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坏事!”刀疤脸兽人目露凶光,咆哮着挥动战斧,率先冲向凌弃!他身旁的几名兽人内鬼也反应过来,怒吼着举起武器围攻上来,试图将这两个意外闯入者灭口于此。
地底洞窟内,杀机骤起!炙热的空气因激烈的动作而扭曲,岩浆湖翻滚的咕嘟声与兵刃破风声、兽人的怒吼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凌弃眼神冰冷如霜,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无惧色。他深知必须速战速决,一旦被缠住,等更多的敌人或被惊动的守卫赶来,他们将十死无生!御侮十三式的身法催动到极致,他身形如鬼魅般一晃,险之又险地避开刀疤脸势大力沉的开山斧劈砍,手中寒铁短棍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不攻上身,直取刀疤脸持斧的手腕!
“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短棍精准无比地点在斧柄与手腕的连接处!刀疤脸只觉一股尖锐刁钻的劲力透骨而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战斧险些脱手!他惊骇暴退,没想到这个人类的力量和速度如此恐怖!
凌弃一击得手,毫不停留,身形滴溜溜一转,避开侧面砍来的一刀,短棍顺势横扫,带着恶风,狠狠砸在另一名兽人内鬼的膝盖侧后方!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那兽人惨嚎一声,抱着扭曲的腿倒地翻滚。
“用网!缠住他!”刀疤脸忍痛大吼。一名兽人内鬼立刻从腰间解下一张带着倒钩的掷网,向凌弃兜头抛来!
就在此时,叶知秋动了!她一直紧跟在凌弃侧后方,寻找机会。见掷网飞来,她毫不犹豫地将早已扣在手中的一包强效麻痹药粉 掷向那名撒网的兽人!药粉在空中散开,形成一小片淡黄色的烟雾。
那兽人猝不及防,吸入了少许药粉,动作瞬间一僵,掷出的网也偏了方向。凌弃趁机矮身突进,短棍如毒蛇出洞,直刺其咽喉!那兽人瞪大了眼睛,想格挡却浑身无力,被棍尖点中,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小心那女人的药!”刀疤脸又惊又怒,指挥剩下三名兽人:“你们两个,去抓那女的!这个硬的交给我!”
两名兽人立刻调转方向,扑向叶知秋。叶知秋虽不擅搏杀,但身手灵活,且早有准备。她一边疾退,一边将另外几种药粉——致盲粉、刺鼻烟雾——接连掷出,阻碍敌人的视线和呼吸。同时,她手中捏着一根淬了强效麻药的银针,眼神冷静地寻找一击制敌的机会。
凌弃这边压力稍减,但刀疤脸显然是名好手,受伤后更加疯狂,战斧舞得泼水不进,加之另外一名兽人从旁策应,一时将他缠住。凌弃心中焦急,目光扫过祭坛方向。必须尽快解决战斗,阻止血祭!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祭坛旁,那个被捆绑的年轻兽人祭品,趁着看守他的两名兽人注意力被战斗吸引,猛地用头撞向其中一人的后腰!那兽人吃痛,下意识回身一拳砸在年轻兽人脸上,打得他口鼻溢血。但这一下,也让他露出了破绽!
“机会!”凌弃眼中寒光爆射!他故意卖个破绽,硬受了侧面兽人一刀划破肩头的皮肉伤,借力猛地向祭坛方向突进!刀疤脸怒吼着追击,战斧劈向凌弃后心!
凌弃仿佛背后长眼,破军九击·回马枪!身体诡异一扭,短棍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腋下反刺而出,直点刀疤脸的心口!这一下变招快如闪电,狠辣刁钻!
刀疤脸万万没想到凌弃如此悍勇,竟敢以伤换命!他勉强侧身,短棍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溜血光,剧痛钻心!凌弃却借着这一刺之力,速度再增,已然冲到了祭坛脚下!
“拦住他!”刀疤脸惊恐大叫。
守在祭坛边的最后两名兽人内鬼,见状狂吼着扑上。凌弃毫不退缩,短棍化作一片棍影,御侮十三式的缠、绞、崩、点诸般妙用尽数施展,以快打快,只听一阵密集的“砰砰”闷响和骨骼碎裂声,那两名兽人已惨叫着跌飞出去,倒地不起。
转眼间,场中站着的内鬼,只剩下受伤的刀疤脸和那名正与叶知秋周旋的兽人。
刀疤脸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绝望和疯狂,他猛地扭头,看向祭坛顶端那池燃烧着苍白冷焰的诡异液体,嘶声吼道:“来不及了!仪式必须完成!以血为引,唤醒地火!”
