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每一丝声音都被吞噬,只剩下那令人胆寒的寂静,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每一个生灵的灵魂。
连少年魔王身周那狂暴到足以撕裂星辰的血色烈焰漩涡,此刻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那原本汹涌澎湃、肆意翻滚的烈焰,在这种诡异到极致的平静之下,骤然凝滞了一瞬。
火焰的跳动变得缓慢而艰难,仿佛在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股神秘力量的束缚,却又终究徒劳无功。
“云无迹!”
就在这令人神魂都要冻结的死寂中,洛千尘身旁,那位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保住小命的白衣男子杨雄,猛地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失声惊呼!
他的声音因极致的震骇与颠覆认知的荒谬感而彻底扭曲变调,尖锐得如同夜枭的啼叫,在这死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这三个字,如同将一颗滚烫的恒星核心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海深渊,瞬间在魔域阵营中掀起了灭世般的灵魂海啸。
那冲击力,仿佛是无数颗炸弹在同时爆炸,让每一个魔域生灵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掘墓人云无迹?!”
一个魔域将领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那个……那个传说中孤身踏入‘归墟坟场’最深处、一盏残灯镇封了‘万古尸渊’的疯子?!他竟然还没死透?!”
另一个魔域士兵惊恐地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
“归墟坟场”,那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是世间所有死亡与邪恶的汇聚之地。
传说中,那里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恐怖,就算是最强大的存在,也不敢轻易涉足。
而“万古尸渊”,更是“归墟坟场”中最恐怖的存在,里面堆积着无数上古强者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恐怖的气息。
据说,一旦进入“万古尸渊”,就会被那无尽的死亡气息所吞噬,永远也无法逃脱。
而云无迹,竟然孤身一人踏入了那个地方,还凭借一盏残灯镇封了“万古尸渊”,这简直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壮举,一个足以让天地失色的传奇。
“他不是……不是在光阴长河的尽头彻底化道消散了吗?!”
连命灯都熄灭了千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重现于世?!
一个魔域老者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光阴长河,那是世间一切时间的汇聚之地,一旦在光阴长河的尽头化道消散,就意味着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而命灯,更是与生灵的生命息息相关,一旦命灯熄灭,就代表着生灵的死亡。
云无迹的命灯已经熄灭了千载,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如今他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怎能不让人感到震惊和疑惑?
整个魔域阵营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每一个人都在议论纷纷,每一个人都在表达着自己的震惊和不解。
而云无迹,却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藏着整个宇宙的奥秘。
压抑不住的、带着灵魂颤栗的惊呼与倒吸冷气之声,如同肆意蔓延的瘟疫一般,在圣堂强者群体中疯狂地传播开来。
那声音,起初只是零星的、微弱的,如同黑暗中闪烁的几点火星,但很快,便汇聚成了一片汹涌的声浪,仿佛是一场即将吞噬一切的风暴。
即便是那些平日里以吞噬天地为生、悍不畏死,在无数战场中纵横驰骋、视生死如儿戏的圣堂巨擘们,此刻看向那灰袍残灯老者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
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他们的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警报,催促着他们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不仅如此,他们的眼神中还夹杂着一种铭刻在血脉传承最深处的、几乎成为本能的战栗。
这种战栗,如同古老的咒语,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深深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每当这个名字被提及,那隐藏在血脉中的恐惧就会被唤醒,让他们无法抗拒地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这个名字,在圣堂最古老、最禁忌的秘典之中,代表着一个染血的、连时间都无法磨灭的恐怖符号。
那秘典,被尘封在圣堂最隐秘的角落,只有少数拥有极高权限的强者才有资格翻阅。
每一页都记载着一段血腥的历史,每一个字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云无迹的名字,就如同其中最黑暗、最恐怖的一章,让每一个读到它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连上一代天渊圣主,都曾在某个不可知的时间里,与之爆发过一场令诸天星辰都为之黯淡的旷世之战!
那一战,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整个宇宙都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
星辰在战斗的余波中纷纷坠落,空间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时间也仿佛陷入了混乱之中。
胜负?
无人敢于记录!
这场战斗的结果,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团,被深深地埋藏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但上一代天渊圣主自那一战后,身躯崩裂,本源沉寂,这便是最残酷的答案。
他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布满了裂痕,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本源沉寂,意味着他的力量被彻底封印,再也无法恢复到往日的辉煌。
这一战,让上一代天渊圣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让云无迹的名字成为了圣堂强者心中永远的噩梦。
灰袍残灯,掘墓人云无迹。
他佝偻着身躯,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得直不起腰来。
那身灰袍,早已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污渍,仿佛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漫长岁月。