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耒反应很快,立马意识到了它在哪:“岭哥,你是说那条顺着深坑而下的水渠?”
一经他提醒,姜至总算放下了疑虑,双手一擂拳:“对啊,那条水渠一流到坑底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水潭,大部分水肯定是被引到地底去了,说不定它就连着某条地下河!”
他是个行动派,马上掉转头往回走:“走,我们去山那头看看。”
我们原路返回往小溪上头的暗渠一钻,没一会儿就到了水渠分流的地方,他目光前后左右一阵搜寻,见上游不远处堆放着不少条石,顿时笑逐颜开:“咱们只需要在这个位置做个临时水坝,它水一消我们就能下去,喏,材料都是现成的!”
说干就干,他招呼君耒给他打下手,两人合力将条石一一摞入面向深坑的水渠口。
我也没闲着,打开工具箱开始捣鼓,等到他俩收工,一个中间有着圆形内凹、像是砚台一样的玉盘在我手里逐渐成形。
姜至好奇心还挺强,凑过来端详片刻:“这是什么?”
我将提前打磨好的玉珠轻轻往里一扔,它在圆形的凹槽里骨碌碌滚了几圈便吸附在玉盘的内壁上一动不动了。
一看它所指的方向,他反应那叫一个快,瞬间明白过来:“这该不会是什么‘指疒针’吧?”
说完他又煞有其事地纠正道:“不对,这是珠子,应该叫‘指疒珠’。”
我不由一笑:“你爱叫啥叫啥,反正原理都差不多,就好比大的磁铁天然能吸引碎的磁屑,你不是说怕穿过水网的时候迷失方向吗?有了它咱们就不用担心偏离正轨了,因为它也天然会被强疒吸引。”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他收回目光也笑了笑,“你从那篇陇明文里到底都领悟了些什么,神乎其神的?”
“还能是什么,弥霞玉钩法呗。”只能说它确实没有那么简单。
正说着,底下水潭的水迅速消退了下去,我们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坑底一看,它底部果然有个口子,像是连着一条岩缝,更让我们喜出望外的是这条岩缝差不多一人来宽,足够我们侧着身挤过去。
在进去之前,我示意他们把事先准备好的截玉拿出来:“虽然里面的疒气远没有山谷里的那条地下河强,但接触得久了终归会有些影响,你们还是戴上它们以防万一。”
我就有点怀疑,我和钟峦他们出现幻觉也许并不单单是望女花的影响,只不过一开始疒气还没有分流过来造成外溢,钟峦不曾注意,后来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家也就都忽略了。
这也是我认定那条河道还有别的岔道甚至是整张水网与之相连的原因,通过不停地分摊,外涌的强疒被分散成无数股普通疒气,这样既能保证明面上的阻拦能够生效,也能防止疒气一股脑涌出来造成不可忽视的影响。
等准备妥当,姜至打头、我居中、君耒殿后,我们挨个从岩缝口挤了进去,它看上去不是一般的深,而且明显在渐渐往里收拢,到最后只剩下一条不到一米高的夹缝,我们得侧躺着才能一点一点往对面爬。
好在它勉强还是可以过人的,好不容易爬出去,姜至情不自禁吁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到头了!”
紧接着他咦了一声:“这边的河道倒是要好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