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永怡公主在六皇子府上以死相逼,成功地让六皇子就范之后,六皇子便对程景浩心生怨恨。于是,他决定亲自找上门去,与程景浩理论一番,讨个说法。
然而,让六皇子始料未及的是,他这一趟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老皇帝及其老臣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被程景浩如此羞辱,六皇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从那以后,他便与程景浩较上了劲,发誓一定要为此呈而出口气。
因程景浩还在养伤休假中,为了能够更好地策划反击,六皇子每天上完早朝后,都会在傍晚时分与自己的幕僚们相约在程郭酒楼二楼最里面的厢间里商议事情。
要知道,这程郭酒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它可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每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六皇子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议事,自然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一来,这酒楼里人多嘴杂,消息灵通,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外界的消息,对他管理朝事有一定的帮助;二来,这酒楼的二楼相对较为隐蔽,不易被人发现,而且还有独立的厢间,方便他们商议事情。
当然,在这酒楼里议事,自然是要给银两的。不过,对于财大气粗的六皇子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见他大手一挥,便直接将这酒楼二楼的最后厢间给包下了半年时间,可谓是豪气十足。
只是,他那二楼的厢间虽然不错,但比起三楼的雅间来说,还是稍逊一筹。毕竟,三楼的雅间不仅环境更为优雅,而且还能俯瞰整个京城的美景。
然而,三楼的雅间程景浩压根不想让出去做生意,留着自己住及收藏书籍,可老皇帝等六个老头也喜欢三楼布局及气氛,逼着他空了些地房出来让他们聚会聊天,基于现在六个老头都宠着程赖皮这个小子,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二楼的尾厢间。
可谁知,六皇子的这一举动,却被程景浩给看在了眼里。程景浩对六皇子如此豪横的行为,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还对他大为赞赏。
只见程景浩命人在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挂上了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写着“隔墙有耳!免议国事。”
这一举动,可把六皇子给气得够呛。要知道,他之所以选择在这程郭酒楼的二楼包间里议事,就是为了能够偷听其他房间里的人谈论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朝中大臣之间的事情。
可如今,程景浩却在每个房间门口都挂上了这样的木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不要在这里偷听吗?这让六皇子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他又怎能不气恼呢?
恼羞成怒的他忍不住窜上三楼,找这赖皮小子理论。没想到那家伙光着上身坐在阳台上,哼着歌把刚煮熟的肉切成小块放在一只被剃光毛的狗前的盘子上。
在这个时代,人们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吃肉了。然而,这家伙却靠着酒楼积攒了不少银两。更令人气愤的是,他竟然还学那些高官达人的不良习俗,如此浪费如此好的肉。
六皇子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语气也变得很不好,对着程景浩呵斥道:“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让人把那些牌子拿下来!”
程景浩听到六皇子的话,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他并不是在笑六皇子的指责,而是因为他注意到了老道士写的字。那字真是太有风骨了,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程景浩心里暗自琢磨着,让老道士帮他写家书似乎不太合适。毕竟,这老道士的字实在不是常人看得懂的鬼字,看似好看,实际没几个人看得出是什么字,用在他写给郭芙兰情书上,实在浪费他的好纸。
不过,说起字来,程景浩倒是想起了六皇子的字。他曾经见过六皇子的字,那可比那些什么秀才书生的字好看多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帮忙呢。”程景浩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棉帕,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双手,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
紧接着,他转身回到屋内,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子表面散发着淡淡的木香。程景浩轻轻地揭开盒盖,露出了里面一叠雪白的宣纸,那宣纸的质地柔软细腻,仿佛能感受到它的丝滑。
然后,他又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摸出一支专属的毫尖和一方小巧的墨砚。这毫尖看起来价值不菲,而那墨砚更是精致无比,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只见程景浩熟练地拿起毫尖,先将其放在嘴边,轻轻舔了几下,仿佛在给它注入生命一般。接着,他把毫尖在墨砚中轻轻一蘸,让墨汁充分地渗透进毫毛里。
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后,程景浩将毫尖递给了六皇子,那动作就像是在展示一件珍贵的宝物。
然而,六皇子一看到这支被程景浩如此“特殊对待”的毫剑,脸上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不禁倒退了几步,似乎生怕这支毫尖会玷污到他。
“我自有笔墨,不用你这个。”六皇子连忙说道,“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你别闹了。”
“我的也是正事啊!”程景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来,你看这里,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就帮我写封家书回去吧。”
说着,程景浩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阳台上挂着的灯笼虽然明亮,但还是不够亮堂。于是,他又从屋里找来了一盏长眠灯,将其放在阳台的桌面上,顿时,整个阳台都被照得亮堂堂的。
六皇子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那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宣纸,心中不禁感叹这纸张的精美与稀有。他转头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去把我的笔墨取来。”
随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六皇子的文房四宝呈了上来。六皇子接过毛笔,蘸了蘸墨汁,看着眼前的宣纸,笑着对程景浩说:“这纸可是有市无价啊,你竟然舍得花大价钱买来,却只是用来写一封家书,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程景浩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答道:“少废话,叫你写你就写,别那么多废话。还有,可别写错字了啊!”说罢,他迅速地从盒子里抽出一张宣纸,动作娴熟地将其在桌面上铺展开来,并细心地用镇纸压住,以防被夜晚的微风吹走。
六皇子见状,无奈地瞪了程景浩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脸皮够厚的。不过,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程景浩的要求,于是便提起笔,开始在宣纸上书按程景浩所言写起来。
程景浩见他如此大度,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突然开口:“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去做某件事,他反而越会逆反,偏要去做。就像我这牌子一挂上,你信不信,你在厢房里偷听的消息,绝对不会比以往少。”
六皇子手中的笔猛地一顿,惊愕地看向程景浩。程景浩见状,继续悠悠说道:“我之前可是把酒楼里的那些秀才书生们都给得罪惨了,甚至还把他们送进了衙门。可你看看,这些人从衙门出来后,过不了几天,不还是照样花银子来酒楼消费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所以啊,我这牌子,对你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因此,让你帮我写封家书,对你来说,可一点都不亏哦。”
六皇子握着笔,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心中暗自思量,这个程景浩,到底还藏着多少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