他竟不顾一切地抛下战斧,疯狂地冲向祭坛阶梯,似乎想用自己的血来完成仪式!
“休想!”凌弃岂能让他得逞!足尖猛地蹬地,身形如离弦之箭后发先至,寒铁短棍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决绝的杀意,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黑线,直刺刀疤脸的后心!
“噗嗤!”
短棍毫无阻碍地穿透皮甲,从刀疤脸胸前透出!刀疤脸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胸前带血的棍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不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重重地扑倒在祭坛第一级台阶上,鲜血迅速染红了粗糙的石面。
几乎同时,叶知秋也抓住了机会,那名与她缠斗的兽人因同伴瞬间溃败而心神大乱,被她用淬毒银针射中脖颈,闷哼一声,抽搐着倒地。
战斗在电光石火间结束。地底洞窟内,只剩下岩浆翻滚的轰鸣和受伤者微弱的呻吟。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硫磺气息,令人作呕。
凌弃喘息着拔出短棍,肩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得许多,目光迅速扫过全场,确认再无威胁,立刻冲向那个被捆绑的年轻兽人祭品。
叶知秋也快步跟上,先警惕地检查了一下倒地兽人的状况,确认他们暂时失去威胁,然后赶紧来到年轻兽人身边,替他割断绳索,拿出止血药粉处理他脸上的伤口。
年轻兽人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嘴里的血沫,看向凌弃和叶知秋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迷茫,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感激。他用生硬的通用语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你们……不是和巴鲁克(刀疤脸)一伙的?”
“我们是来阻止他们的。”凌弃沉声道,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这祭坛是做什么用的?”
年轻兽人脸上露出愤怒和后怕的表情:“巴鲁克……他们是‘血爪’的奸细!他们想用我的血,献祭给‘地火之心’,打开……打开‘祖灵之扉’!”
“祖灵之扉?”凌弃和叶知秋对视一眼,心中一震。这就是“地火之心”真正的秘密?
“在哪里?”凌弃急问。
年轻兽人指向祭坛顶端那燃烧着苍白火焰的池子:“就在那‘冷火’下面!传说后面藏着祖先留下的力量和宝藏!但需要纯净的部落勇士之血和……和‘钥匙’才能打开!巴鲁克他们没有钥匙,就想用邪术强行血祭冲开!”
钥匙!又是钥匙!凌弃立刻追问:“钥匙是什么样的?你见过吗?”
年轻兽人茫然摇头:“没见过……只听大萨满提起过,好像是一块黑色的、会发光的石头……”
黑色会发光的石头?凌弃想起墨菲可能带走的“钥匙”,以及库尔大萨满所说的“假钥匙”。线索似乎对上了一部分。
就在这时,祭坛顶端那池苍白色的冷焰,似乎因为下方刀疤脸鲜血的浸染,突然剧烈地摇曳、膨胀起来!火焰的颜色从苍白逐渐转向一种诡异的幽蓝色,并且发出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声!整个祭坛,乃至整个洞窟,都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
“不好!血……血还是起效了!仪式被部分激活了!”年轻兽人惊恐地大叫。
凌弃脸色一变,拉起叶知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立刻离开!”
他看了一眼那剧烈变化的幽蓝火焰和震动的祭坛,心中清楚,这里的异动很快就会引来上面的注意。必须趁乱离开,并将“血爪”内奸和祭坛的真相告诉玛拉戈!
“能走吗?”他问年轻兽人。
年轻兽人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能!我带你们走另一条更近的路出去!我知道一条直通圣地山洞后面的密道!”
凌弃点头,毫不犹豫:“带路!”
三人不敢耽搁,由年轻兽人带路,快速冲向洞窟另一侧一个隐蔽的、被钟乳石半掩的狭窄缝隙。身后,祭坛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幽蓝的光芒将整个洞窟映照得如同鬼域。
就在他们即将钻入缝隙的瞬间,凌弃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剧烈燃烧的幽蓝火焰。恍惚间,他似乎看到火焰深处,那粘稠的液体中,有什么东西的轮廓微微闪动了一下,那形状……像是一扇即将开启的门的虚影?
他心中一凛,来不及细看,便被叶知秋拉入了黑暗的通道之中。
地底深处的阴谋暂时被粉碎,但“祖灵之扉”的异动,却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已然被这场意外的冲突所引爆。而真正的“钥匙”之谜,随着祭坛的变化,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