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心大增,钻出去一看,对面也是一条地下河,上游涌下来的河水正淙淙作响,不过里面的水急是急但不算深,两边的滩涂都露了出来,顺着它往下游走应该不难走。
我们在河滩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正式出发了,一直走到下一个河口,姜至拿出指疒珠轻轻一放,然后伸手一指:“这边。”
我们就这么顺着地下河一路往下,走了估计得有五六个小时,它依旧没有到头,到最后我恍惚有种感觉,我们像极了在神途井中的“树”或者神女墓中的潮沟里穿行,最终肯定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只是它的规模远非后两者可比。
眼见就要到转点、我们的速度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君耒提议:“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吧,虽然底下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我们的身体还是在受生物钟的影响,再加上这一路走来耗费了不少体力,正是最疲惫的时候,要是后面遇到危险或者什么突发情况就麻烦了。”
他这话主要还是对我说的,姜至脸不红、气不喘依旧生龙活虎,这体力真不是盖的。
“行。”
我们就近找了个相对干爽的地方打起了地铺,见附近散落着不少枯枝,他俩全部捡过来又生了一堆火,最后姜至拍拍屁股往火堆边一坐,一抬下巴朝君耒示意:“你跟他先睡,我守前半夜,晚点你再接我的班。”
他们一下把我排除在外,我有点不好意思,他笑道:“别客气,我们都习惯了,不信你问问他。”
君耒也点头:“就这么办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脱就有点矫情了,我果断往睡袋里一钻倒头就睡。
可惜就这环境,能睡踏实了才奇怪,我迷迷糊糊躺了不知多久,有人突然摇了摇我。
我睁开眼睛一看,君耒蹲在一边,神色凝重:“姜至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一个激灵坐起身,环顾四周确实未见他的踪影,“有没有去四周找找?”
“我也是一觉醒来才注意到他不见了,刚开始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去附近查看了,可我循着脚步跟过去最后却到了河边,他应该是蹚着河水离开的,去向根本无法追踪。”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沉,一看我的反应,君耒欲言又止:“岭哥,一直以来你对他好像都很防备,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要怪就怪那天一见面他张口就提游瑾,后面表现得也有点过于自来熟,感觉像是在有目的地跟我套近乎,让我一下想起了邹友青和云子,心里不免有点应激。
不过单凭第一印象就拿有色眼镜待人总归是不好的,我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他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引开的?如果是前者,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后者,他又发现了什么?”
他很默契地领会到了我的意思,一扫边上的指疒珠还有一旁的空缺:“是有点奇怪,如果他是主动离开的,他的目的地应该也是乌鹊山,但他并没有带上指疒珠,可如果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连他的包都带上了,怎么看离开得也不算匆忙。”
原来不光我是这么想的,我是越琢磨越觉得那家伙可疑,按理说他深得陈桥信任,我不应该怀疑他的,可陈桥本身的嫌疑也没有排除,万一有问题的不是上头而是他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