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害不害怕我从此消失。”
“……”言小依被慕言迟问的措手不及，她一怔，蠕动唇瓣几次，“我……”
“好了，我相信就算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成功，就已经够多的了。”
他不敢去听言小依的答案，生怕说出来的话让他痛不欲生。
所以，他宁肯欺骗自己，从言小依刚才的表现来看，是在乎他的。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至少不会让他心痛。
“小依，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禽兽不如的事，甚至因为被第二人格主导思维差点毁了你。”
“之前我也有想过要消灭第二人格，但你知道吗？我让人查过无数资料，每一个拥有人格独立的人在进行催眠后都失败，成功率基本上在百分之五。”
“但这个医生不一样，他可以保证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消灭第二人格，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因为第二人格我做出多少伤害过你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在Z国发生的一切，我每晚都会想起，那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同样，第二人格一天不消失我就感觉身体内藏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其他人。”
“这种定时炸弹对我来说很危险。”
“我想给你幸福，想给你想要的一切，我这次之所以决定，就是想着一旦消灭第二人格，小依，你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慕言迟反手握住言小依的手，粗粝的指腹在她手背摩擦，目光带着凝重，“如果成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旦失败，你立刻离我远远的，带我爸去国外。”
“或者，你找夏安宁帮忙，让她帮忙寻找合适的心脏给我爸进行手术。”
从来到医院开始，慕言迟就没打算反悔。
他现在的话，于言小依而言，就像是交代后事。
她的眼眶变得红润，鼻子酸酸的，泪水就这样从她眼眶流出。
“我不要你做这样的手术，风险太大。”
“慕言迟……”言小依抓住他的手，仰头，哽咽说道，“如果你不做这样的手术，我就答应原谅你，并且给你一次机会，当然，我之前说过的话依然算数，必须跟你妈脱离母子关系把她的事解决干净。”
须臾，慕言迟掀唇，“小依，你知道吗？听到你说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像是听到天大的好事，这对我来说就已经很高兴。”
“但！”
慕言迟语气变得严肃，目光也在陡然间变得认真，“就算为了你这句话，我也一定会坚持过来，不会给第二人格机会。”
“催眠手术肯定要做，因为就算我们在一起，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之事，这次我可以及时清醒，但下一次呢？”
“而且，医生说了，人格只会越来越变得强大，一旦到了强大的地步，他随时都有可能出来主导我的思维，不需要受到任何刺激，所以，我一定要做这个催眠手术。”
言小依把慕言迟的手甩开，“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做这个催眠手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