谷地内重新恢复清明,只余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热浪和淡淡的焦味。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如同火神降世般的姜离烬。
姜离烬收敛火焰,虚影散去,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气息也不甚稳定,显然刚才的爆发消耗巨大,且并未完全炼化凰血晶,但那身炽烈而威严的气势,已与之前截然不同!
“姜师兄,你……”墨临渊又惊又喜。
姜离烬摆摆手,咧嘴一笑,带着几分疲惫,却更显张扬:“嘿,总算没白吐血!那缕怨念的核心被我烧掉了大半,剩下的暂时压制住了。这凤凰真火的‘净化’之能,果然好用!就是……有点费灵力。”说着,他腿一软,差点坐倒,被旁边的司徒斩一把扶住。
危机解除,众人松了一大口气。但墨临渊和林玄的脸色却并未放松。
“这些怪物,是被‘污染’能量催生,又被某种意志操控,专为破坏‘净土’而来。”林玄看着周围恢复平静但依旧弥漫着无形压力的环境,忧心忡忡,“姜师兄的凤凰真火能克制它们,但根源未除。而且……”
他看向北方,仿佛能透过重重山岩,听到那“同类的悲鸣”:“玉蕨感应的那片‘最后净土’,恐怕处境更加艰难。我们在此休整,或许暂时安全,但秘境整体的恶化,不会停止。”
墨临渊沉思片刻,决然道:“计划不变。再休整一日,待姜师兄稳住境界,夜师姐恢复行动力,我们立刻出发,前往万毒渊与聂师兄汇合。万毒渊若真与‘污染’有关,我们必须尽快查明。至于北方……待我们实力足够,或从万毒渊找到线索后,再行定夺。”
他看向林玄,目光中带着鼓励与信任:“林师弟,你的梦想和感知,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力量。‘万灵和谐’之路或许艰难,但正如你与玉蕨、小芽所做,一点一滴的守护与净化,便是希望所在。接下来的路,更需要你的能力。”
林玄用力点头,眼中忧虑渐渐被坚定取代。他轻轻抚摸着小芽和星纹玉蕨,低声道:“我会尽我所能。为了这片土地尚存的生机,也为了……我心中那个,万物有灵、和谐共生的世界。”
星纹玉蕨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微弱却坚韧的星光与生命之光,在这片小小的谷地中静静流淌,对抗着外界无边无际的昏暗与潜在的侵蚀。
(第78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