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些秘密泄露出去，就会有无数的人牵扯进来然后死于非命，所以我们不得不从源头出发将损失降到最低，即便这个源头是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他神色凝重而肃穆，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卫既成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有时候真相远比我们预料的还要沉重。
“难怪你们要千方百计地将长生灯放回它原本该去的地方，只有这样这个秘密才不会暴露。”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没有长生灯，也总有人会想尽办法去到底下——那里就是‘黄泉’，这股疒气真正的源头——纸根本包不住火。”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莫非你们已经找到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怎料他还是摇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地球自然也有它的盛衰规律，没有人可以逆天而为，即便是陇明人，也只是将这股疒气收集起来悉数圈进‘墙里’，免得它侵蚀地壳加速地球的衰亡。”
我不由看向远处那股黑雾消失的地方：“那里就是这里的‘墙’？”
“对，那里就是当年那面‘墙’。”他仰头注视着头顶，“如果不是这股源生的疒气经由这个主要的缺口大量泄露出来，它的那些末日一般的记忆就不会被人读取到的，这个秘密自然也无从暴露。”
“缺口？”我捕捉到了他话里最关键的那两个字，再联想到墨宁的话，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某段鲜为人知的秘辛或许马上就会重新浮出水面了。
“你去过太阳城，对于古姚国和他们的故事，应该早就有所耳闻了吧？”他收回目光，长叹一声，“汝君被星垣蛊惑，带着她的族人闯入太阳城，却引狼入室让他也混了进去。
好在她母亲带领的另一支古姚国人联合上一代守幡人和执幡人一起赶了过去及时阻止了他，可惜他们没有想到，星垣的目标并不单单是改良后的神女心，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复仇之矛制作足以毁灭地球的‘火药’。”
“‘矛’本身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我很意外。
“你可以把它当做引信，相对应的，‘盾’的作用也只是掐灭这段引信。”他打了个比方。
“那你说的‘火药’又是指什么？”
说完我自己就反应了过来，之前指疒珠失效，有句话我没有跟君耒说，如果周围真存在这么一股刹梭，一旦有人或者别的介质作为导线接入，搞不好会炸，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可不就是“火药”吗？
意识到这点，我情不自禁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黑雾，他也跟着扫了一眼，那一刻我真的特别希望他能否认，可惜很快他就无奈地点了点头：“你猜得没有错，就是刹梭和疒气，准确地说是效果中和饱和状态下的刹梭和疒气。”
我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当年‘墙’之所以会破，正是星垣处心积虑谋划的结果。”
“除了破坏‘盾’和寻找神女心，这是留下来的那部分郏罗人所要完成的第三个任务，很遗憾他最终得逞了，不仅隔离那股疒气的‘墙’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缺口，原本陇明人用来培育神女心质体的实验室也发生了泄露——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也是一面‘墙’，只不过里面封存的是刹梭源和它日积月累下产生的天量刹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