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路往上，在16层停下。
“到了。”
慕言迟拉着言小依的手，跨步走出。
言小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起初以为慕言迟是带她看望孕妇。
可她发现自己想错了。
“慕言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前面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慕言迟伸手一指，说道。
迈过狭长的廊道，两人刚走到门口，走出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目光清冷，仅仅是看了慕言迟和言小依一眼，发出淡淡的声音，“慕总，你确定了？”
“嗯。”
声音从慕言迟喉间逼出，能听出来，他的心情很沉重。
言小依看了一眼门牌，拉住慕言迟的手，“你来精神科干嘛？”
“你没跟你女朋友说？”
医生坐下后，问道。
“她等下就会知道了，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
在听到医生称呼她为慕言迟的女朋友时，言小依想过要解释，但她知道重点不在这。
仰头询问慕言迟，“慕言迟，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不说我就走了。”
“消灭第二人格！”
简短的六个字，从慕言迟口中说出。
言小依错愕，她没想到是这件事。
“这位是国外有名的全能医生，擅长精神系还有其他，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消灭第二人格。”
“还是我来说吧！”男人起身，“我相信慕总肯定没把最严重的问题跟你提起，消灭第二人格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如果失败，他这一辈子都会被第二人格主导思维，原本的慕总将不复存在。”
“甚至，他会完全不记得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因为一旦主体思维消失，也就等于第二人格是个全新的自己。”
虽然男人没有过多解释，但基本已经把重要内容全部说了一遍。
言小依心一惊，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慕言迟，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且不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成功，一旦失败，她相信慕父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同样，她也不能接受。
她宁肯让第二人格一直都在慕言迟思维里，也不允许那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发生。
这一刻，言小依知道，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还是放不下慕言迟。
哪怕她被慕言迟伤的千疮百孔，也无法真正做到放手和解脱。
“看来你们俩的意见完全不统一，我想就没必要开始了。”
男人拿起桌上的工具，正准备离开。
慕言迟按住他的手，“给我十分钟时间，我会说服她。”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告诉言小依，但他更怕如果现在不说，一旦消灭第二人格失败，那么他将永远再没机会跟言小依说话。
他的躯壳还在，但他的思维却早已消失。
“行！”
男人点头，出去时顺带将门关上。
“慕言迟，我不允许你做这种事，你有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到时候爸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的身体本来就不行了，你难道还想让他受到更大的打击吗？”
慕言迟目光如炬盯着言小依的双眸，“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