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自主地一沉。
我的情况和他们何其相似，更要命的是这样的中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因为我的刹梭体也是通过它们和疒气在效果上的中和来掩盖的，为了让它生效我不得不汲取身上的疒气，这显然又会加速疒气的产生。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古姚国人的孤注一掷，换作是我，大概也会拼尽全力抓住神女心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愿同化中断形成的疒源和玉化而来的疒源不一样吧。”我安慰自己。
这倒不是单纯的自欺欺人，我总感觉古姚国人一开始也是想通过这个方法来让自己疒化或者疒源化的，那些被翻动的玉矿就是证明，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培育出类似的疒单体。
又或者他们本来成功了，但——
我想起在郏罗峡“录像”里看到的那名所谓的神使，搞不好他就是星垣，长生石其实是他从古姚国人那里或偷、或抢、或骗拿到的。
“他故意将培育疒单体的方法告诉他们，一旦他们成功就在第一时间窃取他们的成果。”好在他的同化实验没有完成，不然他依葫芦画瓢把自己弄成疒源，我们要找到他只怕难上加难。
这就让我更加好奇，方遂宁到底是从哪里获知的这些信息，我怎么就一点迹象都没有察觉……
我胡思乱想的空当，陈桥的讲述还在继续。
“彼时彼刻汝君心如死灰，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墙’破了，当时他们已经知晓分离质基方法，奈何他们的身体早就开始玉化，强行剥离质体反而会让体内的疒气失控加快玉化的速度。可他们最后还是这么做了，只为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听他说着，我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幎目之下的容颜，还有她身后那一张张或平静或肃穆的脸庞，我不禁想道，死去的那一刻，她和她的族人是否还在责怪自己，又或者终于释然，解脱般地放下了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安稳了许多，为确认我问道：“是不是必须使用质体才能修补‘墙’？”
他们一阵对视，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许久陈桥才点点头：“这个缺口太大了，一般的质体还不行，要想将它完全堵住，只有完整的刹梭体质体才能在规模上相当。”
“难怪你们会盯上我，那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我是祭幡人了吧，所以常道主和陈渊才会趁着江家发出鼎山令、九鼎齐聚的机会接触我？”
毕竟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天示之人其实是指留下来的郏罗人，他们总不能以为我是星垣，指望他会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他没有否认：“我们一开始也不确定，直到你接触遏灵髓陷入昏迷，我们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
我有些无语，我说常容作为行家中的行家怎么会搞错，原来他只是想稳住我。
估计常容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尴尬地抚了抚须，最后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后来陈渊惨死，江家人又不肯放你走，就连王容心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一直在暗中阻挠，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想办法先把长生灯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